第十五章 大王侵如火 秦將心各異(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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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渠元光那厚厚的嘴唇飛快地一開一合,連珠炮似地把他適才心中所思道出。

同蹄梁、姚桃等人聽了,姚桃蹙眉問道:「你的意思是?」

且渠元光說道:「莘阿瓜不放同蹄將軍的信使出城,卻輕易地放了我援軍進城,兩位將軍,難道不對此覺得奇怪麼?」

姚桃說道:「是有點奇怪。」問元光,說道,「你比我等了解阿瓜,你覺得阿瓜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且渠元光已經想過了,但他猜不出莘邇這麼做的原因,說道:「莘阿瓜此賊,末將確是了解,當真可稱狡詐多端,他放任我援兵進城,其中必是有詐!末將估料,最大的可能應是他已有十足的攻陷冀縣之把握,所以才會這般做,其所為者,隻能是想要把我等一網成擒!」

城樓很高,坐在樓台上,完全可以遠眺望到城南、城西的隴兵大營。

姚桃等是從城東門進的城,此時是身處在東城樓上邊,距離城南的隴營較近。

姚桃下意識地轉顧城南,清楚地看到了數裡外占地甚廣的隴營,乃至營中林立的各色軍旗都可隱約瞧見。他收回視線,落目到主座上的同蹄梁,說道:「且渠將軍所言,將軍以為何如?」

同蹄梁麵現不快,作色說道:「兩位將軍才援到我城,一仗未打,一矢未放,……且渠元光,你就要求棄城突圍,你這是要抗旨,還是心存故主,欲助長阿瓜的威風,滅我軍的士氣?」

且渠元光大驚,急忙為自己辯解,說道:「阿瓜滅我部族,侵我故地,我恨不能生食其肉,夜寢其皮,哪裡會有『心存故主』之念?將軍,末將所言,俱皆是為我軍考慮啊!」

同蹄梁問姚桃,說道:「姚將軍,你怎麼看?」

前聞攻天水郡的隴兵是莘邇親率的時候,姚桃就已起了退兵之意,隻是上有蒲茂的令旨,下有監軍的監督,他才被迫繼續來援冀縣,就他本心來講,他是贊成且渠元光的建議的,但從同蹄梁的話風裡,他聽出了同蹄梁不肯棄城的意思。

姚桃便遲疑稍頃,說道:「大王在下給末將和且渠將軍的令旨中,明言令道,命末將與且渠將軍到了冀縣後,唯將軍之令是從。是棄、是守,末將悉從將軍的命令。」

同蹄梁環顧了一圈望樓上的諸將、諸吏,大聲說道:「我有守土之責,就是無有外援,也斷然是不可能棄城而逃的,況乎今二位將軍的援兵已至?棄城之議,我不取也!」

且渠元光還想掙紮一下,說道:「將軍,莘阿瓜狡猾如狐,末將真的是擔心,他放姚將軍與末將兩部進城,此中許是有詐。趁他城東還沒有合圍,咱們合兵一處,突圍而走,還有可能;若是耽擱,末將深憂,再欲突圍,怕亦不能了!」

同蹄梁怒道:「我看莘阿瓜不是狡猾如狐吧?」

「將軍何意?」

同蹄梁說道:「分明是你畏他如虎!就算是此次犯我天水的隴賊主將,是他莘阿瓜,又如何?我冀縣城高大堅固,加上你與姚將軍的兩部援兵,且而今守卒之數已達萬人,以此萬人,守此堅城,難不成咱們還守不住?我意已決!棄城,是絕對不成的!」

且渠元光尚要再說。

同蹄梁不給他機會,鐵青著臉,令道:「再有妄言棄城者,以亂軍心罪處斬!」

正如同蹄梁說的,他有「守土之責」,莫說蒲茂派給他的援兵已到,便是還沒有援兵到來,他也是萬萬不可能主動放棄冀縣的,一旦放棄冀縣,就等於是把天水整郡拱手送給了莘邇,這份罪責,他擔當不起。

一場歡迎儀式,以同蹄梁的這道嚴厲軍令作為了結束,可算不歡而散。

……

眾人下城樓,姚桃、且渠元光自去營中,同蹄梁回到州府。

到了州府,同蹄梁第一件事,就是召來得用的諸將,私下令道:「即日起,加強戒備,務必日夜小心,時刻觀察城外隴賊的動靜,並對於郭黑部的動靜也要嚴密監督。」

「加強戒備」雲雲,好理解,最後一條,不好理解。

諸將不解其意,便有人詢問。

同蹄梁早不復在城樓時的怒容,慎重說道:「且渠元光言莘阿瓜不放我信使出城,卻放援兵入城,或許有詐。我想了想,他此話很有道理。」

「很有道理?」

同蹄梁說道:「這兩天,我細細觀過莘阿瓜部的軍容了,其部最多兩萬戰卒,他不會不知道『十則圍之』的道理,卻居然肯把姚桃、且渠元光的數千援兵放入到我城中,這的確令人起疑。我冀縣城堅,守卒眾多,他如是從外強攻,定是難以得手;故而,我琢磨,會不會是他悄扌莫扌莫地,已經策反了我城中某將?」

「將軍是說,郭黑?」

同蹄梁說道:「田勘、郭黑本是降將,今田勘為莘阿瓜擒獲,不能排除郭黑因是作亂的可能!」

「……那要按將軍這麼說,姚桃、且渠元光可也是降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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