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九見(1 / 2)
能看出來陳嘉學對田恬的耐心早用完了, 對她的態度和對其它演員一樣,若是沒發揮好,少不了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每每到這個時候, 田恬生氣是生氣,憤怒也是真憤怒, 有幾次都快哭了,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那種。
陳嘉學當做沒看到。田恬也不敢做其它的, 還不是咬牙拍,一次不行拍兩次,兩次不行拍三次, 不知道是什麼讓她突然這麼聽話。
溫婉還真有點好奇, 也就那麼一點點,溫室裡的花朵嘛,一旦遇到點風吹雨打就不行了。她輕搖搖頭, 到底是個小姑娘,就是驕縱跋扈了些,可其它人見了, 就不是這麼回事了,誰不說幾句落井下石的話。
至於田恬聽沒聽到就不知道了。
這些溫婉都不感興趣,這幾天都忙到淩晨才收工, 回到房間澡都沒力氣洗了, 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她習慣性的拿出手機一看,有傅叢禮發來的消息:
【在做什麼?吃飯了嗎?】
這是他中午發過來的。當時她忙得邊吃飯邊改稿子,哪有空看手機。
【雪越下越大了,怕冷就多穿點衣服。】這是他下午五點多發過來的,沒幾個小時又發了一條, 【什麼時候收工?今天上夜班。】
【還沒有收工嗎?】這是他一個小時前發來的,晚上十一點二十二分。
溫婉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似的,嘴角的弧度抑製不住的放大,在想他給她發消息時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突然想起,剛認識傅叢禮的時候,兩人加上微信的契機真的太糟糕了,她都那麼主動了,結果他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
誰能想到有今天?
算算,傅叢禮回去也好多天了,每天如此,相當於給她匯報日常了。溫婉一點沒要求,是他自願的。
片刻,她言簡意賅的回:【早收工了,準備睡覺。】
【這麼晚才收工?】溫婉還沒來得及放手機,那邊就回了。
溫婉:【嗯,趕進度。】
等了兩分鍾都沒回,她放下手機去洗漱了。十多分鍾後回來,拿起手機一看,傅叢禮回:【後天除夕。】
【嗯,明天還要早起,我睡了。】這明擺著的回去不了,好在早有思想準備了。溫婉也沒覺得多失落,隻是想到家裡的人還是覺得有點心澀澀,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麵過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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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這個天亮得越來越遲了,外頭霧茫茫的一片,像是冰雪王國般,溫婉和徐嫣然結伴往片場走去。
雪地靴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響,雪不間斷的下,還好沒怎麼吹風,說冷也不是很冷。徐嫣然感嘆了一句,「明天就除夕了,時間過得真快。」
溫婉:「是啊,除夕隻有在劇組過了。」
這個話題太傷感了,徐嫣然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你說田恬這幾天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聽話了?」
溫婉聳肩,「誰知道呢。」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像她那種作天作地的小公主,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圍著她轉,虛榮心爆棚的人,不應該,真不應該。」徐嫣然合理的分析道。
溫婉不答反問,「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徐嫣然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說不定她在憋大招,到時候報復全世界。就小說裡的那種黑化女配……」
溫婉白了她一眼,「你小說看多了。」
「你還別不相信。」
「……」
到了片場,陳嘉學等人早到了,正督促著眾人做準備工作,大聲嚷著,「大家都動起來,上點心啊,別看馬上過年了就不想動,要明白一個道理,隻有把工作做好了,才能錢包鼓鼓的回去過個好年。」
「大家在一起朝夕相處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也是家人了。今天都積極起來,動起來,早點把工作完成,明天咱們早點收工去吃頓好的。」
「陳導說得對,隻有把工作完了我們才能鬆懈,才能早點回家。」副導演忙把話接過去附和著說。
還真起了點作用。畢竟這個天冷,加上馬上過年了,大家都有些惰性,這不,聽完了連忙就動起來了,再也不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第一場戲還是田恬的,準確來說今天主拍田恬的戲。陳嘉學得了空閒過來說,「溫婉,你們把田恬後麵的戲都全都捋出來,特別是推動劇情的那種重要戲份,其它能刪減的都盡量刪減了,拍不拍都無所謂。」
「今天咱們的任務就是把她的戲份拍完。」
徐嫣然是個直性子,說,「怎麼?田恬還想走後門啊,堆在一起今天拍完了好回去過年,大家都在橫店呢,她也太不敬業了吧。」
「就這態度還想入圈當演員,她這種種行為以後會被網友噴死。」
陳嘉學說:「這是我的意思,她沒在我麵前說,田恬就是個定時、炸、彈,這幾天乖得不像話,早弄完了免了後麵有變故。」
溫婉眉頭微微一蹙,又很快鬆開了。早上徐嫣然還說過類似的話,這陳嘉學又說了,都差不多一個意思。
她抬頭看了眼田恬,巧的是正好田恬也看過來了,四目相對,她微微一笑,那笑讓人瘮得慌。
徐嫣然一下子像找到了知音,「陳導,你也覺得田恬這幾天乖得不正常是吧,我也覺得,感覺她把戾氣都壓抑著。」
「不討論這些。」陳嘉學直接打斷說正事,「你們趕緊弄,不用太仔細,隻要人物的心理變化的邏輯沒問題就成。」
「今天把她的戲份拍完了收工。」正說著,那邊副導演叫了一聲,陳嘉學忙過去,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說,「今天不拍完不收工,你們抓緊時間。」
一下子緊迫感就來了。
陳嘉學還真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相處這麼久了,溫婉和徐嫣然都是知道的。
轉眼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