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利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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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登便是瞅準了這個機會。

周行對他說的那些,他幾乎都沒有采納,唯獨采納了周行的思路。從僰道返回CD之後,他便立刻親自寫了一篇關於新政的文章,讓人刊印了無數張。此時,就看他站在府庫門口,讓手下給這些從蜀郡各地前來的修士們分發。

「諸位修士們,」喬登先是飛身站在府庫門口那巨大的石獅子之上以便讓後麵的眾人都能看到他,「我就是喬登,蜀郡喬家的喬登。想必這些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今日我喬登來此,便是來進一步給大家解釋使君大人的新政。」

喬登一開始心中也很是緊張,他從來沒乾過這種事情,甚至都沒聽說過誰乾過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大家都是奉命行事便是。上麵有什麼政策措施,上司一紙令下,作為屬下的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大家夥執行便是。至於說那些連官吏都算不上的,更沒有什麼發言權,也沒人在乎他們有什麼想法。

沒有人會如此乾,甚至沒有人會這般想,除了周行這個原本就不輸於這個世界之人。

一州乃至一郡的封疆大吏,也稱為牧守,為天子牧守一方。百姓便如那些牛羊,刺史郡守便如那些放牧之人。隻是這牛羊乃是屬於天子的,不是牧守本人的。但無論如何,對於牧守們來說,他們會在乎牛羊的感受嗎?會考慮牛羊的想法嗎?

沒有人在乎,包括以前的喬登。

在他立刻僰道返回CD的路上,他反復思考了這個問題。喬登雖然很高傲,但他從來不是一個古板之人,他非常聰明,也非常好學,否則也不會在這個年紀便有那麼的的聲名。周行說了不少,可除了這個思路之外,其它的說法在喬登心中都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可就是這個思路,好似一下便將他遇到的問題解決一般。

他絲毫不懷疑寒門修士對這項改革的支持,便是有反對的,那也是少數。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前商末年的王笀。王笀當年可不就是靠著他幾十年積攢下來的巨大聲望最終篡商成功了嗎?

可即便如此,王笀的支持者們也都是那些或聲名遠播之輩,或豪族或高官,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寒門修士的想法。

想到這裡時,喬登很是惶恐不安。

羅商所行之事,本質上和當年王笀所行之事是一樣的,僅僅是在王笀的基礎上又做了一些改進而已。王笀改革的主要對象便是當年前商的那些勛貴外戚,王笀依靠的是逐漸占據朝廷乃至各地州郡的修士。

「誰是你的朋友?誰是你的敵人?這是革命,不,咳咳,這是改革首先要麵對的問題。」他腦海之中又想起了周行鄭重其事對他說的這句話。

他本能地反感這一句話。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那我的父親也是我的敵人了?

這是他聽到周行那句話的第一反應。可此時的他再度回想起周行那句話時,竟然恐懼地發現,周行那句話竟然是對的,至少在他所要做的這件事情上是正確的。

我父親是我的敵人?

那我是誰?

他想不明白。他繞過了這個問題,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是,王笀最終是失敗了。可他的前期是成功的,那就是說周行的這個思路是對的。

對於王笀的失敗,他曾祖父曾經說過這麼一段話:「雖然大家口頭上都說王笀是國賊,但大家心中都清楚王笀當年是想改變前商已經將要崩塌的局勢。前商當年的勛貴外戚動不動就占據上萬畝靈田,而且還不斷地豪取強奪。對此情況,天下修士早已不堪忍受。所以當年王笀提出他的改革措施之後,立即便得到天下修士的熱烈歡迎。王笀之錯不在於他的改革措施,而在於他不該篡奪商家三百多年的基業。後商鑒於前商之敗,大大限製了勛貴和外戚的占田,這才又迎來了後商明章盛世,這才讓劉商家又延續了兩百多年前。」

是啊,王笀錯在不該篡奪商家基業,可現在推行這項政策的本身便是皇甫家之人。喬登這般想著,他的恐懼之情才慢慢退散。

大晉開國以來,勛貴乃至藩王的靈田都是一開始便製定好的,隻要出現豪取強奪之事,朝廷負責監察藩王和勛貴的官吏便會將這些事情上報給朝廷,輕則削戶,重則削爵。可即便如此,在喬登看來還不夠。

隻要一日靈田不勘定,那麼這種巧取豪奪便會不斷發生。大晉這立國才二十多年,雖說藩王和勛貴們的占田不是特別嚴重,可那些依托藩王和勛貴的占田依然發展的很是迅猛。

在喬登看來,隻有從上到下,每個修士的靈田都固定死了,就如齊王皇甫攸製定的那番,這種現象才不會繼續發生,大晉才會長治久安,天下才會長治久安。

便是這股信念支撐著喬登,支撐著他不惜在從來不在意的對象麵前而不是在高官在勛貴麵前侃侃而談。

「……重新丈量靈田,按照人頭分配,真正實現每一個修者都有其田,這是好事,這是天大的好事。這不僅關係到大晉的長治久安,更關係到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利益。然而現在,那些占有大量靈田的人們抵抗這項政策,阻撓這項政策,讓使君大人的這項改革推行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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