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外山巔（1 / 2）
無聲作輯，承了這份情。
冥家人向來不喜別人承情的，他們這家在這方麵格外相似，「我也不是非來知會了你，不過世叔對你似頗有微詞，我既在屋簷叨擾，自也要操上一份心，總不能讓世叔平白地錯會了人。」
沈提振對些個人情還算通達，當知他意，也就不多廢了客套：「今日，事情就要了了？」
冥白霜既然來，當然不僅僅是通了信息罷了，「現在去了，還是趕得及得。」
「還望多彘兄，廢心前引。」終是個貴鼎門家出身，沈提振又施一禮。
冥家多彘不免難應，隻做了手勢，翩翩地半步在前馳入了夜。
今夜無眠。
城外多山，以南城望山最為險峻，望山山脈地上不接，共有三峰，又以觀雲最是高聳，古來，多是將侯流莽愛去，風流文人逗遊之處，故而此地也最是受巡營所轄！
觀雲山腳自前幾朝堂便不曾容許私種草木，先帝更是大興土製，於觀雲、京都間立下門防，時人稱之：望山門。
望山門至觀雲峰，遠觀並無道路，是因，皆為路。
多彘與奮攻，今夜私出，端的是憑武逞膽！
「今日是虎衛中郎將戴陸豐守夜，戴陸豐武功不佳，但天生的明目神力，想從他眼皮下偷出門去，太難了，從這宣陽門雖近卻易生事端。」他引著奮攻到再南百米，「前方三百米，有暗哨。一但躍過此河道，需得立即消沒了聲息！」他指著這人為挖掘引導延伸至此的護城河支流，提點沈提振。
沈提振兩眼一翻，「故意那般聲張，也是想把官家的注意放重在城中吧？」隻是倒也讓這城池防守更加嚴密了。
這話裡意思，不說，冥白霜也清楚，他但作不知：「那在下先走一步。」
話落，身子已經騰空。
「這一手縱身術，方才果真是照顧我而收勢了。」這一番思緒，冥多彘已經到了對岸，翩若驚鴻。
看他及到河沿，身體立刻便鎖作一團，看來此地暗哨的確有能耐，沈提振並非小視自己，為練這指法，提縱輕功可以說是在他所會功法裡習得最早，修習時間最久的，但即便如此，若要如同冥白霜此等，浮遊憑空、不沾水氣，實是不能。
果然，多彘隻看——沈提振腳踏實地，無聲中縱然斜飛高八尺有餘，而後緩若青煙，淼淼而來，衣擺恍惚灑開，暗光文落，真也似棉雲隨風，竟然百米不落！「好，幻霞功果然身輕似雲。」即便是在冥家這般年齡能有此等境界，也不過幾人，他又有幾年時間可以，竟然如此地步，多彘心中不由生出一念「果然是能與小弟一較高低的人物！」
可是，百米已經是極限了！前力一無，為不生響動，本借力無幾；他終墜下！
「啵～」
沈提振，突然身子一提！好個沈提振，他果然振起、提起。
冥白霜怎能不知：「思歸。隔。」
「好眼力！」多彘心中贊嘆，那一瞬間，沈提振連發雙指！思歸一指，三分回望；隔，橫來陸壑；
借兩指，反生上力！
最有意思的是，這兩指不僅指力拿捏得恰，甚至不曾觸及水生植葉。這分寸，這番眼力，此等定性……冥白霜自認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