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四界三(1 / 2)
銀子到手,盧子鈺更覺暢快,她道,「等過了年我們就出發!」
盧子鈺知道陳家村的人都在偷窺自家,隻她半點不露,家中就四個人,富富足足過了個年,然後就張羅賣房,聯係鏢局準備離開。
對外就說搬去盧家族人新聚集起來的地方去,和同族在一起總比同外人在一起要好。
錢多好辦事,過了正月,鏢局都找好了,陳家村的房舍因為便宜,也好出手,然後盧家就一走了之。
盧子鈺從未把盧子琅當不懂事的孩子看,她用男子身份在外行走,就需要盧子琅打掩護,所以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盧子琅得知姐姐把一對兒花瓶賣出天價,嘴巴張了老大,先是道,「你就不怕那些中人起壞心?」
盧子鈺白他一眼,「你以為我傻啊,我選的當然是口碑好的中人,而且,一開始我沒想過能賣這麼多,這全是他們自己抬價抬出來的。」她的心理價位才三萬兩,若是少一點也能接受。
資本論裡就說過,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就有人會鋌而走險。盧子鈺不單單挑了口碑不錯的中人,她還挑了不止一個人,而且她同那些中人說好了,若是這筆生意順利,她會人人贈送一個玻璃杯,幾個條件吊著,人家也不傻,自然不想隻做一錘子買賣。
偏巧那知府急用,於是才抬到了那個價位,要是平時,也不至於這麼高。
盧子琅還道,「那以後咱們家就不缺銀子使了?」
盧子鈺道,「這才哪到哪,我的目標更大呢,不過也需要你的配合。」
盧子琅道,「阿姐請說。」
盧子鈺眉毛一揚道,「科舉!你最起碼得給我考個舉人回來,否則我就是賺再多錢也無用,守不住,也不敢多賺,我想做天下第一商,你就得給我把底氣撐起來!」
現如今權/錢不分家,分了家就不成了,錢就會流散,盧子鈺清醒的很。
姐姐十分功利,但盧子琅也不會有意見,一口應下,「我們去江南,那裡文風更盛,先生的學問想必也更好,我們的籍貫還在這裡,考試我是回來考的,應無妨!」
南北科舉分榜,南方文人多,科舉考試也更嚴格,北方文人相對少,學問也比不上南方,混在一起的話,北方文人就沒了出頭之日,所以是分榜的。
盧家籍貫在此地,搬去江南,籍貫不變,盧子琅科考要回原籍,就像現代的高考移民,當然,在古代也沒幾個人有這種能力和財力。
世家出身不屑於此,因為家裡本就有傳承和先生,小門小戶想也別想,糊口都緊巴巴呢。
要是讀書讀傻了的,怕是會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盧家姐弟都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有了錢盧子鈺是絕不肯虧待自家的,她請的鏢局是專門護送他們去江南,所以一路上行走並沒有耽擱時間,一個月不到就到了杭州。
江南秀美的風景撲麵而來,就是行人都看著婉約了幾分。
盧子鈺手裡那五萬多兩銀子在小門小戶家幾輩子都賺不來,可在江南那些世家眼裡,也不過一件心愛器物的價格罷了。
盧子鈺選擇在杭州城落腳,反正家裡連李平和他小孫子也才四人,就先在客棧住下,然後慢慢尋扌莫宅子。
盧子鈺對李平道,「以後你們稱呼我大少爺,不要漏了我的身份。」
女子身份行事到底不便。
李平見少爺都不說什麼,自然一口應下,狗子還小呢,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盧子鈺對盧子琅道,「安頓下來就要給你尋扌莫先生,此地有世家族學和書院,你想去哪裡?」
族學就相當於自家開的私塾,紅樓裡賈家也有一個,隻是沒管理好,成了少爺們玩樂的地方。
盧子琅道,「阿姐的意見呢?」
盧子鈺道,「我覺得書院比族學好,誰知道那些族學到底如何,而且一旦附了族學,就等於打上了那個家族的標簽,總覺得不太好。當然,如果你想輕鬆些,附族學也行。」
盧子琅道,「那就書院,我也不難煩和那些世家弟子打交道,太過……傲氣了!」
盧子鈺道,「他們是覺著你不如他們才傲氣的,等你有了功名就兩樣了,這裡的書院要考試,你還得做下準備。」
到底有錢好辦事,一個月不到,盧子鈺就買下了一套二進宅子,一家都搬了進去,現在要購置仆從了。
盧子琅的書童是狗子,名字不雅,盧子琅改了名字叫書舟。
李平暫居門房,盧家實在是什麼人都沒有。
現在買人也方便了,和牙婆一說,人家帶了人來讓你挑選。
盧子鈺也絕,她提的條件是,「無有家人,單蹦一個的最好,要不就是一家子都要。」
她不想將來陰溝裡翻船,下人有了小心思讓她摔跤。
盧子鈺一貫很能融入環境,不認同不代表自己無法融入,她更習慣自己創造自己想要的環境。
牙婆帶了不少人來,盧子鈺用招聘的眼光挑了好幾撥,留下了幾個人。
一個是母女倆,母親姓尤,女兒叫大丫,女孩子看著也才十二三,因為生不出兒子,被婆家休了,娘家又回不得,眼看活不下去,無奈母女倆隻能自賣自身。
盧子鈺一問,那當娘的會做飯燒菜,就留下了,當娘的當個灶上婆子,大丫先學著服侍。
又留下了一個帶著孫女的婆子,婆子姓白,孫女叫春花,因兒子媳婦沒了,又沒田地耕種,和那母女類似。
婆子就打雜,她孫女還小,也跟著學服侍。又留下了一對兄弟,大的叫包壯,小的叫包勇,一個年紀十七八,一個也不過十四五,這對兄弟也是倒黴,母親早沒了,爹又是浪盪子,不管家中事,家裡還有一個老娘呢,當爹的不管,兩兄弟大了就乾活奉養祖母。
隻那爹不做人,爛賭輸了,賭場要他的胳膊和腿,他一急之下就說家裡還有孩子可以賣,那賭場的人壓著他回家,老娘被他當場氣死,兩個兒子就這麼被他賣了還賭債。
盧子鈺皺著眉頭問那兩兄弟,「以後,你們的爹要是再找來,你們可願意管?」
哥哥就道,「我們已經和他沒了任何情分。」
盧子鈺看向弟弟,「你呢?」
弟弟道,「我就沒認他是爹過!」
兄弟倆苦啊,從小就學著乾活,好容易大了,還想努力賺錢養祖母,再攢錢娶媳婦,轉頭就被當爹的賣了,偏如今的孝道壓製下來,兄弟倆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哥哥跟著李平在門房,弟弟就先在盧子琅那裡乾活。
如此一來,盧家基本就能運轉了。
盧子鈺以男裝示人,除了李平,其餘人都認為這家主人是兄弟兩個。
盧子鈺和盧子琅也不需要人從頭服侍到腳,隻要飯菜有人燒,衣服有人洗,雜事有人乾,剩下的他們都能自己照顧自己。
盧家本就是小門小戶,沒什麼大規矩。
盧子鈺還是把所有人叫在一起開了個員工會議。
她不講什麼理想,就把個人要乾的活分派了一下,該做什麼的就做什麼,一月能得多少月例,隻一點,她家裡容不得嘴碎的人,別東打聽西打聽主家的事,也不許對外說一句主家的事。
就是今兒主人家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也不許漏一句出去,但違反了,她直接就發賣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