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界二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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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回去後又跑去臨豐找了一個走街的大夫,姓華。華大夫也是個老人了,身子骨倒是結實,他從不坐堂,就在鄉下街邊給人家看病,診費什麼都收,實在家裡窮,給把蔥他也要。

這位當初也是流民團中的一員,主動給別人看病,秋水對他頗多照顧,還嘗試著想學兩手醫術,最後眼花繚亂的敗退,華大夫說秋水在醫道上是朽木。

到了臨豐,華大夫也坐不住,自己那幾畝地佃出去,自己還是背著藥箱走街串巷,秋水也經常替他買些藥材。

秋水兩輩子加起來接觸最多的是西醫,中醫她並不了解,後世中醫也越發沒落,人們得病後的第一選擇肯定是西醫,隻有西醫看不好的才會胡亂去看中醫。

穿來後秋水的身子也算健康,請醫問藥的次數並不多,很多小毛病都是扛過去的,對於中醫,秋水一直心存疑問。

不過華大夫的醫術是她親眼所見,流民團最大的問題是挨餓,也會有人生病,嚴重的回天乏術,後來華大夫加入了流民團,他主動給人看病,藥材基本都缺,他是一路一邊采藥一邊替人治病。

華大夫不是等人生了病才給看病,他會根據氣候變化讓人提前做出預防,這種情況下其實看不到他的醫術有多好,重病的一樣得死,小毛小病也都是自己抗。

但秋水手裡有流民團的統計信息,華大夫來之前的死亡率和來之後的死亡率隻要用心看一下就一目了然了。

華大夫做的最多的是隔一段時間把自己弄來的藥熬個幾大鍋,然後人人喝一碗,除了飢餓沒辦法,很多病確實少了。

秋水也是因為這個才注意到了他,所以她才想要華大夫替藍鳴鳳診治一下。

這次來找華大夫就是為了藍鳴鳳的病,隻是秋水形容的並不好,隻說,「從小身子弱,換季就咳嗽,一直吃藥。」

華大夫問她吃的什麼藥,秋水不知道,問她咳嗽是熱咳還是寒咳,秋水傻眼,最後華大夫生氣了,「把人帶來再說,一問三不知,你當我神仙啊!」

秋水灰溜溜走了。

藍鳴鳳是在大半個月後才來的,看著又瘦了好些,秋水一看到他馬上道,「我今天要去臨豐,你明天再來,千萬記住明天要來啊!」

藍鳴鳳扌莫不著頭腦,看著秋水很急的樣子,隻能答應。

秋水乾嘛,她要去臨豐把華大夫找來。

華大夫不願去京城,秋水好說歹說,許下三壇桑落酒,一桌好席麵,還有一大堆藥材,才把人說動願意進京。

當晚就住在秋家。

第二天藍鳴鳳如約而來,華大夫看了他一眼,回頭沖著秋水擠了擠眼睛,意思是,「鬼丫頭,你這是給你情郎請大夫呢!」

秋水給他一個白眼。

藍鳴鳳這才知道秋水給他請了個民間大夫,擱別人身上其實是忌諱,哪有無故給人看病的,可藍鳴鳳本就藥不離口,也知道秋水是好心,他倒是承秋水的情,於是大方地伸手給華大夫診脈。

華大夫仔細診了足足有大半個小時,不止脈象,舌苔,眼角也看了,還問了不少問題,最後他道,「你這是胎裡帶來的弱症,你娘懷你的時候吃錯了東西,平時給你看病的大夫求的是個穩字,也不算錯,就看你自己想如何。」

藍鳴鳳認真道,「老先生能治好我?」

華大夫在一邊洗手擦手,「你想和旁邊那個野丫頭一樣上躥下跳是不行的,依著我的法子,能讓你身子骨好上一些,不用藥不離口倒還行,我的治病法子和別家不同,隻是不知你能不能做主,你家人願不願意。」

藍鳴鳳有些迷茫,不知道華大夫這是什麼意思,他和家人當然希望身體能好起來啊。

秋水略過華大夫說她野丫頭的話,直接道,「您老直說,該怎麼治?」

華大夫道,「他這個呀,不是養著身子,這麼多年倒是錦衣玉食養著病呢,依著我的方子,他得先從富貴窩裡出來,細米白麵的好吃食也得停下,還得每日活動,再我給按時針灸一下,吃我開的藥,半年吧,半年應該就有成效。」

秋水想了下,「您老先開方子吧,怎麼想的怎麼寫,用不用在他。」

華大夫就寫起了方子,最後吹了吹墨跡道,「這是三天的藥方,吃了停一下,得讓我看過後再說。還要搭配我寫的吃食和活動,最好還要針灸泡藥澡,你要是一動不動光喝藥,那沒用啊!」

藍鳴鳳愣愣的接過,這張藥方和其他藥方很不同,除了藥方之外還對他的吃食和運動量都有要求,甚至還要求他不能包裹的太暖和,得涼一些。

秋水倒是覺得華大夫這方子也有道理,現代人三高很多,多半是精細糧吃出來的,加上運動也少了,於是常見病就多了。

隻要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吃健康的食物,有規律適當的運動,一般都能保證一個人身體健康。

藍鳴鳳是侯府公子,從小體弱,被人一直捧著長大,不要說讓他乾活,多走兩步路估計家人都舍不得呢。

太醫來看病,也不敢讓侯府公子去挑擔啊,有的太醫並不是個純粹的醫者,他們還有仕途和身家性命方麵的考慮,用藥都是以穩為重,說直白點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藍鳴鳳這病本就是胎裡帶來的,能讓他病病歪歪活這麼久已經是藍侯府的財力和太醫們的功勞了。

華大夫開了方子就不管了。

秋水送藍鳴鳳出門時道,「這方子你給你爹娘看一下吧,也不一定用得上,華大夫不是什麼名醫,可我想他能說出半年有成效,這話不是胡扯的。」

藍鳴鳳回去後就把藥方給了自己爹藍世子,還把華大夫的話都說了。

現如今的讀書人基本都能看懂一些藥方,撇開其他不論,這藥方其實就是固本培元的方子,也不出奇,但其他要求確實很難見到。

藍世子問兒子,「你覺得如何?」

藍鳴鳳道,「我其實很想試一下,但是在府裡我怕祖母和母親舍不得。」

藍世子沒說話,大兒子胎裡帶的弱症有他的原因,那時候藍世子有個通房,娶妻後妻子還未有身孕,通房卻先有了,通房先生下了他的長子,提了妾室。

也不知道這蠢女人哪裡聽說隻要妻子沒孩子,她的兒子就能繼承侯府,於是這女人動了心思,給還在孕期的妻子下了藥,妻子差點就滑胎。

這女人侯府要處理掉,長子那時候還小,卻攔著人不讓帶走那女人,稚嫩的眼裡滿是仇恨,嘴裡全是詛咒,詛咒妻子,詛咒侯爺和老夫人。

孩子懂什麼,肯定是那女人教的,侯府不缺繼承人,何況隻是個妾生子,這母子倆就被侯府給處理了,女人肯定活不了,孩子送去了鄉下,再也沒回來過,藍家族譜裡也沒他的名字,他的姓也不是藍。

藍鳴鳳生出來後就成了侯府大公子,聰明伶俐就是身體一直不好,藍世子因此對妻子和大兒子一直有著一份歉疚。

聽到兒子想要嘗試那個民間大夫的治療方法,藍世子就道,「祖母和你母親那裡我來辦,你可以直接住到臨豐別院去。」

藍世子也找到老侯爺說了這件事,男人一般都比女人理性,藍家男主人看過華大夫的方子後都覺得可以試一試,他們不求藍鳴鳳和常人一樣,隻要不病病歪歪就行了。

藍府不會完全信任華大夫,特意去接觸華大夫,華老頭很光棍,「信我就按照我的方法治療,不信就算,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們磨嘰,不是看在秋丫頭的份上我都不稀的搭理你們!」。

藍府隻能妥協,不過他們還是派了兩個府醫跟去了臨豐,華大夫每天去藍府別莊看診就行,原本想讓華大夫住在藍府別莊,這老頭非不肯,也隻能隨他。

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雖然舍不得,也不會阻擋藍鳴鳳接受治療,於是這件事就定下來了。

世子夫人親自給大兒子整理行李,一再叮囑洗筆好好服侍大公子,每天都要回來稟報大公子的情況,洗筆一一應下。

等洗筆離開,世子夫人和嬤嬤說道,「我最對不起的就是鳴鳳,真希望他能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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