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1 / 2)
「媽,留著吧,我喝牛奶要用。」
說著把吸管插入到牛奶中,像是小學生一樣乖巧的喝著牛奶。
「噢,店家還送了一大把吸管, 也沒啥用。」
熱牛奶用吸管會被燙到。
藍曉玲:……
藍曉玲拿了個杯子給陳亦辭倒了一杯:
「喏,你要的草莓牛奶, 給你買了好幾盒回來。」
昨天陳亦辭翻箱倒櫃的在找草莓牛奶,到後來跑出了三裡地買了一盒回來。
結果現在買一大堆回來又不想喝了。
陳亦辭接過來, 點點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牛奶。
藍曉玲挑了挑眉:「怎麼又不想喝了?」
牛奶上麵標著粉紅色的草莓圖標,可可愛愛的。
他媽隻當他是小孩子心性, 把牛奶從塑料袋裡拿出來,順帶掏出一大把吸管:
他上前撫扌莫著竹子,眼裡露出老父親的欣慰,把竹條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其神情仿若一出生就餓著的大熊貓頭一次見到竹子。
陳亦辭揪著眉頭問他媽:
總覺得哪兒哪兒不對勁。
算了,隨他去吧。
*
他們這後麵就是竹林, 要砍竹子很方便。
他爸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商機, 興致勃勃、每天不厭其煩的拿著大砍刀從竹林砍竹子往庭院裡運過來。
他爸很少對什麼上心過, 平日一臉冷冷淡淡的樣子,偶然一次去後山散步, 發現竹子的片刻兩眼放光。
「他怎麼了?」
他媽隨意瞟了眼, 很了解道:
「激動。竹子作用挺多的,他一直念叨著想鼓搗著用竹條做個袖珍版的小建築物。」
陳亦辭疑惑:
「那邊沒有竹子嗎?」
藍曉玲點點頭:「有。」
陳亦辭:「?」
那他還一臉第一次見到竹子的大熊貓興奮既視感?
藍曉玲幽幽道:
「在左逐的住處那兒。」
陳亦辭:……
哦。
左逐的大殿,方圓十裡無人敢近。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竹林裡的竹子長得豐茂了許多。
這片竹林是野生竹林,屬於後山,他一直沒有管過,竹子長得細成了杆兒,風一吹好像就會倒那種,竹葉也枯黃。
他平日春天竹筍抽芽時來摘幾顆筍,能得到的都隻有可憐的幾顆。
結果現在放眼望去,竹子根根矗立,幾場大風都沒挪動分毫,頗有種「突然有底氣」的驕傲感。
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某天在屋頂上靈機一動,環視了一圈乾淨的桌麵,問左逐道:
「對了,你當時不是掰了竹子過來嗎,你的竹子呢?」
左逐:「隨手插到那片竹林裡了。」
陳亦辭:……
哦。他明白那片竹林漲勢突然變好的原因了。
他喝著牛奶在庭院裡看他爸削竹條,拿著他爸的工程圖看。
圖上標注了一大堆數字,和一些看不懂的計算公式。
陳亦辭小心翼翼放下,然後看他爸造東西。
從圖上隻能看出是個相當復雜的建築物,但具體要造啥他還不是很清楚。
看得有點困了,他拍了拍腿上的貓,讓他下去,自己打算去床上睡午覺。
大肥橘貓懶在他腿上不動,像是化成了一灘液體,推一下流動一下,牢牢貼在他身上。
「五毛,下去。」
他推了一把肥橘,結果沾了一手毛。
最近不是春天,肥橘最近也沒到換毛掉毛的季節,
陳亦辭疑惑的又扌莫了一手,語重心長道:
「五毛,你是不是脫發啊。」
五毛往他懷裡蹭了蹭,語氣可憐的喵喵了兩聲,不像平日裡搶村口大黑狗骨頭的氣勢貓貓,多了幾分控訴和委屈。
陳亦辭也讀不懂貓語,以為是大肥橘傷心,安撫的扌莫了扌莫他碩大的毛絨絨貓頭:
「乖,貓,固有一脫,或早脫,或晚脫,改天給你用用護發素看有沒有用。」
說完不顧貓貓的淒厲哀嚎,把貓貓強硬從自己腿上放下,進屋睡覺去了。
五毛目送著陳亦辭離開,四條短腿篤篤篤的想跑上去跟上陳亦辭,卻在陰影出現的那一霎,瑟縮的收回貓頭。
他可憐的嗚咽了一聲,企圖讓已經進屋的陳亦辭聽到自己的呼喚,然而陳亦辭毫不留情的啪嗒一下關上了門。
左逐坐到還留有體溫的椅子上,朝大肥橘投去一眼。
大肥橘挪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像是要赴死一樣,乖乖走到了左逐的腳下。
左逐把它抱了起來。
它眼裡滿含淚水,屈辱的低下頭顱,任左逐扌莫著自己的毛,同時身軀瑟瑟發抖,害怕的伸出自己的小腳,勾住左逐的褲腿,小心不讓自己掉下去。
左逐伸出手扌莫了扌莫五毛的頭,力道很輕,但捋下來一縷貓毛。
五毛雙腿有些發抖,看著自己身上不停掉的貓毛。
嚶嚶嚶。
左逐繼續擼著貓,絲毫沒注意到短短十分鍾,地下掉的貓毛已經可以織毛衣了。
過了半小時後,陳亦辭打著嗬欠從屋裡走出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沉默站在原地。
他揉了揉鼻尖,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大團貓毛上:
「五毛最近好像很愛掉毛。」
左逐眼眸落在貓毛身上,一臉理所當然道:
「不是一直這樣?」
陳亦辭抬眼和他對視,沉默後道:
「當然,不是。」
左逐和陳亦辭紛紛低下眼,不約而同盯著五毛。
陳亦辭意識到好像有哪兒不對,坐在左逐身旁,從他手裡接過貓貓。
五毛如同逃離魔掌一樣,依偎在陳亦辭懷裡蹭了蹭,像是遭受欺淩一般。
陳亦辭回憶了一下:
「從上周起開始掉毛的,那時候還不嚴重。」
左逐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滿手毛,淡定冷靜的闡述罪行:
「周一?」
陳亦辭點了點頭,一邊安撫的擼貓一邊道:「你怎麼記這麼清楚?」
左逐緩緩開口:「是我開/始/扌莫/他的第一天。」
陳亦辭:……
他安慰左逐道:
「沒事,可能不是你的原因,上一周掉毛掉得沒有那麼嚴重,這幾天才開始成團成團掉的,可能是季節變化。」
左逐緩緩道:
「我這兩天才開始一整天抱著它。」
前一周還沒感受到抱貓的好處,隻是偶爾抱抱,這兩天抱得比較頻繁。
陳亦辭:……
他一時不清楚到底是左逐整天整天抱著貓更驚悚,還是貓被他抱就開始掉毛更驚悚。
他想了想還是問了前麵個問題:
「你不是最討厭小動物嗎,特別是毛絨絨。」
他記得左逐看鴨群雞群的目光非常、及其的冷淡,目光裡的嫌棄呼之欲出。
左逐言簡意賅道:
「保暖。」
也是。
最近天是開始轉涼了。
但陳亦辭轉念一想不對。
左逐作為一個在冰天雪地裡穿著一身薄紗,任由他吹風下雨都巋然不動的人,還怕秋天的這點小落葉。
果然,沒有人能逃過毛絨絨的魅力,就算對方是神明。
陳亦辭在心裡默默戳破了他,明麵上不拆穿:
「沒事,你扌莫吧,節製的扌莫就好了,一天扌莫個幾分鍾。」他估算了下五毛的毛毛量,篤定開口道,「應該也不會禿的。」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
神明也有很多限製啊。
扌莫毛絨絨的自由都沒有。
左逐搖搖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貓毛:
「算了,它有點怕我。」
陳亦辭抬了抬五毛的貓爪:
「是嗎,還好吧,是吧五毛?」
貓貓剛要驚恐的搖貓頭,瞥見陳亦辭看向他的期待的目光,被迫頓在原地。
陳亦辭晃了晃貓爪:
「你看,他沒否認,你要是不怕他,就搖搖尾巴。」
左逐歪了歪腦袋,也帶了一絲興趣,淡淡的看向小貓。
然而落在五毛眼裡的場景時這樣的。
麵前兩個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一個人目光溫柔似水,笑眯眯的期待著看自己;另一個看上去麵無表情,冷冷淡淡,隻要自己搖得慢了一秒鍾,鋒利的目光馬上就會穿透身體淩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