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1 / 2)
陳亦辭和他哥分開後,回屋躺上床,想了想,翻身起床,從紙箱裡拖出自己之前買的書。
一大箱專業書籍,他當時買了翻了幾頁就沒動過了,放到現在已經落了灰。
拍了拍上麵的灰,露出《簡譜入門》幾個大字。
正當他翻開兩頁準備開始看時,腦海中傳出係統的聲音:
「預計半小時後穿書,請做好準備。」
聽到聲音後,陳亦辭把樂譜珍視的放到了枕頭底下,躺上床躺好。
沒過多會,他就昏昏沉沉的陷入睡眠。
等到再次睜眼,入目的是冰天雪地。
大殿裡隻有老者在自己和自己博弈,見到陳亦辭微微點了個頭。
黑白縱橫的棋局,旁邊擺了一壺熱茶,但卻有兩個杯子。
老者朝一個杯子微微點頭,隻見一陣清風吹過,杯子緩緩移到了陳亦辭麵前。
陳亦辭:……
他道了聲謝,端起茶杯捧在手裡,眼睛盯著白色的棋子:
「您在這兒多久了?」
老者捋了捋胡須:
「左逐在這多久,我就多久,大概也有幾萬年了。」
老者是陪伴左逐時間最長的人,從最開始出生,到這個世界的建立,都經過了他的見證。
陳亦辭摩挲著杯緣的花紋,緩緩開口:
「上次世界結冰後,左逐讓我割了他的血,灌溉到雲紋裡,世界重獲了生機。」
老者下棋的手一頓,沉默兩秒後才把棋子放在棋盤上。
陳亦辭盯緊老者的雙眸,手裡的茶葉被風吹開,露出茶麵: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以神明的血液在供應嗎?」
左逐遍布傷口的手臂,一條條的疤痕。
他來世界裡時間也不算短,世界裡狂風暴雨的時間時常有之,但時間凍結卻隻有那一次。
如果單單隻是時間凍結需要血液解凍的話,根本不會有這麼多傷口。
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神明情緒嚴重時,也放了血。
也就是說,他所見到的狂風暴雨停歇背後,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左逐用自己的血液在控製。
老者喝了口茶,吹散了茶葉:
「幾萬年來,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不受神明情緒控製的人。」
他捧著茶,微微眯起眼,遙想道:
「他小時候,每天遭受雷擊奄奄一息,又活過來,那時候他弱小可憐,毫無反抗之力。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就這麼孤零零的長大,到了現在,他越來越強大,世界毀滅和建立都在他一念之間,但他身邊還是空無一人。」
「直到你出現。」
陳亦辭眨著眼,很難揣測定義當時左逐的心情,他平復了下心緒,才問起第二個問題:
「我其間不停的穿越,是不是會對我身體有損?」
老者點點頭。
陳亦辭語氣篤定:「所以,左逐像維護世界穩定一樣,把血滴入了我身體裡。」
之前老者和係統一直給他的感覺不對,兩人都像是瞞著他同一件事。
直到昨天,他聽了他哥的話後,才反應過來老者一直在問他身體好不好的緣由。
一瞬間仿佛打通任督二脈。
老者點了點頭:「神明的血液能帶給人庇佑。」
陳亦辭喃喃道:
「不止如此,血液裡有神明的天賦吧。」
怪不得他唱歌和跳舞都感覺比以前順暢了不少。
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神明一直在偷偷傳遞天賦給他。
老者默認點頭,看到陳亦辭垂眸的表情,以為他是內疚,安慰他:
「你無需多想,左逐每次放血都一大碗,給你的最多不過每次幾滴,對他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陳亦辭看著茶,目光落在散落的茶葉上。
老者擺了擺衣袖,起來活動了下身子,準備離開。
臨走前,他留下和陳為止一樣的告誡:
「如果可以,還是離神明遠一點,雖說你免疫神明的情緒,但你始終太脆弱,靠近神明對你來說太危險。」
陳亦辭緩緩放下茶,垂眸,伸出手,在散亂的棋盤上拿著黑子,一個子一個子的緩緩下。
等到茶涼後,陳亦辭落下最後一顆子,看著棋盤上歪歪扭扭的字,這才起身離去。
*
第二天清早,他揉揉眼,在屋裡醒來。
像往常一樣,扛著鋤頭去種完地,給家裡的雞舍鴨舍餵完雞鴨,又把早飯給大家做好,這才捧著一本《練聲入門》在河邊開腔。
他剛嚎了一聲抑揚頓挫的「啊」出來。
路過扛著扁擔的劉大爺笑嗬嗬經過他旁邊:
「在嚎啥啊,不是不管用了嗎?」
陳亦辭笑了下:「大爺,我沒有在趕鴨子,我在練聲。」
劉大爺噢了聲。
之前陳亦辭幫他唱歌趕鴨子,後來唱歌稍微恢復正常點了後,歌聲就對鴨群失去了震懾力。
他還以為陳亦辭又在嘗試用歌聲趕鴨子呢。
劉大爺懷疑的看向陳亦辭手裡的書,嘴裡卻道:
「好好,你練著。」
陳亦辭習以為常掏出簡譜。
今早路過村口幾個大爺大媽,看傻子一般看著陳亦辭,有的好言相勸道「唱歌不適合你」「還是回去種田吧」。
陳亦辭沒管。
陳亦辭翻出一首歌的簡譜,看了半天還是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唱不好,於是揣上了準備回去請教他媽。
他媽最近正迷上了村裡常備休閒活動。
吃完中午飯後,他在村口一張木桌子麵前找到了他媽。
他媽甩出大小猴:
「王炸。」
藍曉玲高興的出完最後一張,洗牌正當看見陳亦辭在身後:
「怎麼了辭辭?」
陳亦辭亮出簡譜,真情實意道:
「媽,你教我唱歌唄。」
藍曉玲洗的牌掉落在地上:……
外行人可能不知道,但藍曉玲卻明白,那天在粉絲麵前的那首《小星星》絕不可能是陳亦辭能唱出來的。
除了左逐沒有別人。
他媽看破不說破,看著兩張簡譜,瞥了兒子一眼:
「你想唱什麼?」
陳亦辭指著兩張譜子:
「這張是小星星的譜子,還有這張,難度好像比較高。」
另一張是在夢中,他第一次見到左逐,左逐口中的旋律。
他直覺這首歌很難唱,後來又求著左逐把簡譜寫下來,完了後一直被壓在自己枕頭底下。
藍曉玲看著那張,看了會:「確實。」
她又掏出那張小星星的簡譜,看了會發問:
「這是你寫的?」
那天吃飯時,她聽粉絲說這是陳亦辭編的曲,心下就覺得困惑。
但陳亦辭一口說是自己隨手跑調跑著這樣的。
她自己跑都跑不出這個效果。
陳亦辭盯著簡譜看了好一會:
「不是。」
他原先以為是自己隨口跑調跑出的效果,知道真相後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
是精心安排的巧合。
藍曉玲也是個聰明人,點到為止就懂。
她沉默片刻,嘆了口氣,猶豫半晌還是問出口:
「兒子,你老實跟媽說,你和神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當媽的,不可能不擔心自己兒子。
左逐生性清冷,陳亦辭卻是個稍稍有些例外的存在。
原先以為是因為她兒子特殊體質的原因,今天知道了左逐為陳亦辭做的事,她才察覺到事情看起來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陳亦辭咳了聲:「媽,你今天打牌應贏了多少?」
他媽瞬間喜笑顏開:
「二十多。」
陳亦辭拍掌,誠懇誇贊道:
「媽你好厲害!」
藍曉玲開心點頭,晃了晃腦袋才反應過來:「不對,說,到底什麼關係。」
陳亦辭又微微扯了扯他媽的裙子:「這條裙子也好看,花色好清新,媽你什麼時候買的?」
他又抬起頭,真情實意繼續誇道:「媽,你唱歌宛如天籟,你教教我唄。」
藍曉玲:……
藍曉玲無奈的敗倒在她兒子不走心但聽上去舒適悅耳的誇贊下:
「行行行,教你教你肯定教你,你先告訴我怎麼突然開始想唱歌了?」
自從他上次唱完歌天花板塌了之後,當時怕傷到辭辭的心,一家人就很少在他麵前提唱歌一事了。
而陳亦辭後來也沒怎麼提過唱歌,也從來沒在他們麵前開過嗓子。
怎麼突然開始練歌了?
陳亦辭眨了眨眼:「就是……突然很想唱。」
*
就這樣,陳亦辭連著練了幾個禮拜的歌,在藍曉玲的指導下,有了不算小的進步。
等到夜幕降臨,他支起手機,點開微博。
三天前,他在微博說自己要在今天直播。
發完後,評論區紛紛打上了感嘆號。
「啥,我聽到了啥?」
「臥槽,這也太寵粉了,那天一個姐妹在評論區隨口口嗨說『老公開直播』,結果就真的開了?」
「嗚嗚嗚,感動死了,辭辭才拿到智能機沒幾天啊。」
陳亦辭笑笑。
一方麵,確實是滿足粉絲的要求。
另一方麵,他想做一件事,就是把這幾周的成果展示出來。
他要唱歌給粉絲聽。
指針指到八點後,他打開了直播畫麵。
由於房裡的燈光有些昏暗。
陳亦辭低著頭,勾勒出昏暗的下頜線,多了幾分惑人感。
「第一次看見在這種死亡燈光照耀下開直播的男人。」
「第一次看見死亡燈光下顏值絲毫不被影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