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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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小潭是在臥仙閣的床上醒來的。

沒錯,就是那張寬闊的雙人床,帷帳都是漂亮的天藍色,屋角博山爐輕煙裊裊,薄簾起伏,如仙子飄揚的裙角。

勉強從床上爬起來,鬱小潭依舊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神魂之力透支的感覺讓他渾身酸軟,瞅著房梁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是誰?這是哪兒?

這時,一隻手從旁邊伸來,微涼指尖抵住他的額頭,一股靈力如清冽甘泉當頭澆下,鬱小潭頓時感覺舒坦了許多,他眨眨眼睛,小聲道:「季大哥?」

「嗯。」季初晨在床邊坐下,笑道,「沒事了小潭,邪修已經解決,清河鎮的百姓得救了。」

鬱小潭這才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良辰佳節轉眼化作阿鼻地獄,此刻回憶起那些百姓癱倒在地上哀嚎的模樣,鬱小潭仍心有餘悸。

他安靜地坐著,聽季初晨講述那邪修是怎樣一個陰邪的奪舍之人,後來又如何被瓊青製住,如何在車允文的雷火下燒成焦炭,繼而被劍氣碎屍萬段雲雲。

聽完後鬱小潭長長地鬆了口氣,一顆心也終於落回肚子裡。他沉默片刻,回憶起原書中一段情節,下意識輕聲問道:「季大哥,那邪修是不是姓宋?」

季初晨微愣:「什麼宋?」

在他心中那邪修當然是白修嶽,隻是季初晨同樣知道,白修嶽名義上是白駿達的親弟弟。雖然說奪舍之人無法用常理論斷,但在這件事上季初晨依舊認為,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

尤其是白駿達。

那小胖子與弟弟的關係再怎麼差勁,得知這件事怕也是會……傷心的吧。

鬱小潭想的是另一件事。

晨曦揮灑,清風拂麵,他的思路也漸漸歸於清晰,回憶起原文中真有一個喜歡吸血的反派,是個姓宋的糟老頭子,陰險毒辣,害死了無數人。

不過轉念一想,鬱小潭又苦笑著搖搖頭。

那老頭出場是全文的後半段了,主角的修為也抵達了出竅期,那可是真正的神仙打架,拚殺起來摧山填海都不在話下。而且與原文那動不動祭煉整片大洲的邪術陣法比起來,清河鎮這點紅血絲還真是小意思。

不過讓邪修攪和這一下,幾人都不想在清河鎮待下去了。

瓊青和車允文是因為離宗太久,恐有麻煩,鬱小潭則是隱隱有些想家,再加上擔心王伯,大家一合計,便決定早些啟程,返回洛鎮。

隻是離開臥仙閣時,鬱小潭感覺掌櫃的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莫名地古怪,看得他後背發毛。

鬱小潭茫然:「那什麼……掌櫃的,有事嗎?」

掌櫃的歪頭看了他半天,突然咧嘴樂嗬嗬地笑了起來:「沒事,沒問題,哈哈哈哈。」

鬱小潭:「???」

這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他們走後不久,突然有一行人沖進店裡,舉著張畫像沖掌櫃的冷臉道:「這幾個人你可認識?」

畫像十分寫意,筆鋒倒是極為雄勁。

仔細看去,宣紙上赫然描繪著月色之下,血光湧動,一名少年被俊逸的青年攬在懷中,兩人自連綿屋簷上躍過,白衣翩翩,光華從少年掌心流溢,如銀河傾瀉於九天之上。

隻是夜色暗沉,兩人的五官皆隱匿於暗色,落於紙上便是大片的留白。

掌櫃的抬頭瞄了一眼,垂眸一副漠不關心的做派:「沒見過,不認識。」

來人見他如此冷淡,不耐地冷哼一聲,抓住畫紙的兩端往掌櫃的麵前湊近幾分:「你再看看,真不認識?」

「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修士在前,掌櫃的竟也絲毫不懼,手上算盤劈裡啪啦敲得直響:「我說你們住不住店,不住就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我們臥仙閣可是掛靠在臨淵派名下的。」

言外之意,他們後台硬著呢,看誰敢挑事。

那修士被他不軟不硬地嗆了一下,登時羞惱,掌中靈流匯聚:「他們昨日難道沒有宿在你店裡?」

「客官你說笑了。」

掌櫃的抬起頭,嘴角微勾,眸中透出淺潤微涼的光:「這條街上數十家客棧,我臥仙閣不過是芸芸店麵中的一間,他們為何一定要選我這間客棧?」

「再說,即便他們住在我們店裡又如何,那可都是仙家修士,我一個凡人,難道還敢細細打量他們的相貌?」

修士:「……」

修士心道看你這嘴硬的模樣,哪裡像是不敢看清修者麵容的樣子,擺明了就是搪塞,而且搪塞得也太敷衍了些……

隻是沒等他的怒火爆發,突然另有一人小跑著從門外奔來,俯身在修士耳邊低語幾聲。

修士麵色微變:「你……你侄兒是臨淵派的真傳弟子?」

「哦,這都讓你查到了啊。」

掌櫃的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沒錯,我就是殷岐的三舅姥爺。怎樣,你要沖我動手?」

殷岐是臨淵宗有名的天才弟子,在雲州也有不小的名聲,未來可期,不宜結仇。

那修士麵上陰沉不定,但沉默片刻後終歸還是屈於現實,低頭道:「抱歉,是在下得罪了。」

「沒事沒事,」掌櫃大度地揮著手,「不知者無罪,不過你可不許到處跟人講,我這人喜歡獨立,不愛攀我那乖侄子的名頭。」

修士:「……」

修士隱隱攥拳,恨不得一拳揍在在掌櫃的那囂張的笑臉上。

可是不行,臨淵宗殷岐他惹不起。

修士的額角青筋鼓動,但還是咬牙低頭,快步走出臥仙閣。

他走出店門,掌櫃的一邊胡亂扒拉算盤,一邊悄咪咪瞅著大門,見人是真的走了,這才長呼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角冷汗。

嚇死人了,掌櫃的月匈口砰砰亂跳,方才那一拳要是真轟下來,自己哪還有命在。

店小二屁顛屁顛湊過來,兩眼放光:「掌櫃的,原來你跟臨淵宗的殷仙長還有這層關係呢!怎麼不早說啊,早說了咱們豈不是能在這清河鎮橫著走……」

「小點聲!」

掌櫃的一巴掌把店小二拍到桌子底下,低頭暗罵道:「傻子啊你,我要真是那姓殷的三舅姥爺,我還不早就製霸清河鎮了?」

店小二:「???」

店小二微愣,嗓音也隨之壓低:「掌櫃的,所以你是騙……」

掌櫃又一巴掌拍上去:「說什麼呢,給我注意你的用詞。」

店小二邊躲閃邊苦笑:「掌櫃的你膽子也忒大了,竟敢拿那位當擋箭牌,這要是傳出去,讓那位不快,他跺跺腳咱們店明日就得塌……」

「嘁,」掌櫃的不以為然,「他欠我那麼多,拿他的名頭扯個大旗又如何?」

話雖這麼說,可店小二與掌櫃相處良久,透過對方微暗的眼眸,他能看出對方心底隱隱的不安和懊惱。

沉默片刻,店小二低聲道:「掌櫃的,這……值得嗎?」

掌櫃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他抬起頭,望著窗外晨曦長長地嘆了一聲。

「不光是我。」

掌櫃輕聲道:「你以為書院那幫呆子,當真畫不出那兩人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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