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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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駿達:「……你想說什麼?」

少年正色道:「光華齋的一條魚如此,其他即便調料也是亦然。我們的鹽由無涯海的海水析出,光鹽粒本身便帶著淡淡的靈力,酒更是佳釀,便宜的一壇十幾靈石,貴的一壇可賣至上千。」

說這話時,他平靜地望著白駿達,可白駿達隻覺得渾身泛寒。

「所以……你們不救?」白駿達低聲道。

「不是不救,」少年搖頭,嗓音也重新輕快起來,「我們的長老不是已經在探測情況了嗎?等事情調查清楚,他們定能將清理邪修,斷然不會影響光華齋在清河鎮的經營。」

白駿達沉默不語。

他的嘴角緊緊繃起,生怕抑製不住,自己會沖眼前的少年大吼大叫——但其實他並沒有那個立場。

從理智上講,白駿達完全能理解對方的決定,他自己家裡便是經商的,光華齋所用鹽酒的成本若真是如少年所說一樣高,此刻拿出來便意味著無底洞般的虧損……而且是毫無意義的虧損。

光華齋麵對的是修士群體,不需要在民間收攬民心。

至於所謂的長老探測需要多久,這期間又會出現多少傷亡……那就更無法辯駁了,沒有人會在明顯異狀的情況下貿然動手,對對手少一分了解,便意味著自身多一分危機。

說到底,光華齋在乎的隻是清河鎮會不會因此徹底被毀掉,從而影響他們的經營環境。

而這又是不需要擔憂的,清河鎮上有諸多宗門的店麵,此時正接二連三地亮起防禦陣法的光芒,隻要這些店鋪不倒,清河鎮交通樞紐的位置不變,天南海北的人流便會遠遠不斷湧向這裡,死去一茬,還有更多。

這世上最珍貴的是人命,可最不值錢的也是人命。

白駿達突然覺得很無力。

他的雙手緊緊攥起,數息之後又緩緩鬆開,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留下的隻是沉重,骨頭不堪重負,在耳邊發出咯吱咯吱的嗡鳴。

少年側頭看了他片刻,似乎是職業本能不允許他讓氣氛這般尷尬下去,遂笑盈盈道:「客官是個心善的人呢,這年頭說實話已經很少見了。」

明明是恭維的話,落入白駿達耳中卻說不出的諷刺,一個聲音一直在他腦海中回盪著:這就是修士?

這就是修士眼中的……百姓?

他突然很不想與少年說話,隻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把靈石放在桌上,轉身便往門外走,剛走出幾步——

天邊突然躥起一道火龍般的煙花。

「轟隆」一聲。

比之前任意一道煙火都更加璀璨。

……

鬱小潭苦思冥想時,河堤兩岸已經有人的氣息越來越弱,漸漸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生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們身上流逝,這個城鎮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亡,鬱小潭知道修界的可怕,知道原文中弱肉強食的棲霞生態,他本以為自己真的做好了心理建設——

但是不行。

赤/裸/裸的殺戮擺在他麵前時,鬱小潭發現自己依舊會心慌得難以鎮定,他在棲霞界生活了快二十年,可焦急心悸之時,腦海中浮現的依然是前世地球的影子。

他知道在那個世界上,遇到這種情況永遠會有人挺身而出,化作照亮夜空的光。

這時清河鎮上也亮起淺淡的光,遠遠近近十數個大小不一的光圈,鬱小潭有些驚喜地仰頭望過去,發現那是各修士店鋪亮起的防禦陣法。

白修嶽臨時引爆陣法,自然不能如周全準備那般威力巨大,所以他拋棄了血蛭的強度,換取血蛭的數量,因此這血蛭其實傷不到修士分毫,隻是數量太多,一時不好處理。

白修嶽要的也是如此,他隻想通過吸收百姓體內的血液和神魂之力,填補自己身體的虧損。

「他們會聯手處理這件事對吧?」鬱小潭拉住季初晨的手,眼睛微亮,「是我關心則亂了,清河鎮的修士這麼多,每人負責清理一個區域的話,這些血蛭很快便能除掉……」

少年剛說到一半,季初晨突然拉住了他。

此時河燈被浪濤湧散,盡數朝著河流下遊漂去,上遊的光線便略顯暗淡。季初晨站在微暗的光線裡,目光十分復雜,低聲道:「小潭,沒用的。」

鬱小潭剩下的話頓時僵在喉嚨裡,許久後才乾巴巴地吐出幾個字:「為、為什麼啊?」

「這些水蛭並非實體,而是道則幻化之物,」季初晨輕聲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保住全城百姓的性命,對嗎?但是那幾乎毫無可能,對於這種道則幻化之物,隻要消滅罪魁禍首,水蛭便會全部消失,但是流失的血氣不會反哺回來,失血過多,他們必死。」

「除非……」

鬱小潭焦急道:「除非怎樣?」

季初晨定定地望著他,低聲道:「除非在消滅罪魁禍首之前,將水蛭一一滅殺。可是小潭,你認為有哪位修士會放棄一舉而斃的便利方式,反而耗費心力,去逐一消滅水蛭呢?」

作者有話要說:等乞巧節這段完了,就回洛鎮安心發展一波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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