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2 / 2）
——身畔的心跳聲響如雷鳴，悄悄拉住自己的手時不時攥緊。
季初晨暗中抬眸，餘光中少年的麵頰漲紅如霞，幾乎能感受到那滾燙的熱度。少年大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嘴角卻止不住地笑，眸光閃閃，神色泛癡。
季初晨拚命維持淡然的神態，實則心口都快燒化了。
蒼了天了，至於嗎？
偷偷扌莫了下手，就激動成這樣？
季初晨苦惱了。
他不是沒被人追過。
堂堂雲海宗前途無量的少宗主，自然從不缺少美貌的追求者。
鬱小潭在他們之中不算最漂亮的，當然也不是最強的，可他的感情純粹又熱烈，讓季初晨有些應接不暇，少年身上的神秘感更是牢牢牽扯著季初晨的目光，說起做飯的手藝那真是絕啊……不知不覺中，季初晨發現自己心底已經有了對方淺淺的影子。
若不是，若不是……
季初晨側過頭去，努力將目光從鬱小潭通紅的耳根上移開，心底長嘆口氣。
如果自己如今不是個廢人。
如果自己依然是那個前途無量的少宗主。
如果自己沒有強大的仇人，不曾麵對迷霧般看不真切的未來……
或許自己真的會滿足鬱小潭的期待，把人帶回雲海宗，跟他結為道侶吧。
這麼想，季初晨的心情突然又變得低落。
「快睡吧，」他輕聲道，「明日不是要去參加考核嗎，你要養精蓄銳才行。」
過了許久，鬱小潭悶悶地應了聲「嗯」。
季初晨再度合上眼。
……這次卻是真的睡不著了。
當日洛鎮客棧中的對話如附骨之疽，又幽幽鑽進耳中，縈繞不散。
閉上眼，他恍惚聽到少女清脆的嗓音：「你們看雲海宗的少宗主丟了，這個多月以來可有人去找，可有人去尋？」
「前少宗主根本就不是宗主的親兒子。要我看，前少宗主就是他們有意害死的……」
有意害死的……
季初晨嘴唇緊抿。
——父親，弟弟，真的是你們嗎？
……
第二天起床時，兩個人都或多或少帶了點黑眼圈。
鬱小潭經過前半夜的興奮，後半夜的羞赧，基本就沒能好好合過眼。季初晨前半夜倒還好，後半夜深仇大恨股腦湧上心頭，也是越躺越精神。
偏偏兩個人還都不能翻身，都不想讓對方察覺自己睡不著。
這覺可真是睡得堪比折磨。
可無論再怎麼無精打采，考核總是要考的。季初晨將鬱小潭送到靈廚考核的集中地，他不能進去，便在陣法外揮手：「小潭，別緊張，以你的水平肯定沒問題，好好發揮便是。」
鬱小潭勉強回他個笑容，努力振作：「嗯，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季初晨沖他微微頷首，笑容明淨出塵，晃花了周邊圈人的眼睛。
邁入陣法，旁側景色忽變。
片悠雲濃霧似的東西飄散後，鬱小潭驚異地發現，他竟然出現在了處空曠的平原上，麵前是張空白桌案，而他旁側來回穿行的人密密麻麻，何止成百上千！
這、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
鬱小潭敢保證，他在清河鎮絕對沒見過這麼多人。
或許是他驚疑的神色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個身穿藍衣的青年沖他笑了笑：「新來的，第次考吧？」
鬱小潭遲疑片刻，點點頭。
「是不是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多人？」藍衣青年笑道，「我第次來時也驚訝得很。你發現沒有，這裡許多人的穿著打扮都跟咱們雲州不同，他們來自棲霞各地域，是被這大陣同帶到這裡的。」
鬱小潭微愣。
原來如此，他眼前頓亮，原來靈廚考核並不是在各地分設考場，而是分設入場陣法，將所有人匯聚堂，共同比拚！
這樣不僅能保護靈廚的個人隱私，有效防止串通作弊行徑，還可以讓靈廚們走出地域限製，看到其他靈廚的烹飪過程，互相學習、借鑒。
場靈廚考核，本身便是場盛大的交流會，即便不能通過，也絕對受益匪淺。
不過這種場景模式隱約有些熟悉啊，是在哪裡見過呢……鬱小潭正思索著，突然有道洪亮的聲音透過傳聲符，在天空上方飄盪。
「肅靜，全體肅靜——」
「靈廚考核即將開始，下麵播報《考生守則》。」
「考試期間，考生必須自覺服從考場管理，不得以任何理由妨礙考場紀律，不得擾亂考場和其他考生考試秩序……」
鬱小潭：「……」
天殺的，既視感突然就上來了。
你要是播這個，我可真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