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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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震顫,天地異變,福地洞天從未出現過如此激烈的反應,眾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止不住的震驚之色。

結合文豫之前那番話,他們哪裡猜不出破解徒勞碑的人是誰。

車允文,車允文……

天啊,他原來是這麼強的嗎?

背後誹謗車允文的幾人頓時感覺牙根都酸了,活像是吃了幾百斤檸檬,心中又是嫉羨又是悔恨,嫉羨對方的好運氣,悔恨自己剛才口不擇言,將來不會傳進車允文耳朵裡,被對方記恨吧?

文豫雖然不怕對方記恨,可他心中更加難以置信,一時麵色僵硬,眼角微抽,袖中雙手指尖掐進掌心。

他怎麼也想不通。

徒勞碑,徒勞碑,若是那麼容易破解,又怎會配得上「徒勞」二字。

……不,不見得是徒勞碑被破解了!

文豫心中狠狠否認著這種可能,月匈口砰砰亂跳——或許是福地洞天產生了異變呢,或許是誰觸動了裡麵的禁製呢,車允文那家夥什麼都不懂,說不準就碰了什麼不該動的東西,福地洞天震顫未必是因為激動,也可能是憤怒啊!

而下一刻,他看到虛門大開,萬丈光輝灑下,一人一妖施然走出。

車允文周身湧動著道則的玄奧氣息,如火焰升騰,又如驚雷霹靂,強大的威壓撲頭蓋臉朝文豫砸來,頃刻間將青年那點水係道則泯滅了個徹底。

「……抱歉,各位師兄抱歉了。」

沒想到外麵匯聚了這麼多人,車允文連忙收斂周身氣息。

之前倒也不是他想顯擺,實在是石碑上的道則過於霸道,他剛剛領悟,還無法收放自如。

車允文一露麵,上百雙眼睛頓時齊刷刷地轉過來,目光熾熱無比,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幾個窟窿。

人群中有人耐不住性子,大聲喊道:「車師兄,你可是破解了那徒勞碑?」

「什麼碑?」車允文一時沒反應過來,「圖、圖老碑?」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

——是了,車允文進入內門時間尚短,又是第一次進入福地洞天,壓根兒不知道徒勞碑為何物。

這特麼,這特麼的……

啊啊啊可恨,這是什麼運氣!

什麼都不知道,反而得了渝水崖中最大的好處?

人群中,文豫突然上前一步,擋住車允文的去路:「車師兄,你是怎麼破解那石碑的?」

剛獲取的水係道則被對方碾壓,青年麵上還帶些不自然的蒼白,可笑意溫潤柔和,眸中躍動著欣喜和欽羨的光,似是真的為車允文的際遇而祝福。

他娓娓道:「如果方便,可否把技巧與我們分享一二?」

「我倒是沒什麼,不過下一批進福地洞天的師弟師妹們一定會感激你。」

「這……」車允文躑躅。

文豫拍著月匈膛道:「放心吧師兄,不會讓你白白分享。今天我們就在這裡臨時辦一場交流會,我也把尋到水之道韻的竅門說與大家聽。」

「咱們就是渝水門的未來,大家越強,未來的渝水門才越強啊。」

這話聽得周邊人連連點頭,隻是人群中亦有聰明人看破文豫的意圖,眉梢微皺,不滿地望向前方。

什麼交流分享,不過是眼紅他人的際遇罷了。

眼瞅著車允文得了更好的,他那點水之道韻已經完全拿不上台麵,藏著掖著又有什麼用?

車允文卻隻苦笑著搖頭,老老實實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破解那石碑的。」

「硬要說的話……大概是吃了點烤土豆蘸醬油吧。」

本來車允文沒怎麼把土豆放在心上,隻是在渝水崖裡烤土豆時,他聞著那香味實在誘人,忍不住也吃了幾口。

口感香滑細膩,入口便化作暖流。

洶湧靈流頓時在經脈中沖盪,如有沁涼的泉水鎮入腦海,車允文那苦思十天煩如亂麻的思緒剎那間歸於冷靜,仿佛驚雷劃過夜空,破開重重雲幕,露出背後的璀璨星芒。

繁星在青年腦海中匯成銀河,每一點微光都是一種道則,那一瞬間車允文恍惚以為自己成了大道的親兒子,對方將他拎到一片星空下細細教導,將石碑上道紋的每一種變化都掰開了揉碎了放在他麵前,目光殷勤而熱切,隻盼他吃得通透。

這要是還學不會,那就是真傻子。

之後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車允文很快獲得了指峰上的道韻,那道韻蘊含風雷火三種變化,強大無比,極好地填補了車允文缺少殺招的短板。

可道韻再神奇,在車允文眼中都比不上那簡單的一塊土豆、一瓶醬油神秘莫測。

太可怕了,鬱小潭究竟是什麼人?

這種拿出去會引起全棲霞界震動的東西,對方竟隨手便送給了自己。

車允文既驚喜又感動,他知道鬱小潭等一眾人修為低微,連之前賣奶茶都要悄咪咪地帶著麵具,此刻卻將如此重大的秘密暴露在自己麵前。

這份信任,何其沉重。

絕對不可辜負。

因此車允文才不會跟其他人細說破解石碑的過程,他故意拋出「吃了烤土豆蘸醬油」的話,也順理成章地被其他人理解成不想暴露秘密的調侃。

隻是文豫並不滿意。

他再度上前一步,眸中暗光閃過,話音雖軟,卻多了幾分咄咄相逼的意味:「師兄,在這兒的都是同門,你何必這般敝帚自珍?」

車允文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我說也可以。隻是既然要做分享交流,不如就辦大一點,將平日修行練功種種都包含進來算了。」

「文師弟,我這裡缺一門好些的身法,聽說你修的《風馳飛雷》很是不錯,可方便與在座的諸位分享一二?」

文豫:「……」

文豫終於偽裝不下去,臉當場就黑了。

《風馳飛雷》是三長老的成名絕技,不算渝水門的功法傳承,是他們家嫡係才能修的地階下品功法。

怎麼可能「分享」給其他人?

好一個車允文,看上去老實本分,心竟然也是個黑的!

……

文豫甩袖走後,圍在山洞中的人見沒有好處可占,無不失落地漸漸散去。

車允文也打算回洞府。

他急需一段時間的閉關來消化此次所得。

瓊青尾隨在他身後行了幾步,突然耳尖微動,回首朝角落中望了一眼。

車允文走出一段路,發現瓊青沒有跟上,疑惑地回過頭:「瓊青?」

「主人,你先回去。」

瓊青沖他笑笑,漂亮的眸子明澈又無辜,輕聲道:「我看到一個好玩的事。」

車允文莞爾,都多大人了,還一天到晚惦記著吃和玩。他隨後道:「什麼好玩的啊?」

樹妖少年思索片刻,回答道:「一個竹籃打水的笨蛋兔子。」

車允文:「……?」

……

雖然人群散了不少,但由於福地洞天仍在開啟之中,仍有一些人圍在山洞口四處打量。

山洞外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瘦削的青衣青年雙手攥拳,背脊崩得筆直。

趙昊然快氣瘋了。

這他媽都是些什麼破事啊!

他是讓人帶消息去擾亂車允文修行,不是特意給對方送機緣的!

趙昊然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懷疑「徒勞碑」這個名字就是被人炒作起來的,目的就是不讓其他人感悟石碑,獲取道韻。

多歹毒的計謀,蒙騙了渝水門多少代人啊……趙昊然越想越氣,福地洞天的徒勞碑原來這麼好破,連車允文那種家夥都能輕易獲取道韻,自己為什麼要把機會拱手讓人?

現在倒好,白白讓車允文撈了個神秘道韻……

以後自己想針對這人,怕是會更難了。

種種嫉羨、煩悶、不甘糾纏一團,在趙昊然心頭翻江倒海。

他雙手攥得更緊,憤憤朝身後砸了一拳,靈流落在樹乾上,震得枝葉撲簌簌抖落,枝乾從中折斷,吱呀著朝後方倒下。

樹後猛地跳開一個青衣少年。

淡青色靈流襯著他精致的容貌,清風吹拂他綢緞般的長發,少年手心接住一片落葉,落葉瞬間化出靈智,瑟瑟抖著在少年掌心蹭了蹭。

趙昊然瞳孔驟縮:「你是瓊……」

話音未落,他迅速察覺到不妥,慌忙跪地:「瓊,瓊前輩!」

該死,這樹妖在後麵看了多久?!

瓊青俯視著他,輕聲道:「我記得你。」

趙昊然渾身一顫,想起青虹秘境被樹藤圍追堵截的畫麵,心中一陣泛寒,背脊壓得更低。

瓊青扌莫著下巴:「唔……沒錯,是這個氣息。方才我主人進福地洞天,外麵藏著的也是你吧?」

風聲倏靜,趙昊然顫得活像是被人踩了老鼠尾巴。

「你都乾了些什麼呀,這才一個月不見,氣息駁雜得厲害。」

瓊青負手走到趙昊然身邊,俯身用純真的眸子望向他:「一個月前明明很好吃的,現在嘛……聞著就很讓人倒胃口。」

吃、吃……

趙昊然額角滲出冷汗:「前輩,前輩!我誤食毒草,損傷了根基,不不不不不好吃……」

瓊青長嘆一聲。

「又蠢又壞還結巴,看來的確不好吃。」

一股靈流不由分說將趙昊然從地上托起,瓊青似是意興闌珊,揮手道:「罷了罷了,不吃了,主人也不讓我再噬生靈。」

趙昊然大喜:「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青年沖瓊青用勁磕幾個響頭,倉皇起身撒腿便跑,可沒等他跑出多遠,一條粗壯的藤蔓突然從後方襲來,犀利如標槍,狠狠紮穿趙昊然的背脊!

鮮血噴湧,灑了一地。

迎著趙昊然難以置信的目光,瓊青抬手抹掉臉側濺上的血,陽光下肌膚白皙如瓷,沖他微微一笑。

「我隻說不吃你,可沒讓你跑呀。」

樹妖把玩著葉片,悠悠道:「別的也就罷了,可你為什麼要砸樹呢?」

「大家皆知我是樹妖,你在我麵前砍樹,就是不給我麵子——你是不是想咒我啊?」

說著,似是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合理解釋,瓊青滿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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