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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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剛穿越,以為自己是主角命,渾身洋溢著重活一世的少年意氣,類似的話說過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哪能全都記得。

少年茫然的眼神不聚焦,漂亮黑眸中浮起一抹薄霧,落在白駿達眼中,卻被解讀出幾分輕慢的意味。

白駿達越來越氣:「你忘了,你全忘了對不對?」

……不,不該說忘了,這家夥是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把他看在眼裡!

白駿達感覺自己像個笑話。

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籠罩在名為「鬱小潭」的陰影下。「鬱小潭」一歲能識字,「鬱小潭」三歲能作詩,「鬱小潭」六歲隨口說出千古名句,「鬱小潭」七歲登天門修仙……

丫的,這還是人嗎?

別人家的孩子太優秀,平白給白駿達短暫又倉促的童年增添了巨額壓力。

再加上鬱小潭一句話,讓他成了「道德敗壞」的典型案例、全鎮小孩子的笑柄,即便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可白駿達一想起來,依舊感到怒火攻心。

他推開鬱小潭擠進門,朝四下漏風的木屋打量一眼:「鬱小潭,你的確是個天才,善惡到頭終有報這話說的挺對——看你現在,報應來了。」

這話實在咄咄逼人,鬱小潭的唇角也壓了下去:「……你什麼意思。」

「別人不知道,我可都清楚。」

白駿達雙手抱懷:「仙門弟子除非有要務,不可隨意下山,看你這副狼狽模樣……你是被玄生宗驅逐了吧。」

「而我就不同了,我弟弟前幾年拜入仙門,他年紀小,身邊不能沒人照顧,家裡與仙師說好會讓我也跟著上山。正如你所說,風水輪流轉,以前你鬱小潭多了不起啊,可現在真正能踏上修行之路的,卻是我白駿達。」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隨行上山……

鬱小潭眉頭微皺:「那不就是仆役嗎?」

他在玄生宗見過隨入門弟子上山的家中人士,不論資質,隻是做些下人的活計,在山上的地位連外門弟子也不如,是仙門中最瞧不起的一類人。

白駿達:「……」

白駿達:「你管那麼多!反正我要上山了,我要修仙了!」

「好好好,」鬱小潭漫不經心地拍著手,「恭喜你啊。」

如果在半個時辰之前見到白駿達,鬱小潭心裡說不準還要冒些酸水。

可現在他有了係統,對未來充滿信心,滿心滿眼都是餐館的任務。

甭說是上山做仆役了,就算玄生宗現在跪在他麵前求他重返宗門,鬱小潭也提不起絲毫興趣。

輕咳一聲,鬱小潭提醒道:「白駿達,你今天來就是想跟我炫耀這事?」

白駿達在空盪盪的木屋裡搜尋片刻,終於尋了條木板凳。他嫌棄地在上麵扌莫了一把,拍拍手上浮灰:「我沒你那麼愛炫耀,登天門……哼。」

他勉強坐下,翹起二郎腿,沖鬱小潭一挑眉:「我要買你家餐館這塊地,開個價吧。」

鬱小潭不假思索:「不賣。」

白駿達:「為什麼不賣?」

不賣就是不賣,哪來那麼多理由……鬱小潭張口便道:「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白駿達:「……」

白駿達氣笑了。

他從兜裡掏出一遝紙,在鬱小潭麵前晃了晃:「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地契,旁邊那塊地,你家莊園的地契。」

這句話總算吸引了鬱小潭的注意。

見少年一雙明眸睜得賊亮,白駿達愈發得意:「你家的莊園現在歸我了。我看那裡風水不錯,決定把它翻修之後建一座墳場,你看如何?」

墳場?

鬱小潭的手指頓時攥緊。

他終於斂了笑容,嚴肅地望著白駿達,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想怎樣?」

畢竟在玄生宗呆了十年,往來皆是資質不俗的修士,耳濡目染之下,鬱小潭也學了不少裝逼……啊不,孤傲出塵的氣概,此刻烏眸輕飄飄地一瞥,涼如秋水寒月。

白駿達在他微涼的目光中頓了一下,又猛地仰起頭:「怎、怎樣?我就是想讓你也嘗嘗被人嘲笑的滋味。」

「我全都想好了,等墳場建好,我就在外麵掛兩幅對聯。」

「上聯『僅七歲登天修行前途無量』,下聯『十九歲逐出山門狼狽不堪』。」

「橫批『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鬱小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墳場掛對聯,白駿達你是瘋了不成?」

白駿達揚著手中紙契:「我自己的地,我想怎樣就怎樣。鬱小潭,等我的墳場開起來,我就不信你這破餐館還能經營下去。」

「倒不如……你現在求求我啊?」

目光在少年周身打量一圈,白駿達的下巴高高揚起,沖鬱小潭一點:「我這邊還缺個守墓人,幫著送葬隊伍捧捧土、掃掃灰。我看你這身衰樣挺合適,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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