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獻祭國庫(1 / 2)
鹹陽上方,晴空萬裡。
莊襄王下詔當日,花草居內,那株和秦人國運相連,紮入鹹陽地脈中的仙苗,竟是驟然生長,一日間長高了數丈,濃鬱的天地氣息垂掛在樹梢,生機勃勃。
傍晚,趙淮中來到花草居。
院子裡,薑姞一身淺青色長裙,長發垂肩,精致的臉上帶著稍許蒼白。
她在打量那株仙苗。
聽到趙淮中走入,薑姞扭過頭來,臉上流露出喜悅和依賴的情緒,步履輕盈的走到趙淮中身畔,趁園內無人,大膽的挽住他的胳膊,道:
「這株仙苗與大秦國運息息相關,大王下詔,允你監國,它就長高了數丈,若你正式成為秦人君主,它不知會出現什麼變化?」
「當然是把舔的等級提高,再長一截兒,還能有什麼變化。」趙淮中笑道。
薑姞嘴角微勾,臉龐仰起,有著濃密睫毛的眸子白了趙淮中一眼。
「穆大家不在?」
「嗯,說是要給我煉一爐固本培源的丹藥,采藥去了。」
薑姞嬌憨道:「其實我早就沒事了。」
她分化本源給莊襄王,折損了自身根基,原本極好的修行天賦,此時已經變得普通,在修行上可能會就此止步。
穆陽靜等人皆感覺心酸,打算幫她煉製丹藥,穩固現在的境界。
她的臉色蒼白,帶著往日沒有的虛弱,也是根基受損的緣故。
薑姞自己倒是沒受多大影響,言笑晏晏,見到趙淮中便喜悠悠的抿起嘴角,眼睛微眯如月牙。
趙淮中和她說話時,花草居裡走出一男一女兩個老者。
正是此前來過花草居的四個老頭老太太之二,神農氏族的長者。
趙淮中執禮道:「見過兩位祖翁。」
他是隨著薑姞在稱呼兩位老人。
「你帶薑姞出去走走吧,她被我們關在屋裡吃了幾天的藥,怕是要憋壞了。」身寬體胖的老太太,慈眉善目道。
那老頭也和趙淮中攀談起來,詢問趙淮中的修行狀況,稱贊其資質。
神農氏的這幾個老人,對於薑姞因為救莊襄王而傷了根基,隻字未提。
夕陽晚照。
趙淮中牽著薑姞出了花草居。
「想去哪?」
「去你府上看看小馬兒吧?」薑姞偏頭問。
趙淮中揶揄道:「晚上留在儲君府過夜吧,我們一起睡?」
薑姞驚羞道:「我不。」
要不要到時候可就不隨你了…
儲君府。
側院的獸欄外,薑姞伸出手,掌心托著一顆綠色果實。
她身前的獸欄裡,白如初雪的小馬闔動著純澈的眸子,瞪著馬眼打量薑姞。
她將上身前探,斜壓在獸欄上,足尖上翹,竭力把手伸向小馬。而修長的雙腿和挺翹的豐腴處則將裙子撐出緊繃的弧線,明艷動人。
小馬往前湊了湊,伸出舌頭將她手心的果實卷入口中,然後用大頭蹭她的手背。
————
九月中。
大秦儲君監國的消息傳遍各地。
韓地,國都新鄭。
此時韓桓惠王仍在位,但已垂垂老矣。
韓非子多次上表,請求桓惠王以法治國,皆遭拒。
韓非本是宗室之後,素招韓王之忌。他成聖以後,在韓人之中名聲大起,被韓人視為最後的希望,這種忌憚也隨之達到頂點。
韓王宮。
韓非從宮中走出,抬頭看了眼天色,暗自嘆息。
裕候韓毅從後方快步追上來,道:「聖人慢走。」
韓非回頭:「在這宮中喊我聖人,不怕大王不喜嗎?」
韓毅苦笑道:「大王聞聽秦王下詔,令其子秦儲掌權,料定秦儲必要來侵我韓地,正急著商討對策,哪有時間來關注這些。」
頓了頓,他看向韓非:「聖人怎麼看秦儲掌權之事?」
韓非子苦笑道:「秦人數代積累至今,若遇雄主,六國危矣。我韓人…不說也罷。」
韓毅道:「大王聞聽秦儲掌權,深感不安,重提魏景湣王之前所提合縱之議,欲參與其中,聖人覺得可有必要?」
韓非子淡然道:「不過是勉力掙紮而已,六國之間矛盾重重,魏與趙、燕三國之戰剛結束不久,怎能通力合作?
秦儲此前遣軍攻魏,後又逼魏攻趙,便是在提前布置,防備幾國合縱伐秦。
可笑當時無人看出其遠慮,隻顧眼前,現在聞秦儲掌權而惶恐,還有何用?」
韓毅吃了一驚:「聖人的意思是秦儲早就有所預料,秦攻魏時,便在謀劃?」
「此為顯而易見之事,你等看不出來嗎?
當時我曾提及此事,大王笑我過於高看秦儲,而今如何?」
韓非子心傷韓國積弱,話罷搖頭而去。
魏國,大梁。
魏景湣王在安厘王死後繼位。
他開春時被秦所逼攻趙,而後趙魏燕三國之戰,魏燕兩國相合,也沒能從趙手裡討到便宜。
三家混戰,人腦袋差點打成了狗腦袋,但誰都沒獲得半點利益,不久前剛剛議和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