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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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由她帶兵去往薊州了。

顧鈺稍微推開她,直視她的雙眼,「那你告訴我,你做好登基為女帝的準備了嗎?」

信裡交代得明明白白,踢掉沈槿,擁她登基,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太子皇兄尚在,薊州總兵和顧鈺為何要擁她登基。

沈絡歡搖搖頭,「還有皇兄在。」

顧鈺閉閉眼,很想告訴她,太子那束光已經湮滅,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已經離開人世了,如今的皇室,隻剩她一人了,無論她有無能力,都要擔起那份沉重的責任。

可這樣一個脆弱的姑娘,還能接二連三接受親人離世的打擊嗎?

此時,他更加不能將真相相告。

日暉斜照,一道道光束透過窗縫照在身上,帶著春的暖意,沈絡歡忽然握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顫著唇道:「那我拿自己做交換,向你借兵呢?」

第25章 甜的【紅包+抽獎】

掌心下膚若凝脂, 如最上等的羊脂玉觸手溫涼。對於她忽然提出的交換條件,顧鈺有些怔忪,碰了碰她的眼尾, 「用你交換十萬兵權?」

沈絡歡顫下眼睫, 「行嗎?」

「你可知,沈槿坐擁三十萬禁軍, 皇城易守不易攻,而且,即便你出師有名, 九鎮中其餘總兵也未必會幫你。」

對於這點, 沈絡歡何嘗不知, 可放任沈槿竊取江山,就是明智的選擇嗎?

顧鈺又問:「你考慮過黎民百姓嗎?考慮過關卡防禦嗎?」

內亂一起,禍國殃民。關卡調兵, 敵軍犯境。

這些諸多因素,都是鎮守一方的總兵需要考量的,何況顧鈺鎮守之地, 是千百年來兵家的必爭之地,一旦韃靼突破奴兒乾的防線, 直逼遼東薄弱環節,整個東北恐要失守, 到那時,內憂外患,朝野動盪,奸雄輩出,哪裡是沈絡歡的一句「恨沈槿」就能彌補的。

她將成為大楚皇朝的罪人。

顧鈺輕輕擁住她,大手搭在她的纖月要上, 一下下安撫激動的姑娘,「我們從長計議,好嗎?」

沈絡歡埋頭在他懷裡,褪去刻意築起的外殼,脆弱得如同菟絲花,「你會無條件地幫我嗎?」

顧鈺有些好笑,撥弄一下她鬢上的珠花,「天下還有無條件的救助嗎?」

「有。」沈絡歡拱了拱腦袋,稚氣地回嘴。

顧鈺失笑,「行,你說有就有,待時機成熟,我助你取下沈槿項上人頭。」

「是我和皇兄。」

顧鈺眼中浮現一抹復雜,一閃而逝,「嗯,助你們兄妹。」

這一刻,沈絡歡從顧鈺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歸屬感,那種飄浮無依、無處落地的恐懼轉化為種子,種進心田,待春雨將至,乾涸退去,心芽萌發。

侍醫送來湯藥時,沈絡歡正蜷縮在顧鈺懷裡淺眠,像個窩在父親懷裡的嬰孩。

「大都督,」侍醫小聲道,「藥要趁熱喝,還是叫醒公主吧。」

顧鈺示意她放下藥,「出去吧。」

侍醫為兩人帶上隔扇,剛走出房門,就被唐薈攔下。

唐薈問道:「公主如何了?」

侍醫回道:「急火攻心,需要靜養,好在公主年輕,恢復得快,唐姑娘無需擔心。」

侍醫聲音嬌甜,語氣輕柔,不像尋常男子能發出的聲音,唐薈不免仔細打量,蹙起眉尖,「你是女子?」

眼前的小醫者十六七歲,個頭不高,白白淨淨,一雙眼睛清透雪亮,怎麼看怎麼像個姑娘家。

侍醫左右看看,豎起食指,「噓。」

唐薈嗬斥道:「偷跑進來的?」

總兵府裡就那麼幾個軍醫,隻要稍作打聽就能查個清楚,這個黃毛丫頭倒不至於是濫竽充數,但一定事有蹊蹺,肯定與顧鈺有關。

侍醫雙手合十,像小貓一樣作揖,「唐姑娘好眼力,我確實是女兒身,但我不是偷跑進來的。」

「那你是哪裡冒出來的?」

「我是顯鈞伯府最小的庶出女,名叫寧若淺,早在一年前就在軍中為女將看診了。」

唐薈上下打量她,感覺這姑娘像個涉世未深的小毛驢,迷迷糊糊的,「那你心虛個什麼勁兒?」

寧若淺笑眯眯道:「除了大都督,府中沒人知道我是女子。」

「你當府裡人傻?」唐薈嗤一聲,揪住她耳朵,「是大都督下了命令,不準府裡人為難你吧。」

像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寧若淺撥弄開她的手,打個響指,「我怎麼沒想到!」

她在心裡更感謝顧鈺了,若非有顧鈺提點,她永遠是個不能走出二門的庶女,受盡嫡姐白眼。也是機緣巧合,讓顧鈺見到了她救人的場景,才答應了她做軍醫的請求。

既然不是偷溜進來的,唐薈也懶得搭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對公主盡點心。」

「好嘞。」寧若淺揉著耳朵跑遠,剛走進藥室,就收到寧若冰的口信,讓她趕快回府一趟。

此時的顯鈞伯府亂成了一鍋粥,顯鈞伯突發心疾,臥床不起。

不僅是寧若淺,就連顧鈺和徐辭野也趕來了顯鈞伯的床前。

病來如山倒,顯鈞伯像瞬間蒼老了十載,有氣無力地握住顧鈺的手,叮囑他要效忠朝廷,「老夫從政數十年,得到先帝提拔,享受朝廷俸祿,卻沒有替先帝護好江山,老夫慚愧,無顏去見先帝,還望大都督迎難而上,還大楚一個太平盛世!」

病重之人切忌激動,顧鈺拍拍他的手背,安撫他的情緒。

顯鈞伯忍著心口傳來的不適,看向一旁的徐辭野,「老夫知道,朝廷派徐將軍前來,是有意取代我繼續監視遼東軍。」

徐辭野靜靜看著他,沒有反駁。

顯鈞伯問道:「看在老夫即將歸西,徐將軍可否告知,你為何一人前來遼陽城?」

屋裡除了他二人,隻餘顧鈺。如今看來,顯鈞伯是向著顧鈺的,甚至不惜與朝廷作對。徐辭野坐在床邊,握住老人家的另一隻手,自嘲地笑笑,「您覺得我一個人前來,是為何呢?」

「老夫猜不出你們年輕人的想法。」

「那您也無需擔心我的存在。」徐辭野握緊他長了老年斑的手,看看他,又看看顧鈺,「我不是來與你們為敵的。」

這話雖未完全挑明立場,但也足夠清晰了。

顧鈺看向他,深邃的眼眸泛起審視,意味深長道:「這麼說,徐將軍在我和皇帝之間,更傾向於護著我了?」

徐辭野挑眉,「本將軍聽不懂大都督的意思。」

顧鈺沒再問下去,聰明人一點就透,不必刨根問底。這些年,顧鈺與朝中的人交往不多,與徐辭野更是沒有交集,但徐辭野的背後是整個神機營,猶如一個殺傷力極強的精銳部隊,絕不可小覷。神機營一直是神袛般的存在,是禁軍的堅固後盾,頂得上百萬雄兵,這也是沈槿願意給神機營花費糧餉的原因。可沈槿肯定想不到,他著重培養的神機營提督,卻與他背離了心。

徐辭野或許與自己一樣,從未與沈槿擰在過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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