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乍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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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道濟,你這老匹夫,給我起開。」趙崇明壓抑著嗓音,沉聲喝道。

魏謙依舊死死將趙崇明按在矮榻之上,冷笑道:「大宗伯當真是好大的官威吶。是了,如今您老是正二品的禮部尚書,一國春官,自然是看不起我這個小小的工部郎中了。」

趙崇明聞言一怔,繼而很快反應過來,這話分明是魏謙在故意埋汰戲弄他。

趙崇明兩道濃眉一緊,不悅道:「這說的什麼胡話,你如今是越發沒有體統了。」

魏謙見趙崇明這隻一薄怒,眉目之間盡是久居高位的威嚴,不由地令人生畏。

但趙崇明的官威對魏謙是沒有半分作用,反倒是魏謙一想到這清貴無比的堂堂禮部尚書,如今正被自已牢牢壓在身下,魏謙心頭不禁陡然火熱了起來。

「你!」感受到自已腹部之上有些許動靜 ,趙崇明瞪大雙眼,立刻便慌了神。

他哪裡能不知道這隱隱抵住自已的孽畜是何物!

趙崇明知道魏謙那素來便放肆無賴的性子,這位沒臉沒皮的老匹夫指不定真的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茶樓雅室之中,把他給活活吃乾抹淨了去。

情急之下,趙崇明也隻能放軟語氣,溫聲說道:「你不是說待會有客要來此處……唔……唔!」

原來趙崇明一句囫圇話都還沒說全,魏謙就欺身貼近,狠狠堵住了身下這位大宗伯的嘴。

魏謙也不知用舌頭欺淩了趙崇明多久,直到聽到耳邊的嗚咽聲似乎快喘不上氣來時,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趙崇明。

魏謙癡癡看著趙崇明那恍惚又迷離的眼神,還有臉上因為情動而微微泛起的潮紅之色,他終於將眼前這位大宗伯跟記憶裡的那個小胖子給對上號了。

雖然一晃已是二十多年的光陰,但魏謙猶自清晰記得,那是永靖十六年的一個秋夜。

當時的魏謙還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小書生,正在長沙城外的嶽麓書院進學。

寒窗求學的日子本就是枯燥無比,這一夜本也一如往日般平靜,寢舍內早已熄了燭火,弟子們早就各自睡下了。

魏謙原本也睡得好好的,卻突然被一句吼聲給驚醒了。

「你哭喪呢!」

被人無端吵醒,魏謙也是心生火氣,隻是他聽出了這吼聲的來頭,心裡暗罵了一句,便翻了個身。

那人喚做陳泌昌,在外舍進學三年有餘,也算是外舍內資格最老的弟子了,魏謙自然不好多計較。

「這什麼時辰了?是要早課了嗎?」角落裡一位被吵醒的弟子迷迷糊糊地問一句。

另一頭的一位弟子顯然也很是不滿,嘟囔了一句:「大半夜的,吼這麼大聲作甚?」

聲音雖小,但寢舍也不大,眾人都能聽見。

這一聲抱怨也正是魏謙心中所想,那哭聲他是沒聽見,反倒是這陳泌昌的吼聲真是如雷貫耳。

陳泌昌還在氣頭上,見眾人好像將矛頭對準了他,便大聲嚷嚷道:「他哭個沒停,教我怎生睡覺?」

「好了好了,別吵了,且睡覺吧。」一名弟子勸和了一句。

又一道不耐的聲音說道:「是啊,你也別哭了。明日還要課考呢。」

一聽到明日裡的課考,眾弟子差點把睡意給驚散了去,紛紛倒頭按耳,再不出聲,隻暗自督促著趕緊睡去,養足精神,好應付明日的考試。

魏謙也不例外,反手墊了墊身下的竹席,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要哭出去哭!」

黑暗中,魏謙聽陳泌昌恨狠地撂了一句狠話,接著又是一陣輕微的窸窣響動。

魏謙懶得管這些閒事,但突然半夜來了這麼一出,他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說到底,他還是被明日的考試給愁的。

魏謙粗略一算,發現自已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也有大半個月了。雖然魏謙繼承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部分記憶,識文斷字不在話下,但奈何原主人的學問本就粗疏,此前又守了半年的重孝,原本通讀背誦的經書已是忘了大半,如今留給現任魏謙的墨水隻能說是聊勝於無了。

而說起課考,那就更是不堪回首了。書院課考每月兩次,分別在朔望兩日,每次還會根據弟子們的成績排個名次,再張榜公示。

而月初的那次課考,魏謙就連那最簡單的帖經題——也就是默寫經書原文都答不出來,整整十五道,魏謙隻填了兩道,至於後麵的墨義題就更是慘不忍睹了。

放榜的那日魏謙就被講學的先生當堂訓了一頓,當真是出了好大一波醜。

魏謙尋思著,他再這樣下去,別說參加明年的縣試了,怕是在這個書院的外舍都待不了兩個月,就得被趕出去。

魏謙左右睡不著,又隱隱生了尿意,便輕手輕腳地起身,出去小解。

明日便是望日十五了,這一夜屋外月色澄澈如水,流照著院內栽種的疏枝竹影,滿目的通碧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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