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約他看電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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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慢雖然不放心,但他從來都不太敢忤逆謝清呈,於是走了。

謝清呈來到門口,站在賀予麵前。

賀予還是領獎時的裝束,滬大學生校服,配著勛章。

謝清呈掃了一眼:「我真是要恭喜你了。男生學生會主席。」

賀予:「……」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他有什麼想說的?

當然不可能形如怨婦,責問這男人為什麼要刪了自己。

但刨地三尺,也再尋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理由。

賀予不答,謝清呈則慢慢眯起眼睛,審奪著他。

那種眼神讓賀予感到惱火,又感到不安——從小他隻要欺騙了謝清呈,或者有什麼事情瞞過了謝清呈,謝清呈就會以這種目光逼視他。而他顯少在旁人處得到這種像x光一樣要把他穿透的眼神。

他本能地焦躁。

他用目光踅扌莫著謝清呈的臉龐,到浴袍的衣領,到順著黑發淌落的水珠。

陳慢不知道謝清呈為什麼一回家就要洗澡。

但賀予卻是心知肚明。

正因為太明白了,他覺得很不舒服——謝清呈都答應他了,他倆以後少不了糾纏,他就這麼急於把他留下的痕跡洗乾淨麼?

而且謝清呈還允許陳慢和他一起回家。

甚至……甚至謝清呈對陳慢是那麼得放心,那麼隨意,陳慢在家,他也可以管自己洗澡。

謝清呈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

陳慢兩個字,忽然就成了附骨之疽,讓賀予備受折磨,讓他的眼神都染上一層鏽色:「那他呢?他來這裡乾什麼?」

謝清呈驀地就有些窩火。

其實陳慢來,隻是因為他之前落了一些述職報告在謝清呈家裡,順道來取的。謝清呈對陳慢不設防,再說這屋子本來就太小了,他擔心這麼近的距離,陳慢會覺察到他身上那種不屬於他自己的味道。

所以哪怕陳慢在,他也堅持先去洗了個澡,把那些東西從身體裡滌乾淨。

怎麼到賀予嘴裡就有了那麼骯髒不堪的感覺?

謝清呈眼神發寒:「你有病吧賀予,他來這裡和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

「他是我什麼人,你又算是我什麼人?」

「……他是你什麼人我不知道……」賀予沉默一會兒道。

「但我是你什麼人……」賀予神情變得極陰沉,半個多小時前的舒心仿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的眼神裡又籠上了那種謝清呈所熟悉的病態,「你洗乾淨了就忘乾淨了嗎?」

「你自己答應我的,你剛剛才答應我的。」

謝清呈用一種幾乎沒有溫度的眼神盯著賀予,在這種鋒銳眼神的逼視下,任何舉止都像是不值一提的。

謝清呈在第一次和賀予發生關係後有應激反應,然而他不是個廢物,一旦當他重新調整心態站起來,那麼他內心的強大,會讓任何傷害在他麵前都近乎無效。

「……你聽著賀予,我答應了你,那也是答應了你床上的事情,下了床你什麼也不是。我們倆現在什麼關係也沒有。」

他說話間,衣襟散開了些,露出了下麵薄冰似的皮膚,一個多小時前賀予在他身上留下的口勿痕,就是凝在冰麵下的桃花。

夭艷,卻極冷。

沒有生命的活氣。

一滴水珠落下來,順著謝清呈麵龐的弧度滑落,到了下頜,滑入頸側,賀予的視線就順著水珠的痕跡不動聲色地望下去。

蜿蜒濕潤,直到鎖骨……

謝清呈冷冷地把浴袍整了整,打斷了他冒進的目光。

賀予重新抬起頭來,對上那兩池極冷的桃花潭。

「你沒有什麼事,就走吧。總不至於嘗了點新鮮,就一直沒完沒了下去。」謝清呈每字每句都在刺他,「那和禽獸又有什麼區別。而且顯得你——」

他頓了一下:「很沒見識。」

賀予的神情變得很難看,他似乎一方麵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承認自己確實很沒見識,所以他之前甚至騙謝清呈說自己不是第一次,謝清呈也不是讓他感覺最好的那一個。

但另一方麵,他又清楚謝清呈早看出了他的鬼扯,他們在會所的那一次,他那麼急躁,不得要領,在那邊忍得滿頭薄汗,太陽穴青筋都在跳了,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磨了好長一段時間。

謝清呈又不是處男,他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小夥子是在給自己的顏麵找補。

「……」

賀予盯著謝清呈還沾著水珠的臉,氣憤道:「我這次找你,不為那事兒。」

「稀罕。」謝清呈說,「那是為了什麼。」

但這會兒賀予更加不能承認自己來找他是因為刪人的事兒,不然更丟人。

於是賀予隨口就胡扯。

「因為我病了。」

「……」

賀予說:「我病了,我要你給我看。」

「……」

「你還記得你曾是一個醫生嗎,謝清呈。」

他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這個,謝清呈就覺得無比的惱怒。

如果他不記得,早就該和賀予一刀兩斷,有多遠離多遠,哪裡還會有現在的這些破事?所以短暫的沉默之後,謝清呈抬手撐在門框上,眯起眼睛,他終於不那麼冷靜了,冰冷麵罩的碎痕下,他露出的是非常凶狠的一張臉。

「我記得很清楚。」

積壓了太久的怒火在這一刻忽然排山倒海而來,謝清呈驀地掐住賀予的臉頰,另一隻手肘撐著門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一字一句的力度卻好像能把人皮從賀予這禽獸身上狠狠扒下來,然後鮮血淋漓地甩在地上。

「但希望你也能記得我四年前就已經離職了。」

「你病了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低渾的聲音就在賀予耳畔,帶著滾燙的熱度,說的卻是直掉冰渣的句子,「不過你要是死了倒可以托夢來通知我,我心情好的話,也許會去你墳頭給你上一炷香。畜生。」

說著直起身子,拍了拍賀予的麵頰。

「滾吧。」

話音未落,忽地瞳孔一縮。

冷不防指尖被賀予狠狠咬住,齒間沾血——

「謝清呈。」賀予緊盯著男人的臉,舌尖掃過謝清呈的指尖。

謝清呈沉著臉抽了手,手腕卻冷不防被賀予反攥住。

賀予低頭先是掃了一眼那詛咒似的反復出現在他春夢裡的刺青,然後舔了舔自己沾著血腥的嘴唇,純粹為了惡心謝清呈似的嘖舌回味:「你的血是甜的。」

謝清呈幾乎要摑他一巴掌,怕動靜太大引來鄰居,他低聲道:「撒手。」

賀予沒有撒手,他反倒是攥得更緊了,在和謝清呈的僵持下暗暗用陰勁把謝清呈的手腕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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