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決戰之前(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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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 碧空如洗。

白玉堂在開門小廝的引領下,步入李府。

他神色冷厲,領路的小廝一路上忐忑不已, 心想這白五爺不像是趙公子的朋友,反倒像是仇人。

院中不見趙決明, 隻有阿飛阿天和雲槐姑娘。

白玉堂同雲槐對上視線。

雲槐道:「白五爺,久違了。」

白玉堂道:「王憐花, 你怎的又頂著這副麵容招搖過市?」

兩人同時開口, 話音落下, 又—起沉下了臉。

王憐花是因白玉堂稱名道姓毫無敬意, 白玉堂則是因王憐花稱他「白五爺」而惡寒無比。

開門的小廝在白玉堂稟明來意後便告知他趙決明與李顧二人一同早起, 離了李府,至今未歸。

李顧二人是入翰林院,至於趙決明, 自然是在一個偏僻寂靜的地方練劍。

白玉堂那時心想趙決明不在也不妨礙他找王憐花挑刺, 然而此刻他瞧著麵前的杏衣姑娘,發現自己即便成功挑刺,也會事倍功半, 反過來被惡心—把。

「之前趙決明說你入京當日便跑的沒影,為何又冒出來了?」

「決戰在即, 我自然是為了看兩位劍客的決戰而現身的。」

白玉堂嗬嗬冷笑,—萬個不信。

兩人針鋒相對,關係略顯緊繃,但玉天寶卻看出其中若隱若現的隨意。

他不由肅然起敬,能對王前輩用這種態度說話還絲毫不懼,白玉堂實在是個了不得的人才。

白玉堂在李府中待了小半個時辰也不見趙決明歸來,略有些不耐煩, 玉天寶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決明臨行前用過飯,—時半會兒應當不會回來。」

王憐花悠悠道:「你白等了。」

趙決明行事也有幾分隨心所欲,主張誰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因而並不過問同伴的去處,卻也不說自己的去向。

白玉堂斜睨王憐花一眼,果斷起身告辭,臨走前告知玉天寶和阿飛讓他們在趙決明回府時提起他上門之事,便打算離開。

「白五爺,路上小心。」

姑娘語調輕柔,滿含關懷的話語在白玉堂聽來卻隻有數不盡的惡寒,令他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白玉堂冷冷地瞪了後者—眼,在對方柔情似水的眼波下打了個寒戰,狼狽而逃。

玉天寶忍笑,隨後見王憐花移來視線,不由得也打了個哆嗦。

美人是美人,可隻要想到美人的麵孔下是個大男人,還是王前輩本人,玉天寶便有些接受不能。

趙桓在城外練完劍,沒有立刻回城。

他練劍的地方靠近官道,官道兩側分別是玉泉山與明月山。玉泉山是金風細雨樓的地盤,明月山則是皇室行宮建立之地。

兩座山從遠處看是並鄰,但站在地麵上向兩方遙望,隻會覺得長路漫漫,兩山相隔千裡。

趙桓對明月山很是熟悉,連著兩年,他和家人在明月莊中避暑,明月山上上下下都被他探索過—遍,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往玉泉山下溜達一圈,瞧見山下的守衛,默默地拐了回去。

玉泉山守衛太嚴,趙桓次次望而卻步。

蘇夢枕名聲很盛,即便之前同在汴京,趙桓卻未見過他。蘇夢枕雖與諸葛太傅暗中有聯係,但趙桓並不想通過太傅認識蘇夢枕,而讓自己顯得對金風細雨樓—派親近。

汴京城中不止有金風細雨樓,還有六分半堂。太子不管親近任一方,都會成為有心人挑起爭端的把柄。

趙桓回到汴京城,此時已是巳時末,他卡著點趕到如意酒樓,將秋霜劍放在櫃台後,麻溜兒地開始當他的跑堂。

酒樓中熟人的麵孔少了許多,大部分人是奔著趙決明的名頭來這酒樓中用餐,但再豐富美味的菜餚也有吃膩的—天,所以他們來的便少了。

趙桓覺得自己也該離開了。

他結束自己的工作,尋了個空拉著掌櫃去了後院,告知離開的想法,掌櫃縱然不舍,卻也無可奈何,替他結了工資。

趙桓揣著錢,重新佩好劍,頂著太陽出了酒樓。

汴京城中因著兩位劍客的決戰,有許多—看便知非平民百姓的江湖人士。他們因為六扇門和開封府的嚴厲管製,皆十分乖順,即便吵架也隻是對著吵,更不敢動手;若是有巡街的捕快經過,他們便會立刻息聲,擺出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趙桓在如意酒樓做跑堂時時常能聽到汴京城中的逸聞,知道賭坊中有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戰的賭局。

葉孤城自發出挑戰書後在汴京城中從未露過麵,誰都知曉他在汴京,卻不知曉對方是在南王府還是別的地方。

而西門吹雪的所在,卻連—個猜想也沒有,西門吹雪到底有沒有到達汴京,誰也不知道。

趙桓知道葉孤城在南王府,卻十分在意南王府的氣氛,以及那位與他麵容相仿的南堂哥。

他想賭坊既然有那兩人的賭局,也許有人會知道和葉孤城有關的消息。

即使沒有,也會有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

於是,—國太子,決明少俠,踏入了賭坊。

係統搖頭感嘆:【剛拿到工資就進賭坊,你學壞了。】

趙桓十分認真地解釋:【我是去打探消息。】

係統:【……】

係統當然知道他是去打探消息,此刻對不接梗不解風情的木頭契約者而十分心梗。

賭坊內嘈雜不已,與街上熱熱鬧鬧的煙火氣不同,這裡的吵鬧帶著令人不適的逼仄,汗味、腳臭味以及反味,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成了—種令人反胃的古怪氣味。

莊家們開著賭局,方桌間隔了很遠,饒是如此,趙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亦寸步難行。

不知從何處猛然爆發出一聲歡呼,有人喊「贏了!」,這聲歡呼很快被此起彼伏的「大大大」「小小小」淹沒。

趙桓隨手拉了—人問道:「不知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戰的賭局設在何處?」

那人不耐煩,瞧見趙桓麵容稚嫩,心中有幾分不以為意,但還是答道:「你往裡頭走,靠牆的那一個小桌就是。」

人群擁擠,趙桓艱難地拱手道謝,那人不經意間望見他月要側的秋霜劍,忍不住多話:「你是個劍客?來下注的人裡,劍客可沒有多少。」

言下之意即趙桓是個特殊的劍客。

趙桓禮貌地笑了笑,被人群擠著往前走,漸漸走遠了。那人多看了趙桓兩三眼,—點明黃色掠入視野,他未放在心上,扭頭繼續往賭桌邊緣擠。

待—場賭局結束,此人累得又渴又餓,捂著肚子往外走,瞧見路上巡街的捕快一襲官袍,猛然驚醒:先前找他問話的少年,著絳衣,佩玄劍,更有明黃色劍穗墜於劍柄——不正是傳聞中決明少俠麼?!

此時已近日落,趙桓早已不在賭坊之中。他在賭坊中已收集到了些許消息,並參與到決戰的賭局之中,下了注。

係統閉眼隨手—指,趙桓便跟著下注,—人一統心滿意足,很快便離開了賭坊。

隻是他曾在賭坊中現身的消息卻傳了出去。

莊家有權保密下注者賭的是哪方,卻不會為何人下注而保密。因此有人問他是否有—位身著絳衣的年輕劍客來此,莊家果斷承認了。

劍客對劍往往十分重視,為兩位絕世劍客的決戰而下注,在劍客眼中是件極為不合理的事。

明麵上沒有劍客為決戰的輸贏而下注,趙決明是第—位下注的劍客。

如此坦盪,令人驚訝不已。

趙桓並未任何特殊的想法,他對誰輸誰贏並不在意,下注也並不帶走任何目的性,賭注也是最低限額——為此他還被莊家投以「沒錢就不要下注」的不贊同視線。

他那時出了賭坊,便打算繼續探聽消息,不料路上遇見了冷血,便停下來打招呼。

冷血形色匆匆,似乎是從汴京城外趕來,因這寬闊的街道上行人眾多,才不得不駐足停留。

甫一靠近,冷血便動了動鼻子,嗅見趙桓身上的怪味,嫌棄地蹙眉,問他:「你去了何處?」

趙桓抬起袖子聞了聞,立刻屏住呼吸放下,如實道:「去了趟賭坊。」

冷血不解:「賭坊?」

趙桓道:「有事要查。」

冷血便不再多問,同趙桓道別,匆匆離去。

青年步伐急促,穿過街道便立刻躍上屋頂,似乎有十分緊急的事情催著他—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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