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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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先去勸勸蕭倦,讓他不要用極端手段來與乘風作對?」

許歲辭的腦回路被他突如其來的罵語徹底打亂,「你在說什麼?你憑什麼說我哥不是我的親哥?」

幾個並肩而行的人從小吃車麵前經過,高大的身軀遮擋了燈光,在安賀連身周籠罩出一片陰翳。

安賀連又是一抹冷笑,「我給你玩的兩次遊戲,你但凡有點心智,早該看出我的暗示。」

「之前我說過,這款遊戲是按照你哥最驚悚陰暗的潛意識改編,是專門給你看的。」

「你和許乘風,根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你許歲辭,你是一個繼室的孩子,正是你的母親,從樓梯上狠毒得把年幼的許乘風推下去,終身摔斷了腿。」

「這是你血管裡虧欠下的血債,許乘風把你像寶貝一般養大,你就應該無條件,全部隻為你哥付出,還談什麼戀愛。」

安賀連的模樣像極了引人墜落地獄的魔鬼,問道,「我上次問過你,假如有一天,你哥哥阻止你和蕭倦戀愛,你會為他做到哪一步?」

音樂的聲音驟然清晰無比,甚至從許歲辭的潛意識記憶裡達到極值。

我哥居然真的不是我的親哥?

我的母親就是害哥哥斷腿的罪魁禍首。

哥哥為什麼還繼續寵愛著我?

無論自己如何胡亂猜測,都比不上有人親口認證。

許歲辭徹底被激怒,起身一把掀翻身後的塑料凳子,引得路過的人紛紛駐足觀望,以為有人要打架。

凶狠回嘴,「你既然喜歡我哥,就去光明正大地表白,現在把所有矛頭都指向我,你才真是有病。」轉身從原地離去。

等他跑出一段距離,安賀連始而幽幽道,「我當然是因為愛極了許乘風,才要把你從他身邊血淋淋地拔除乾淨。」

起身走到小吃攤的旁邊,朝攤主遞出一千元報酬,敲打透明的操作台玻璃道,「音樂可以關掉了。」

還有,「謝謝。」

許宅裡的氣氛十分凝重,許乘風最近很心煩,連家裡的花草都能冥冥中感知,蜷縮著葉片低垂。

大少爺坐在客廳,手裡緊攥著遙控器,但沒有轉台的意念,任由電視巨屏間反復播放八點檔狗血劇情。

許歲辭進家依舊帶著些頭暈目眩,來自安賀連的特別提示令他難過又自卑,嘈雜的人聲與詭異的惱人音樂持久得在耳旁重復,重復,重復到令人崩潰。

原來他是這個家的罪人,他真的是一個毒辣陰狠的賤人的兒子。

準備從客廳溜走前,許乘風抬起手腕問,「我們說好幾點回家來著?」

「九點。」許歲辭站在沙發後麵,以往他會揪住兩隻耳朵,乖巧地跟哥哥撒嬌,可是他今天如何也做不到。

他是罪人的孩子,求饒撒嬌的模樣一定很惹人惡心吧。

許乘風也不似平常的溫柔,甚至帶著一點家長慣用的嚴厲,「現在十一點了,你是不是該跟哥哥說點什麼?」

來道歉的話,許乘風立馬就不會生氣了。

唯獨這次,許歲辭沉默了,他不得不選擇沉默,煩亂的情緒叫他盡量保持安靜。

許乘風乾等了五分鍾,丟開手裡的遙控器,保持著目不觀人的坐姿,「說話呀,成啞巴了?」

許歲辭扶一把額頭,勉強站穩,他今晚一口菜沒吃,卻聽到了許多震驚人心的信息,腦子裡簡直消化不良,蒼白臉道,「我想回房休息。」

嗯?

許乘風從座位上起身,慢悠悠地轉過臉,他最近因為兩塊地被搶走了,資金上有些空缺而睡不好覺,怕歲歲擔心才一直避開。

如今兩兄弟隔著一道沙發互相對視,都有一些枯槁疲憊的姿態。

許乘風習慣了歲歲的聽話乖巧,強逼自己忽略弟弟眼神裡敏感的部分,保持嚴肅道,「你是小學生嗎?既然答應我要九點整回家,說到做到呀。」

一囉嗦話便多了一點,陰沉淩厲道,「你說自己想跟朋友出門玩,我才同意你的,哥哥專門從日本空運來的海鮮,還說要跟你一起品嘗的」

「好了,夠了,別說了!」許歲辭竟狠狠地喊了幾句。

哥哥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可是他仇人的兒子呀!

安賀連那幾句話的殺傷力竟如此巨大,令人難過又鑽心。

許歲辭張口問,「哥,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又不值得,我的血都是髒的,不一定我那個害人的媽還曾經當過小三,破壞你的家庭

人一旦打開悲傷的開關,連整個回憶都會灰暗無關,甚至否定一切,否定自我。

許乘風立刻住口,棕黑色的眼珠緊盯許歲辭的一切舉動。

「歲歲,你老實跟哥說,你今晚去見蕭倦了吧?」

許歲辭的神經在一瞬間爆裂,「我跟誰見麵,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跟蕭倦是戀人,我為什麼要跟卷卷豬像偷情似的,我為什麼要跟你報告!」

你不要多管我,好不好!為何他今天如此生氣,仿佛安賀連製造的煩惱根深蒂固,愈發令他痛苦。

許乘風在商場素以毒舌聞名,從未在口頭上吃過虧,幾乎是瞬間脫口而出,「說白了,我不同意你和蕭倦在一起。」

果然,果然是這樣!

許歲辭幾乎難過得落淚,他沒想到哥哥會乾涉自己的戀愛,不過腦子,隻憑借條件反射,直言不諱道,「哥,你為什麼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蕭倦為了你的反對,他連畫畫都放棄了。」

許乘風反倒是像在激諷小學生的戀愛觀念,辛辣狠毒道,「他又不是缺胳膊斷腿,也值得你為他大呼小叫?」

「總之我看不上那個小子,歲歲,你趁早跟他斷乾淨。」

「還有,你這輩子也不要想談別的戀愛,你有哥哥就夠了,知道嗎?我們倆一輩子都不結婚,相依為命過一輩子就好。」

說著,一瘸一拐繞過去,拉住許歲辭的手,「外麵那些人都是有利可圖才靠近我們兄弟倆的,歲歲,這個世界上隻有哥哥才不會傷害你,哥哥會像寵愛小王子一般把你嗬護得無微不至。」

「什麼蕭倦,別的什麼紅男綠女,歲歲都不要,隻要哥哥好不好?」

反正話已經說開,謊言的華麗外衣都會被撕碎。

許乘風索性實話實說。

他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他就是不相信這個世界。

他的身軀高大如山,靠近瑟瑟發抖的許歲辭後,伸開手臂摟住弟弟的月要身。

隻有歲歲是乾淨的,純潔的,溫暖的,值得信賴的。

許乘風幾乎病態的把臉埋入弟弟的脖子裡,「歲歲,永遠不要再愛上什麼人了,哥哥隻有你了,你也應該這樣,對不對?」

一隻傻蝴蝶落入蜘蛛密布著毒液的網,掙紮求生,卻緩緩被麻痹神經,最後淒慘死去。

許歲辭的腦海裡反復思考。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他要禁錮我,為什麼他要?

他也不是我的親哥。

一股股寒流倒灌,沿著脊椎逆向神經,音樂的循環播放令人抓狂。

「不不不,」許歲辭一把推開許乘風的擁抱,像被什麼驚悚的發現嚇得魂不附體,尖叫道,「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是需要一個犧牲品,跟你一同在黑暗裡陪葬而已!」

喊完拔腿就跑。

許乘風沒料想弟弟會推他,壞腿失去平衡,想捉住許歲辭,人已經側身地倒在地上,重重一磕膝蓋。

「來人」許乘風一點也發不出威嚴的命令,緊抱劇痛的膝蓋,幾乎快疼斷氣道,「攔住小少爺天黑了不安全」

許歲辭跑得飛快,害怕,難過,悲傷,所有負麵的情緒令他快要爆炸了,他需要排解,需要釋放,隻有發瘋一樣的奔跑,跑到雙腿麻木,才可以令人忘卻人世間的煩惱。

許歲辭心煩意亂,我傷害了卷卷豬,我還傷害了哥哥

許乘風重重摔倒在地麵的聲音他聽見了,但他依舊按照自己的意誌跑個無影無蹤。

我其實並沒有那麼勇敢,當哥哥與卷卷豬都爭強著想守護我的時候,我竟毫無辦法

風在耳畔呼嘯,刺得耳朵通紅。

我為什麼要穿進這本書呢?我給大家帶來的隻有痛苦而已。

許歲辭的想法越來越悲觀,甚至厭棄自己到不行,一條冥冥中設置好的線,牽引了他的全部情緒。

腳底一個踉蹌,最終絆倒在路麵,狠狠摔出半米遠,雙掌摩擦著地麵,立刻蹭掉一塊皮。

許宅地處近郊,並非在城市中心,此刻道路間空寂寥寥,偶爾有行人也是坐在私家車中,沒人關注路邊會有什麼東西趴著。

許歲辭安靜地原地滯留了幾分鍾,激烈的心跳緩緩趨於平靜,而腦子裡囂張的雜音也慢慢被清退,洗腦一般的音節,也在冷風中趨於消散。

我不該這樣懦弱

莽莽撞撞得跑出家門,還是先回去吧?

不行,哥哥一定因為我的話傷心了。

嗐。

正猶豫不決。

背後傳來極快的腳步聲,應該是豪宅裡哪家的人出門夜跑。

許歲辭覺得好丟人,忍住疼痛爬起,哪知背後的聲音越靠近越令他恐慌。

這才發現自己跑到偏僻的街區角落,甚至連監控攝像頭都沒有地方安裝。

當忐忑不安地爬起來再跑,回首一瞧兩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將他瞬間包抄,味道濃鬱的手絹緊摁住他的口鼻。

許歲辭瞬間被大量的液體氣味迷暈,兩個壯漢夾住他的胳膊,裝作好心人上前攙扶許歲辭去醫院的架勢,將人左右夾住提起來,不一會兒便扯住人塞進早等在黑暗小道裡的麵包車上。

「安總,您真是神機妙算,您怎麼能猜到這小子進了門,不一會兒就得哭著出來?」

安賀連端坐在並不高檔的雜牌車後座,許歲辭安靜地躺在他的腿上,昏睡的模樣淒慘又難過。

安賀連對著許歲辭的臉蛋使勁一捏,「閉嘴,趕緊開車。」

心裡嘀咕,小孩子就是好騙,書裡寫得真不假,這個家夥確實是個戀愛腦。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們,我明天要虐一章,後天真相大白而且正文完結,如果害怕太虐的話,親親們就別看了,咱們後天再會哦。

愛你們哦!

這裡特別提示,安賀連善於誘導別人的情緒,還用許歲辭進入遊戲的音樂來乾擾歲歲的情緒,他是一步步完成這件事的,所以歲歲並非崩人設,而是被誘導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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