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節 法陣與忌憚(1 / 2)
雷澤和張端寬一路沿著陡峭的山崖,一步一步登上了山頂。
這座高山雖然雄偉,但是相對於巨大的山體,其山頂之上也不過是,很小的一片區域。
是以,雷澤他們剛一登上山頂就發現了目標的蹤跡。
張端寬隻一眼就看見了,在不遠處一身血肉模糊的蕭千山倒伏在地上,渾身上下多處重創,其狀慘不忍睹,好像死了一樣。
也隻有那微微起伏的月匈口,和宛如厲鬼一般,充滿仇恨的雙眼,能夠證明這人還沒有死。
張端寬順著蕭千山的目光,很容易就看見了顏琅,隻見他正蹲在一旁,手中握著一截不知是誰的斷指,正專注的看著地麵,手臂不停揮動,不知在描繪著什麼。
身為師傅,又有誰能對這種情形視而不見,縱使師徒關係不睦,自己徒弟被其他人打成這樣,那也是在抽自己這做師傅的臉。
更何況張端寬對於蕭千山這個徒弟,還是蠻喜歡的,聰明聽話修煉天賦也不錯。
雖然之前因為個人私怨,以致北海釣叟身死,使禁地之行延期,但是之後師弋順利答應,繼續履行之前的符契,倒也沒有對五雷宗造成什麼損失。
總而言之,張端寬對於蕭千山這個徒弟,還是比較滿意的,此時張端寬身為師傅,眼見自己的徒弟,被人打的身受重傷,已經接近彌留,而凶手就在不遠處,可想而知張端寬此時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就在怒發沖冠的張端寬,正要沖上前去,將罪魁禍首的顏琅碎屍萬段之時,他的肩膀突然被雷澤一把狠狠地按住了。
「師弟,之前在山腳下,你還要我加倍小心,此時到了山頂,怎麼卻比我還要沖動。」雷澤輕聲對張端寬說道。
張端寬聞言,以為雷澤是因為之前自己在山下出言勸阻,以至心生不滿,所以現在才攔住自己出言擠兌。
他回過頭怒視雷澤,正要和他分辯之時,他卻發現雷澤的臉上,全無戲謔之情,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師弟啊,這次恐怕讓你言重了,這個顏琅確實不簡單,試問一介煉精期弟子,能繪製出如此繁雜的東西麼。」雷澤指了指顏琅所在的方向,對著張端寬說道。
這時,張端寬經由雷澤提醒,再回過頭去看顏琅在地上所繪之物時,不由有些變了臉色。
入目的一大片用鮮血描繪而出的法陣,其復雜程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不要說張端寬自己了,就是眼前已入胎息境的雷澤,都沒有如此高深的陣法造詣。
不止如此,張端寬還發現這些由鮮血繪製而成的陣法,如果仔細觀看之下,甚至讓人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這在張端寬的認知之中,簡直聞所未聞。
誰敢相信這是出自一個,修行不滿一年的煉精期弟子之手。
就在這時,顏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隻見他站起身,隨手扔掉手中作為繪筆的斷指,他看了看一臉忌憚站在不遠處,正盯著他的雷澤和張端寬,不由笑了笑。
「嗬嗬,這不是兩位師叔麼,有失遠迎弟子實在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