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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試在三天後。
蘇嫿回到竹屋,每日早睡早起,然後進入畫軸裡繼續修行。這三日過的十分的悠閒,除了季四不斷地來打小報告。
「蘇娘子,那隻小青牛把廚房的肉和青菜全都拱了。」
「蘇娘子,那隻小青牛打翻硯台,毀了郎君三幅畫!」
「蘇娘子,那隻小青牛偷了郎君屋裡的海明珠。」
「蘇娘子,那隻小青牛把郎君頂翻了……」
蘇嫿:「……」
自打她回了後山竹屋,小青牛便偷偷扌莫了過來,日夜守在她的竹屋前,然後閒來無事就去招惹季寒執。
整個後山雞飛狗跳。
蘇嫿到季寒執的竹屋時,隻見小青牛躲在屋後,隻露出一隻火紅的牛角。
「季世子無事吧?」蘇嫿捏著錦囊裡的蓮子,笑眯眯地問著季四。
幸好還有點家當,不然都不知道拿什麼賠,回來要好好訓斥一下小青牛,怎麼誰都不惹,就去惹季寒執呢。
季四腦袋垂的低低的:「娘子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郎君好著呢,閒來無事就逗弄那隻小青牛,氣得耿直小青牛險些掀了後山。
蘇嫿推開門進去,就見六月天裡,披著一件雪白的狐裘大衣,坐在桌案前看書,因屋內的海明珠都被小青牛偷走,隻點了幾盞燈,光線極暗,倒顯得桌案前的郎君越發蒼白俊美,風姿卓然。
「季世子是在看書嗎?身子可無礙?」蘇嫿笑盈盈地問道。
「嗯。」季寒執見她回來三日,終於舍得過來,眼皮掀起,懶洋洋地攏了攏大衣,問道,「明日武試準備的怎麼樣了?」
蘇嫿一愣,笑道:「應該還不錯。」
她沒有跟王疏月交過手,不過無論對手是誰,她都會全力以赴。
「明日我會讓崔陵歌先挑戰王疏月,琅琊王氏底蘊深厚,王疏月又曾在蒼城山修行一年,實力不容小覷。」季寒執說著輕輕咳嗽了一聲,臉色越發蒼白。
蘇嫿連忙上前給他搭脈,見他脈象堵塞,寒氣入體,微微吃驚道:「怎麼脈象這麼亂?」
季寒執垂眼看著她搭在手腕上的纖細手指,指頭圓潤,指甲透出淡淡的粉,像是朝霧晨曦裡盛開的小荷花。
「無事,蒼城山太清冷,日夜溫差大,等回了上京便無事了。」季寒執聲音淡淡的,說話間又輕輕咳了一聲。
蘇嫿見他突然之間神情冷淡,神思似是飄到了極遠的地方,少了幾分慵懶,多了一絲深沉,微微一愣,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我給你做了幾顆糖豆。難受的時候吃一顆,心口就甜甜的。」
蘇嫿從錦囊裡扌莫出一個玉質的小葫蘆瓶,遞給他。她用寒冰綠蓮的花瓣、蓮子以及十幾種藥材熬製,捏了三顆糖豆。
季寒執打開葫蘆瓶一看,裡麵有三顆綠色丹藥,那丹藥捏的十分粗糙,隱約還能瞧見裡麵的雪白蓮子,他隻需要聞一聞就知道裡麵加了什麼,寒冰綠蓮的花瓣,蓮子,各種溫養的珍稀藥材,一顆就能吊住人的性命。
她是怕他死了嗎?季寒執唇角揚起,低啞說道:「禍害遺千年,我沒那麼容易死。」
「原來世子也知道自己是禍害。」蘇嫿伸出雪白的小手,笑道,「那我的酬金是不是可以增加一點點了?」
季寒執收起小葫蘆,眼眸一閃:「其實之前我以為命不久矣,在青雲閣一擲千金用全部家當換了聲名大噪和那幾顆珠子,要不我把那個靈竹仙鶴臂擱給你?」
男人睫毛懶懶地掀了一下,看向桌案上的臂擱。其他的海明珠都被小笨牛偷走了,也沒的送了。
門外季四險些摔了一個跟頭。
「全部家當?」蘇嫿瞪圓眼睛,見他慵懶微笑的模樣,恨不能打爆他的狗頭,「那世子這些天吃喝住的開銷呢?」
「記賬,都記在了季國公府的頭上。」季寒執懶懶說道,「不坑我二叔一把,我還是人嗎?」
「咳咳,你的酬金,等我回去把家裡的東西拍賣拍賣,再付。付兩千珠!」
蘇嫿:「……」
「季四。你家郎君說的是真的?你說!」
季四支支吾吾,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咳嗽聲,立馬說道:「假的,我偷偷藏了一些銀錢,不過不夠郎君敗的,娘子還是好好管管郎君吧。」
這大概就是三哥說的以弱示強,苦肉計,美男計等多重計謀吧,不過他也沒弄懂,反正就照著三哥的意思做就行了。
「季四,滾遠點……」
「是,郎君。」季四功成身退,高興地滾了。
屋內,蘇嫿深呼吸,想起小青牛偷來的一地海明珠,這廝確實是個敗家子,不僅敗家還挺瘋癲的。
蘇嫿上下打量著他,見他病弱俊美的無辜敗家子模樣,想起他那一手好丹青,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酬金先欠著吧,我先回去了。」
蘇嫿美滋滋地回去了,反正是跟著他出來見世麵的,季寒執要是給不起她酬金,那她豈不是成了他的債主,那以後讓他畫畫就畫畫,讓他下棋就下棋,想想還挺帶感!
季寒執微楞,見她心情極好地回去了,許久低低笑出聲來。
崔陵歌進來時,就見他握著一個玉質的小葫蘆瓶,寒冰綠蓮的清香淡淡傳來,頓時微驚。
蘇嫿將自己得來的寒冰綠蓮用在了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