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戀（1 / 2）
童羽來到片場時，片場靜悄悄的，工作人員並不多，是郭通海有意清場過的了。
這一場戲恰好拍的是吳德開始一步步走上歪路，他在孟羲和身上屢次挫敗，卻又總是被他勾起欲望，他弄不清自已對孟羲和是什麼感情，恨他卻又想要他。
為此，他開始拿著孟家父母給的零花錢去招嫖，踏進風塵店，是他自找墮落的開始。
他開始在那些女人身上發泄，心裡想的卻還是孟羲和，孟羲和的肉體，他渴望著。
招嫖的行為治標不治本，吳德開始物色起了男性風塵店，然而實在太少。
直到，與他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歸正如約找來，他們曾約定，一起去看海，一起逛逛高檔商場，一起去五星級酒店胡吃一頓，要好好感受一下有錢人的生活。
他們曾經那樣憧憬著未來，可現在吳德看向自已最好的朋友眼裡隻剩下了捕獵的原始沖動。
歸正卻渾然不覺，還在那裡天真而快樂地享受著吳德賜予他的一切，以為吳德還是當初那個鄉下淳樸善良的男孩。
歸正身上有著和孟羲和相似的白皙皮膚，清澈地眼睛，好看的外表，他沒有孟羲和那樣精致的皮囊，皮囊下的心卻比孟羲和純淨許多。
吳德一杯接著一杯將他灌醉，等歸正醉得不省人事後，將他拖至賓館，欲行不軌。
童羽來到的時候，正好看見的就是這一段。
他躲在郭通海背後，不敢說話，郭通海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麼，心裡卻琢磨起了多加一段劇情。
看見周典滿臉通紅的躺在床上，而顧溫俯身，鏡頭特寫中幽深地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渴求，他伸手撫了撫周典的臉，隨後蹙了下眉，手感和孟羲和不一樣。
起身從包中拿出一瓶孟羲和常用的香水，在空中猛噴了幾下，這下，終於找到了一絲屬於孟羲和的熟悉感。
他顫著手將周典的上衣紐扣一一解開，是顫抖緊張，亦是興奮難忍，氣氛逐漸升溫，可是卻沒有絲毫愛意，隻剩骯髒惡心的獸欲。
鏡頭裡的是吳德，可鏡頭外童羽看到的隻有顧溫，他看著顧溫在周典身上，做著曖昧的動作，他沉默站著，眼睛一錯不錯，緊盯著心尖揪痛。
恍惚覺得昨夜發生的事不過是他的一場夢，這一幕是這麼多年他在誤解顧溫和周典在一起之後，從不敢去細想的一幕。
他在掌心中嘗到了疼痛，鬆開手深呼吸，也根本平靜不下來，不想看了，卻挪不動腳步離開。
如果昨天真的是一場夢，那他該怎麼辦？哥哥真的和他和好了嗎？
耳邊嗡嗡嗡的，忽起耳鳴，聽不清顧溫說了什麼台詞，眼前一片模糊，渾身僵硬，沉沉地悲傷和無力湧了上來。
童羽咬了咬自已的舌尖，努力讓自已清醒過來，舌尖的疼痛將他拉回現實，漸漸恢復清明，慘白的臉色也逐漸湧上血色，他後退一步，身形晃了晃，被人扶住。
他轉頭，對上紀寶擔憂的眼神，扯起一抹笑，表示自已沒事。
他晃了晃頭，讓自已更清醒些，感覺總算是緩過來。
身後顫悠悠遞過來一瓶擰開的新礦泉水，是紀寶的手，童羽為了不讓他擔心去跟顧溫亂說什麼，便接過水大喝了幾口，強打起精神，用嘴型道：謝謝，我沒事，真的！
紀寶點點頭，顯然是信了。
童羽又看了一眼那邊的拍攝進度，郭通海又調整了下鏡頭，拍了一些似是而非，不露骨全靠遐想的鏡頭，其實現場看起來並不算曖昧。
畢竟這一場中吳德對歸正沒有一丁點兒愛意，隻有對獵物發泄的原始沖動。
童羽收回視線，心情已經平復許多，開始放平心態去觀摩顧溫的表演。
能接連橫掃大獎的演技，即便在片場還有其他因素的乾擾下，依舊能夠輕鬆將一旁的觀眾帶入戲。
讓他們相信，此刻片場中的人是吳德，與顧溫全然無關。
童羽看得難受，這回難受的點卻是為了吳德和歸正，眼睜睜看著吳德被欲望控製，人性墮落，墜入深淵，是一件極其難受的事。
童羽移開眼，這場戲本來也與他無關，他隻是想來看看顧溫，順便在一旁學習。
現在看得難受，童羽也不再勉強自已，轉身走出拍攝現場。
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輕輕呼著氣，依舊情緒低落，他閉了閉眼，強壓下這股不適。
大約是病情一直在持續影響著他，剛剛被拍攝的那一幕刺激得狠了，來得洶湧了些，他還以為自已不用吃藥了
現在看來，還是得要持續吃藥乾預了。
「你怎麼樣呀？」
身後傳來紀寶擔憂的聲音，童羽回過頭，撐起笑容，「挺好的，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可以別告訴顧溫嗎？我不想讓他擔心。」
紀寶認真打量他，總覺得他還是不太好，果斷拒絕，「不行，顧哥可寶貝你了，要是知道你不舒服我還不說，肯定會很生氣的。」
童羽好奇：「他生氣了會罵你嗎？還是扣你的工資呢？」
紀寶搖搖頭，「沒有過，顧哥沒罵過我，也沒扣過我工資，顧哥脾氣挺好的，我也很少看見他會生氣。」
童羽笑了，「很少會看見生活助理是男生的，但是我覺得你做得很好！」
紀寶不好意思撓頭，「我也就剩細心這個優點了吧？還好顧哥和董哥不嫌棄我，他們都挺好的，允許我一邊學習考公，一邊工作。」
「考上了就辭職嗎？」
「是呀。」紀寶難為情道：「我就隻會死讀書，不一定考得上。」
「不會的，能把書讀好，就已經很厲害啦~」童羽認真鼓勵他。
紀寶怔怔看著他的笑，也咧開嘴笑了出來，「我知道顧哥為什麼那麼喜歡你了，我也很喜歡你。」
聞言，童羽有些臉熱，忍住害羞追問：「顧溫在你麵前都怎麼說我的呀？」
紀寶：「他不太跟我提起你的，說實話，要不是之前的那件事，我還不知道你呢。董哥也是照片的事發生之後才知道你的。虧我之前還以為顧哥要遁入空門了！」
從沒提過啊也很正常啦！童羽自我安慰著。
紀寶接著道：「因為我跟了顧哥也有三四年了，從來沒見過他私底下有什麼親密伴侶，不管男女都沒有，不像圈內那些人一樣亂搞曖昧關係！不過顧哥人紅是非多，很多人都喜歡綁著他炒c，他也天天被人造謠。」
紀寶感慨著，「他不喜歡這樣，不談戀愛，也不亂搞男女關係，就連助理也要招男的好避嫌，所以我才能這麼走運跟在了顧哥身邊！」
「原來如此。」童羽聽著，似乎能通過這些隻言片語中勾勒出那幾年形單影隻的顧溫，讓他有點兒心疼，然而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已回頭挽回，死皮賴臉的求復合，還好還不晚。
紀寶想到了什麼，嘿嘿一笑，「顧哥之前還嘴硬呢，非說跟你沒關係，他之前上綜藝自已給你勻了一半的通告費，氣得董哥罵他舔狗，他還說什麼就是順手幫個忙而已，怕你通告費太低，什麼亂七八糟的綜藝都來找你。」
童羽怔住，像是忽然浸泡在蜜糖罐子裡一樣，「怪不得我的綜藝通告費那麼高，原來還有這出，他從來沒跟我說過。」
紀寶忽然抬手捂住嘴，無辜地眨眨眼，「童老師，我不能再跟你聊天了。」
「為什麼啊？」童羽不解。
紀寶抱怨他，「你長得太好看了，也很會哄人，我腦子笨，你問兩句話，我就把顧哥什麼事兒都跟你說了！不行，我不能再說了。」
童羽忍笑，輕咳一聲麵色染上薄紅，「顧溫是你老板，你之前說過，我是你的老板老板公！那我也算是你半個老板呀，對著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紀寶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好像也是啊。」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紀寶的，他看清手機來電後，對童羽擺了擺手，「童老師，我有事，先走啦~」
「去吧！」童羽笑眯眯點頭，與此同時看見柳輕竹給他發來消息，花送到酒店內了。
他眼睛一亮，期待著顧溫看到花束後的反應。
哪想，等著等著，等來了自已新加的一場戲。
郭通海把他拉過來，愣是在酒店門口演了一段。
原劇本中吳德並沒有對歸正做到最後，他的良心還並未完全泯滅，接著歸正遐想了一番，借他的手滿足了自已一次，理智回歸後，就被自已荒唐的舉動嚇得跑出了酒店大門。
竟恰好在路邊遊盪的時候，撞上了開著豪車經過的孟羲和，孟羲和載著一個女人，搖下車窗，輕蔑中帶著厭惡掃視他，孟羲和還記得那天在酒吧包廂發生的事。
和女伴嘲諷道：「這我朋友，那天帶他去酒吧開開葷，結果怎麼都立不起來，真是廢物一個。」
「真的嗎？嗬嗬嗬，也太丟人了吧？真浪費錢。」漂亮女伴笑得花枝亂顫，嬌艷欲滴，身上的香味傳到吳德鼻中，可他眼裡隻看得見高傲不可一世，永遠用下巴看他的孟羲和。
孟羲和見他沒什麼反應，煩悶地蹙蹙眉，將一把錢揚在他身旁羞辱他，隨即驅車離開了。
他離開後，吳德一張張撿起錢，收好，隨後按照原本的路狂奔回去，回到酒店。
本已回歸的理智，再一次被孟羲和攪亂，獸欲再一次占據了上風，他終究還是對歸正下了手，孟羲和的出現再一步扯著他本就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理智直直墜下。
就這麼一場戲，又反反復復拍到天黑，才達到郭通海想要的效果，童羽都怕自已的花會不會蔫了，越拍越著急。
好不容易拍完，眼巴巴地看著顧溫還在拍一些最後的收尾戲，生怕郭通海忽然臨時來了靈感又加戲，畢竟這樣的事也不少了。
以往大家毫無怨言，乖乖配合。
可是可是今天是他和顧溫的特殊日子啊！
好在郭通海今天也沒折騰太久，顧溫發揮正常，很快便收工了。
童羽一下子蹦到他的麵前，跑得飛快，臉上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歡喜，「顧哥~」
顧溫剛出戲，身上還帶著吳德的狠戾陰暗，可在看見童羽的那一刻都軟化了下來，如果不是這裡人多，真想親親他。
現在隻好抬手揉揉他的頭發，「餓了沒？」
周典還在原地運動，捏捏脖子和月要，畢竟，顧溫拍了多久，他也差不多『醉』了多久，都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