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三十一個小哭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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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予想親他。

他從來就不需要什麼鮮花和掌聲, 他想要得到的,最開始就很明確。

裴予的手撫上鬱清的後腦勺。

喝醉了酒的人執著的重復了兩遍自己沒有醉,但眼裡零碎的星星卻早就像一滴滴砸落在白紙上的墨水暈染開來, 匯聚成了小溪, 直直的流入了裴予的眸中,為那雙本就深不見底的眼眸再添一筆沉色。

鬱清的眼睛帶著酒醉的迷離, 也始終是乾淨的。

就像是最好的白酒,即使喝下去能叫人暈頭轉向、眼花繚亂、失了心魄, 那也是清澈到沒有雜質的。

裴予望著那雙仿佛化作了繩索要將他勒死的眼睛,到底記得這是在外麵, 他隻低低的應了一聲, 接過了他手裡的花,摟著鬱清的月要,半強迫的將人塞進了副駕駛。

鬱清揪著他的衣擺,慢半拍的眨了眨眼,大概是瞧見了裴予, 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醉態便也開始顯露:「你要去哪?」

他仰頭看著裴予,說出來的話也因為醉酒有點黏膩:「你還沒有回答我。」

裴予由著他抓著自己不放,垂下視線看他,即便是喝醉了酒, 鬱清還是能解讀他那沒有情緒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我說——」

他彎眼, 一字一頓道:「我想你啦。」

裴予:「嗯。」

他頓了頓:「我也是。」

鬱清歪歪頭, 眼睛彎了起來, 卻不依不饒:「有多想?」

裴予耐心道:「很想。」

鬱清:「很想是多想?」

裴予並不擅長說情話,也不會說那些黏糊的話,所以他反問道:「你有多想?」

鬱清似乎是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出,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裴予,卻沒有耍酒瘋,反而是很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唔……」

鬱清想了想:「每天都在想你。」

裴予沒說話,鬱清苦惱又思考了一下:「做夢也是你。」

裴予仍舊沒吭聲。

鬱清就故作為難道:「好吧,拿你沒辦法。」

他嘆了口氣,語氣卻帶著笑:「想你想到嚴導讓我演一個曖昧的鏡頭的時候,我都滿腦子是你。」

裴予原本鬆鬆的捏著他的手腕,聞言,手上的力道收緊了幾分,神色淡淡:「曖昧鏡頭?」

鬱清心裡的小九九得逞,笑得狡黠而又燦爛:「你吃醋啦?」

兩人的視線交匯,裴予也不急。

左右他車停在了停車位上,他也會付停車費,現在他站在副駕駛的門前,將鬱清遮的嚴嚴實實,就算有人經過,也看不見鬱清一點。

所以他極具耐心的微微垂首,盯著鬱清問:「喜歡看我吃醋?」

平時鬱清對危險的感知就很遲鈍,此時腦子都沒法思考了,就更加感覺不到了,他隻笑嘻嘻的說:「對啊。」

鬱清又伸手抱住他的月要,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這樣,你就會和我多親近一點。」

大約是沒想到這個答案,裴予靜默了兩秒,將另一隻手壓在了鬱清的腦袋上,把人往後推了點。

他素來沉穩的語調,隻有麵對鬱清時,才會染上些許不易察覺的無奈:「不是不想和你親近。」

他頓了頓:「小小,你……」

他話還沒說完,鬱清就鬆了他的月要抓住他的手,不滿的嘟囔:「我不小了,我都快二十了。」

裴予未語,隻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

鬱清卻非要逼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叔叔!」

裴予依舊沒有說話。

隻是他放在鬱清腦袋上的手順著往下滑落,指尖掠過了鬱清的耳廓,最終抵在了他的耳後,不輕不重的揉了一下。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直接叫鬱清的酒醒了大半,但卻跌入了另一個漩渦中。

鬱清喝了一瓶啤酒都沒上臉,裴予一碰他,他就紅了耳朵,那抹緋色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至裴予碰過的地方,最後沒入脖頸,藏到了衣領去。

說想要親近的是他。

純情的跟小學雞一樣的,也還是他。

鬱清攥著裴予的手倏地縮緊,又跟被燙到了一樣猛地鬆開:「……回家吧。」

他默默把身子轉向正前方,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我想洗澡了。」

裴予鬆手,應了聲,替他把門關上。

在裴予上車前,鬱清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他剛剛在乾什麼?!

他在調戲裴予???

誰給他的狗膽啊!

救命。

鬱清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對話,隻覺自己big膽,但舌根卻又不住泛甜。

由著他發酒瘋的裴予好甜、耐心回他話的裴予也好甜、順勢扌莫他耳根子的裴予更加甜……

鬱清深吸一口氣,悄悄的撚了撚剛剛被裴予揉了一把的地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這一秒的他,也比上一秒的他更喜歡裴予。

裴予上了車後,把車載空調調高了點,在鬱清準備伸手降下窗戶的時候,他的視線瞥過去:「喝了酒別吹風。」

他淡淡道:「明天頭疼。」

鬱清在心裡嘟囔了句老父親,乖乖的把手放好係好安全帶。

見他不出聲,裴予又問:「酒醒了?」

鬱清老老實實:「還沒,還有點暈。」

裴予並不意外,傾身過去將他的座位往後放了點:「到了我叫你。」

鬱清順從的靠上椅背閉上眼睛,聽話的像是個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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