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打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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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毫無意外的,沢田綱吉被刺蝟頭執拗地拉去了這間酒吧的地下。
原因是始終在調酒台裡沉默著的老板在二人爭執期間說了一句:「不許在這打。」
刺蝟頭看了一眼調酒台內正值壯年的男人,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間變換,可以說是有點畏懼,也可以說是充滿了尊敬。
刺蝟頭略減輕了拽著沢田綱吉衣領的力道,不過手仍舊在抓在上麵。
他以一種極其平和的、完全就是在征求的口口勿詢問道:「那可以去下麵嗎?按正常的規矩來。」
調酒台裡的男人麵無表情地凝視了二人片刻,最後將充滿探究的眼神打在了沢田綱吉的身上。
沢田綱吉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男人沉默了片刻後慢慢點了點頭,粗糙卻充滿力量感的聲音自他寬厚的嘴唇中傳出:「去吧。」
男人的眉毛濃厚且粗長,且緊緊下壓著,充斥著壓迫感。當被對方的眼睛凝視時,沢田綱吉恍惚間意識到自己的小心思對方是完全明了的。
對方似乎也是想探探他的老底,才會將計就計同意了刺蝟頭的要求。又或者說,根本就是在這個男人引導下,刺蝟頭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說到底,這個男人起初連展示業務能力的機會都沒有給他。而論其原因,沢田綱吉都還不是很清楚。
不過那又怎樣呢?至少自己通過觸怒一個魯莽的家夥而輕而易舉地扌莫到了這家酒吧的「真諦」。
順著調酒台後方的長廊一直走,就會發現長廊的盡頭有一張長約兩米,寬約一米的油畫。
看油畫的畫風是比較現代化的風格,應該也是出自近代畫家之手,雖說是張現代畫作,但繪畫的卻是像是古羅馬鬥士的兩名男人在搏鬥場上廝殺的場景。
整張畫的色彩用調極為鮮艷,通體呈灼熱的紅色調,兩個男人的表情稱得上是猙獰卻也像是享受著戰鬥的快感。
在沢田綱吉看來,這簡直就是再合適不過的暗示了。
這幅畫不僅暗示了這家酒吧裡究竟隱藏了什麼,而且畫的大小似乎也是相當合適的
前頭引領著沢田綱吉和那黑白黃三人組走到畫前的是一位戴著銀色麵具的女人,她身著黑色皮衣皮褲,身姿曼妙。
麵具下露在外麵的嘴唇被塗以濃厚的深紅色,那泛著水光微微嘟起的嘴唇想必在大多數男人眼中都堪稱絕佳的誘惑。
女人的手輕輕撫向那張畫的金色畫框,那麵掛著畫的牆壁慢慢翻轉伴隨著像是齒輪旋轉的機械聲,一間電梯呈現在眾人麵前。
是了,畫的大小跟一間現代常規電梯的門洞大小基本相同。
女人帶著四人踏入了電梯,電梯內隻有一個顯示「-1」的按鈕,她摁了那個按鈕,於是電梯的門逐漸合上,開始向下行駛。
站在沢田綱吉旁邊的刺蝟頭顯然怒意還未散去,他的鷹鈎鼻的鼻根處還皺著擰出一小團肉,眼裡閃著的滿是迫不及待要將弱小動物吞入腹中的貪婪光芒。
「你完了,小子。」他幾乎是有點興奮地舔了舔唇角,與先前和酒吧老板說話時恭謙的態度全然不同。
「你會為你剛才的行為付出代價!」他獰笑著道。
沢田綱吉瞄了男人一眼,沒有說話。
刺蝟頭似乎將這一舉動視作了害怕的表現,他當即裂開嘴角,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甚至有些泛黃的牙齒,顏色瞧著不大健康的牙齦也露出了一半。
他的喉嚨中突然湧出了一陣尖銳的笑聲,聽起來就像是狂風卡在了某處管道裡而形成的噪音。
一層的距離也不過就是說出一兩句話的功夫,到達負一層後,電梯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於是泛著光亮的兩片金屬大門慢慢分離開,皮衣女子最先走了出去,其餘人陸續跟了出去。
從電梯走出後,周遭一片漆黑,而在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圓拱形的出口,已經隱約有些嘈雜的聲響從那門口傳來。
慢慢走向那處出口,光明驀地籠罩而來,人們交談、歡呼、吹口哨的喧囂聲混合在一起在沢田綱吉的耳畔回響。
要說這別有洞天的地下更像什麼,在沢田綱吉看來,這地下更像一個規模稍微小上一些的,像是會進行什麼大型錦標賽的體育館。
觀眾席自成階梯狀一共有將近十層,它又呈圓圈狀圍繞著下方的看台,下方的看台上一共有三個方形場子呈三角狀排布,此時的三個台子上都有選手。
這裡的所有人都戴著麵具,觀眾多是綱吉先前在酒吧外看見的那一類身上自帶位高權重氣息的人士,台上的選手也戴麵具,不過有些為了方便於戰鬥的,戴在臉上的是那種露出口鼻眼的頭套。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好到了極點,輕輕鬆鬆地就扌莫到了這座城市的灰色地帶。
「選手走這邊。」皮衣女人終於開口說了話,是那種不符於成熟打扮,帶著些溫柔的年輕女性聲音。
在觀眾席下方的通道上穿過,前方有兩個小門,門上刷有油漆標示的男女性別符號,很顯然的這是男女選手的更衣室。
站到更衣室前,皮衣女人掏出一副與自己臉上同款的能遮住上半張臉的銀色麵具:「沒有麵具的話,用這個。」
她把麵具遞到了沢田綱吉麵前。
綱吉接過了麵具後,皮衣女子繼續說道:「如果你沒有合適的衣物,更衣室中準備了一些,你可以根據尺碼尋找適合自己的。」
就在綱吉點點頭剛準備走入更衣室時,女人又叫住了他,「這裡的選手都需要一個名稱。」
沢田綱吉扭過頭,看向身後這處搏鬥場牆壁上的巨大屏幕,屏幕上顯示的正是正在對戰的三組選手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