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戀愛日常(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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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心中的綺念瞬間消散掉了。

就像有人拿著針,挨個兒戳掉她的粉紅色泡泡,什麼都沒留下。

「上次你不是向我抱怨,明天就要交二稿嗎?」克勞斯觸碰著她臉頰上的軟肉,模仿著她的語氣,「昨天是誰在和我講,』好多資料啊,看不完了,手好軟啊,寫不動了』,今天繼續睡覺打遊戲?」

景玉恨不得一頭撞到他的月匈膛上,好讓這個站著說話不月要痛的家夥也去感受一下論文的殘忍折磨——

不,這個家夥或許並不認為寫作是折磨。

他擅長寫作,擅長將這些理論枯燥的東西一一詳細寫明、闡述。

景玉的頭更痛了。

現在,這個玻璃花房內的所有珍貴珠寶都不能夠使她興奮起來,景玉試圖說服鐵石心腸的克勞斯先生,但對方始終無動於衷,用優雅得體的笑容拒絕了她的其他提議。

「要安排好自己的時間,」克勞斯告訴景玉,他說,「寶貝,這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景玉:「……好吧。」

本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原則,沉浸在悲傷中的景玉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依依不舍地撫扌莫著這裡漂亮的、巨大的珊瑚樹,用貝母和珍珠做出的閃閃發亮花朵,金燦燦的樹枝和垂下來的玉……

這些昂貴的東西,現在都不能夠讓景玉的心情振奮。

克勞斯先生簡直就是魔鬼。

在欣賞完屬於她的漂亮花園後,景玉不得不去書房開始改自己那份論文——參考著導師給的意見,她抱著電腦,坐在桌子前。

她跟隨的這位導師十分嚴格,就連一個詞匯的誤用都會被圈出來,並在旁邊打上紅色的標記,告訴她不應該這樣使用。

除此之外,導師還額外地列出另外一本參考資料。

景玉現在正在努力啃,計算上麵的數字。

一個電腦,一杯茶,一摞參考書,一坐就是一下午。

在她瘋狂學習的這段時間,陸葉真想要請她喝下午茶,但在看到景玉瘋狂敲鍵盤翻參考書的模樣,又離開了。

克勞斯也過來兩次,一次給她更換上茶水,一次送了些小點心,提醒景玉不要用眼過度。

然後——

看書的同時,監督景玉有沒有「偷懶」。

不得不說,這樣的學習效率大大增加了不少。

在克勞斯的監管下,景玉沒有辦法走神去玩手機或者開其他的網頁,她全神貫注地閱讀著書籍,飛快地在紙張上進行計算。

原本,按照景玉的拖延症,怎麼著都得安排到後天才能完成任務;但這次不一樣了,在晚餐開始之前,景玉就已經把論文二稿給改完了。

這一次,她的手指是真的徹底軟掉了。

景玉趁機向克勞斯「邀功」,讓他看自己那因為長時間打字而變紅的手指。

克勞斯捧著她的手指,作為誇獎,獎勵了一個熱口勿。

休息了沒多久,就有人過來通知他們兩個去吃晚餐,和埃森先生一起。

坦白來說,景玉仍舊有些畏懼埃森先生,這個嚴肅的德國人就像一個冰。即使確認對方並不是那種「給你500萬離開我兒子」的長輩,但對方清晰地知道她以前是另有圖謀。

今晚的埃森先生看起來仍舊如此嚴肅,景玉確認,在她踏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對方抬起頭,隻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轉移開視線,一臉的漠然。

……雖然和克勞斯先生的眼睛是同樣的綠,但對方的眼睛看起來好像銳利的刀子。

景玉向對方打了招呼,小心翼翼地坐在克勞斯旁邊。

她有些太過緊張了,膝蓋不小心磕碰到凳子,有點痛,她沒吭聲,坐下之後,克勞斯先生伸手,安靜地幫她揉揉剛才被撞到的地方。

在桌子下,確認別人看不到,景玉放肆地、悄悄地將腿靠近克勞斯先生,士動要他去揉更大麵積。

埃森先生也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

他仍舊嚴肅、板正的一張臉,在看到景玉和克勞斯的互動時,仍舊沒有鬆懈下來。

旁邊的陸葉真低聲提醒他:「笑一笑,埃森,那個孩子被你嚇到了。」

埃森先生說:「我已經努力在笑了。」

陸葉真說:「喔,是嗎?已經死去兩天的老鼠都比你笑的好看。」

埃森:「……」

陸葉真又提醒:「按照我們的風俗習慣,你可以詢問景玉在這裡住的習不習慣、吃的怎麼樣,睡的好不好,知道嗎?」

埃森先生:「我會在合適的時間說出來,謝謝您。」

陸葉真選擇放棄與他交談。

埃森先生看了眼景玉,後者原本正在笑著和克勞斯說話,耳朵旁邊有著細細的絨毛。視線對上的瞬間,景玉像偷吃被捉到的老鼠一樣,驚慌地轉頭,不再看他。

克勞斯安撫地觸碰到景玉的手背。

埃森先生想說不用害怕,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很欣慰她能夠和克勞斯快樂相處。

但埃森先生很難將這些東西直白地說出來。

就像當初不能直白地和黛安表達自己的心意,曾經的埃森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對方「我想要和你結婚,請等我回來」這種話,擔心對方會拒絕,擔心她會認為是冒犯。那時候的埃森隻能留下一句「我會來找你」。

就像不能夠告訴克勞斯,他有多欣慰自己擁有這樣出色的孩子。

在克勞斯成長過程中,埃森先生也很難直白地說出「我愛你」這種話。克勞斯的童年缺乏來自父親的關愛,在回到埃森當他嘗試和自己的孩子相處時,隻發現無從下手。

現在的埃森先生就不知道該如何與景玉相處。

他嚴重缺乏這方麵的經驗。

人總是如此,很難對身邊最親近的人坦然。

和其他的普通德國家庭一樣,埃森家的晚餐也是在晚上七點左右開始。按照德國的傳統,午餐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一頓飯,雖然現代的工作方式改變了這點,但相比之下,晚餐的確沒有那麼注重禮儀和氣氛,比較隨意。

但景玉和克勞斯、陸葉真、埃森先生互相說了「gutenaetit」

(好胃口)。

雖然德國人都很喜歡往飯菜裡麵加很多quark、蛋黃醬或者調味品,但景玉在埃森家的用餐中並沒有遇到這個令人困擾的問題。

而且,她和陸葉真女士的餐具中都多了一雙筷子。

她品嘗著餐碟中酥脆的巴伐利亞豬腿肉,搭配著土豆湯團一起吃,還有加了餡料的新式做法,有顆裡麵加了黑香腸和鵝肝醬,還有一個加了菠菜和鮭魚。

晚餐很美味,隻是氣氛並不算融洽。陸葉真輕輕地咳了一聲,用眼神提醒埃森先生,要和景玉交談,而不是這樣冷冰冰地注視。

在他這樣的注視下,就算是好胃口的人也會胃痛吧。

埃森先生沉默了半分鍾。

他終於對景玉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晚餐的味道還可以嗎?」

就像上課走神被抓包的小學生,景玉瞬間坐的端端正正。

「很好,」景玉回答,「謝謝您的款待。」

陸葉真看向埃森先生,希望他能夠更多地說一些。

但埃森先生對此熟視無睹,仍舊保持著嚴肅的神色,點了點頭。

他低頭,繼續用餐。

陸葉真臉上露出一點失望的神色來。

她小聲提醒埃森先生:「你為什麼不對她笑?」

埃森先生回答她這個問題:「……抱歉,我很緊張。」

陸葉真在這兒住了很久,也已經習慣埃森先生的這種方式,沒有繼續逼問他。

埃森先生,真的是一個極度壓抑的人。

陸葉真和自己的女兒黛安相處時間其實並不多,但她知道黛安的性格,從小就敏感脆弱,好像隨時會被打破的玻璃。

陸葉真不知道女兒這種易碎的性格究竟遺傳自誰,但在近二十年後得知女兒過世這一消息時,在巨大的悲痛之外和震驚之餘,也有種冥冥自有注定感。

起初,陸葉真對埃森也抱有敵意,認為對方或多或少導致了黛安的過世。但埃森先生以極大的誠意反復登門拜訪,希望陸葉真能夠搬到埃森家的莊園中,能夠和克勞斯相處。

陸葉真完全是憐惜克勞斯才選擇住進來的。

雖然克勞斯的長相完全繼承了埃森,性格也沒有黛安那樣的高度敏感和脆弱。或許是童年經歷造成的影響,克勞斯具備著比同齡人更多的洞察力和敏銳。

陸葉真更多地教給克勞斯中文,和他談起自己的故鄉。

埃森先生並沒有阻止陸葉真這種行為,他的中文水平僅限於「泥嚎」和「窩狠嚎」「泄瀉」「債見」這種程度。

當陸葉真和克勞斯使用中文在餐桌上對話的時候,埃森更多時間都是默默用餐。

他就像一個缺乏親密情感的機器人,他的心髒滾燙如火,卻不具備向親人說出口的程序。

陸葉真大概明白為什麼埃森先生會再三請她過來,他的確不擅長處理親密關係,而克勞斯的成長中需要長輩的照顧。

她慶幸克勞斯並沒有成長為埃森先生的模樣,沒有成為一個使用撬棍也打不開嘴巴的德國人。

或許是人在上了年紀之後就會感到寂寞,更加需要家庭的溫暖。

埃森先生近幾年不會再像曾經那樣的沉默,嘗試著和克勞斯溝通。但這並沒有取得太好的效果,克勞斯潛意識中回避和埃森先生談論婚姻或者孩子的話題。

陸葉真不會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但她的確很喜歡景玉。

埃森家的莊園太沉悶了,很需要一個活潑快樂的小淑女。

在這場氣氛並不算活躍的晚餐吃過之後,景玉友好地和埃森先生說了晚安,拉著克勞斯的手快速地離開這裡。

埃森先生能夠深切地感受到對方想要快速遠離的心情。

他為此感到一些沮喪,以及無能為力。

陸葉真沒有對此發表意見,她用餐巾輕輕擦拭著嘴唇,稍稍回味一下方才美味的粥。

埃森先生說:「我很抱歉。」

「沒關係,」陸葉真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臥室裡麵,克勞斯誇贊景玉,他說:「父親的性格的確有些古怪,你不需要為這件事擔心——睡前還需要一杯酒嗎?」

景玉在他月匈膛前貼貼,隔著黑色的襯衫,蹭了蹭由軟變硬的月匈肌:「不需要了,謝謝親愛的克勞斯先生。」

景玉真心發現克勞斯先生真的很喜歡誇人。

他總是能夠找出許許多多的理由來誇獎景玉,比如說今天下午的論文,雖然她的確拖延症發作,但克勞斯檢查完她的論文二稿後,仍舊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比如昨天景玉順手將克勞斯的書架簡單整理一下,克勞斯也誇獎她「認真、仔細」等等;再比如上周兩個人在親密結束後,克勞斯不停地稱贊景玉「goodgirl」「熱情」等等……

其實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克勞斯卻用語言為它們覆上了閃閃的光澤,接受誇獎的景玉也為此信心滿滿。

她感覺自己似乎真的如克勞斯所講的那般優秀了。

景玉能夠從克勞斯的語言和行為中感受到自己被深刻珍視著,溫水緩解了景玉緊張的肌肉,克勞斯躺在白色的浴缸中,講了些小時候、這個莊園的趣事給她聽。

陸葉真剛住進埃森莊園的時候,經常迷路,她不止一次暴躁地沖著埃森先生吼,為什麼莊園中不設置路標——現在莊園中所有用櫸木定製、敲著閃閃發光銅質標誌的路標都是專門為外祖母陸葉真定製的。

克勞斯小時候誤食過曼陀羅花,導致中毒出現幻覺;埃森先生甚至請了巫師過來,最後還是醫生治愈了克勞斯。

景玉在克勞斯溫和的聲音中慢慢平靜下來,她嘬了嘬櫻桃,在溫水中慢慢地坐下去,克勞斯撫扌莫著她的頭發,濃綠色的眼睛中是她咬著嘴唇、充滿霧氣的一張臉。

他們在潮濕的房間中互相擁抱,就像放飛了萬千隻蝴蝶,翩翩裊裊,騰空而起。

景玉在顫栗中再度確認自己的心髒。

她的橙子徹底屬於克勞斯先生了。

在新學期開學之前,景玉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埃森莊園中度過。她的網店銷售正常,新雇傭了兩名員工,除非每周的例會和審核,景玉不需要再去曼海姆。

偶爾也會見一些潛在的客戶,商議一些訂購事宜。景玉的啤酒和葡萄酒賣的不錯,埃森銀行在曼海姆的分行也和她們達成一個小小的協議,對方決定采用景玉售賣的啤酒作為積分可以兌換的禮物。

成功簽完合同的景玉開心到喝了兩杯茶,把正在花園中午睡的克勞斯先生推醒,以炫耀的語氣告訴他:「我這一次成功地賺到埃森銀行的錢了喔!」

克勞斯還沒有徹底清醒,半睜著眼睛。

景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還沒起來,就被克勞斯扯著手往下拉:「我想,另一邊也需要景玉小姐的親親。」

景玉在他另一側臉頰也啵了一口。

兩個人在這裡笑鬧著,埃森先生恰好過來。

躲避已經來不及,景玉立刻站好。

埃森先生什麼都沒說,他隻問克勞斯:「明天要帶景玉去看看你的母親嗎?」

克勞斯說:「我上午剛帶她去過。」

埃森先生站直身體。

他鬢邊的頭發在太陽下有著衰老的質感,眼睛周圍有著清晰的皺紋。

這兒距離景玉的那個寶石花房大概有幾十米遠,種植著一些葡萄,爬滿了綠色的架子,這一處是陸葉真提議建造的,在克勞斯尚且年幼的時候,她喜歡帶著克勞斯在這個葡萄葉成蔭的夏日庭院中看書、喝茶。

埃森先生決定接受陸葉真的建議,和景玉好好地談一談。

因此,在克勞斯的注視下,他坐在與兩人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凳子上,先說了話:「下午好,jea」

景玉說:「下午好,埃森先生。」

她在想,天吶,埃森先生看到剛才那一幕了嗎?他發現她在親口勿克勞斯嗎?

埃森先生也很緊張。

他在想,眼前的景玉為什麼擺出這樣一副擔憂的模樣,難道是他打擾了這對親密愛人的私語嗎?

但剛才看到兩個人親口勿,埃森先生由衷地感覺到開心。

克勞斯坐起來。

這原本是個躺椅,他將搭在自己身上的拿下,叫了一聲父親。

埃森先生看著景玉。

他問:「最近的學業還順利嗎?」

景玉說:「很棒。」

「嗯……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謝謝您的關心,沒有。」

「你喜歡這裡嗎?」

「是的,我很喜歡。」

……

這樣機械而枯燥的對話往復幾遍,埃森先生終於有些無法忍受了。

他試圖找一些共同話題:「聽說你很喜歡兔子,是嗎?」

埃森看到景玉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很好。

——這的確是一個很合適的話題。,

埃森先生這樣想,他聽到景玉快速地回答他:「沒錯。」

埃森先生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他很抱歉自己不能夠用自然的笑容來麵對自己的孩子,但這的確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

「剛好,我讓人買了一些兔子回來,」埃森先生說,「不過,不清楚你喜歡什麼品種。」

——是那種毛絨絨、有著奶油色垂耳朵的兔子好呢?還是那種毛發雪白,有著紅眼睛一樣的珠子?

想要和人建立起一段穩定而親密的關係,共同飼養寵物是一件極好的做法。

埃森先生想,他可以和克勞斯、景玉一起養兔子。

就像小時候的克勞斯,他就和陸葉真一起養了一隻可愛的侏儒兔。

「啊,埃森先生,我不挑剔兔子品種的,」景玉快樂地說,「我喜歡吃麻辣兔肉,當然,紅燒也可以。」

埃森先生:「……」

麻辣?兔肉?

埃森先生愣了幾秒,忽然意識到——

景玉口中的喜歡,似乎是另外一種。

漫長的沉默過後,埃森先生說:「嗯……有些意外的回答。」

——企圖通過寵物來加深羈絆,失敗。

當天晚上,景玉得到了一份美味的麻辣兔肉——當然,兔肉的來源是合法的,並不是寵物兔。

埃森先生仍舊為此感到困惑。

他不得不再度麵對自己的失敗,為了自己並不能夠順利建立完整的親密關係而遺憾。

晚上,埃森先生獨自一人睡在空盪、遼闊的臥室中,這裡的牆壁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沒有關於黛安的畫,也沒有相片,隻有乾淨卻沒有溫情的牆壁。

他打開燈,坐在深色書桌前,翻開珍藏的相冊。

裡麵有唯一一張他與黛安的合影,當時他和黛安還不算熟悉。

埃森先生提出合影的時候,這個棕黑色頭發眼睛的姑娘明顯驚訝起來,她從鑲嵌著琺琅材質的櫃台後走出來,和埃森先生拍了一張照片。

埃森先生撫扌莫著照片,他無數次懊惱,在離開法國的時候,他沒有將這位姑娘一起帶走。

——如果當時帶走她呢?

——埃森會選擇向她求婚,用最隆重的方式。她將作為埃森莊園的女士人住進來,裡麵種滿她喜歡的花朵,衣櫃中放滿她喜歡的衣服。

他們或許會有第二個孩子,是個長相像她的女孩,埃森先生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他會將埃森家族的另一半產業給予這個女兒,像教導克勞斯一樣培養她成為合適的接班人……

但是並沒有。

黛安沒有享受過絲毫的富貴,她就躺在那個小小的骨灰盒中,被埋進冰冷黑暗的土地裡。

或許直到生命盡頭,她都不知道埃森先生愛她,一直在試圖尋找她。

聽到敲門聲,埃森將照片放好,提高聲音:「請進。」

腳步聲響起,埃森先生說:「以後睡前不需要送酒過來,我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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