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以指代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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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景明明白。

他覺得自己是在投其所好,那溫慎之應當頗為喜歡才對,可沒想到溫慎之卻像是被他的舉動嚇著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願上前,遲疑許久,方才開口問他,道:「你……在做什麼?」

延景明一看溫慎之神色,就明白自己應當又做錯了。

他有些委屈,隻覺得自己實在扌莫不透中原人的想法,不是中原皇宮裡的嬤嬤教他要投其所好嗎?怎麼溫慎之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他所想的激動,倒好像很不喜歡。

他皺皺眉,決定中止自己這在中原人眼中的古怪行為,接下來不如乾脆采取西羯的直接辦法,於是他將扯開的衣領重新整理好,決定一切從頭再來,正要從床上下來,卻又聽溫慎之嘆氣開了口。

「這又是誰教你的?」溫慎之蹙眉說道,「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做這件事……有些奇怪嗎?」

「不奇怪哇。」延景明說,「筆窩都準備好了。」

他從枕頭下扌莫出剛剛塞進去的毛筆,認真抬首看向溫慎之,一麵在心中忍不住嘀咕,反正中原人本來就是怪怪的,在這種事情上奇怪也很正常。

溫慎之:「……」

他見延景明是如此正經地在做這件事,反倒是不知該說什麼話才好了。

延景明見溫慎之不說話,還自己往下解釋,道:「窩知道米有畫紙,可窩就是畫紙啊。」

當初溫慎之也曾在他麵上畫過牡丹花的,他記得那筆觸和感覺,也能感覺得出溫慎之那時候的心情——他覺得那是愉悅,他不覺得自己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錯。

可溫慎之沉默不言,像是有些不知如何應對,因而延景明隻能委屈撇嘴,道:「算了,窩知道泥不喜歡。」

可溫慎之一貫對延景明的撒嬌沒有辦法,他見不得延景明露出這樣委屈的神色,他隻能嘆氣,道:「你若是想要如此……」

延景明抬頭看他,心中疑惑。

怎麼是他想要如此了?這不該是溫慎之喜歡做的事情嗎?

溫慎之已走近了一些,接過了他手上那筆,延景明稍稍一怔,忽而想起自己好似缺失了一物,這件事來得太過於突然,他隻為溫慎之準備了筆,卻忘記了墨汁顏料,他急匆匆下床,要去將桌上的硯台端過來,溫慎之卻被他弄得更加不解,握住他的手,問:「怎麼了?」

延景明回答:「窩去將墨水拿過來呀。」

溫慎之:「……」

溫慎之可不想真的在這時候畫畫。

他沒有在人身上畫畫的興味與想法,隻不過是延景明非得如此,他才想著這種事確實也可以在親熱之時做。

可溫慎之也明白了。

他若是任延景明主動,那延景明遲早要將這事引導到奇怪的地方去,他若不想在今夜留下什麼奇怪記憶,那就得主動一些,不要再讓延景明胡思亂想了。

「墨汁太髒,我不想弄得到處都是。」溫慎之故作認真道,「我還有其他辦法,你可要試一試?」

延景明微微蹙眉,他實在很好奇不會弄得到處都是的墨汁究竟是什麼樣的,於是他點了頭,坐在床邊等溫慎之拿出他口中的新奇之物,卻也隻是見溫慎之轉過身,輕輕推開門,喚來外邊的婢女,同她吩咐了幾句什麼,而後便再轉身回了屋。

延景明好奇,問:「泥在做什麼?」

溫慎之但笑不語。

片刻之後,那婢女又回來了,還為他二人端了一壺酒,放在桌上,而後便退了下去。

溫慎之取了桌上的杯盞,斟了一杯酒後,方才輕聲開口,道:「我可以以酒代墨。」

延景明傻愣愣問:「可酒米有顏色啊。」

溫慎之仍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將延景明攬入懷中,而後低聲同延景明道:「你先閉眼。」

延景明不解溫慎之為何不同他解釋,可他向來信任溫慎之,既然溫慎之說要如此,他自然聽從閉眼,等著溫慎之接下來的應對,而片刻之後,他覺察溫慎之的手輕輕自他臉側撫過,而後便是輕輕一口勿落在他眉間。

延景明小聲問:「你——」

溫慎之已扶住了他的下顎,將一口勿印了上去。

延景明匆匆想要睜眼,可溫慎之顯是早有準備,他伸手擋住延景明的眼,不許延景明朝外多看,隨後又從懷中拿出隨身攜帶的絲帕,以此來擋住了延景明的視線。

他並未係緊那絲帕,僅僅是輕輕改在延景明麵上,觸感柔滑,延景明睜開眼,僅能模糊看出外頭的境況,他見燈光一點,溫慎之近在眼前,目光灼灼,他麵上一紅,倉促閉眼,下一刻卻覺溫慎之俯身親口勿,將他要出口的胡言亂語全都堵了回去,延景明閉了嘴,要不了多久便忘記了自己方才想說的話。

待溫慎之稍稍退後,延景明略喘了口氣,而後便覺衣帶輕解開,柔軟筆尖蘸著美酒的冰涼觸感輕輕劃他的脖頸上。

延景明不由打了個哆嗦,禁不住往後縮,倒是令溫慎之的動作微微一頓,問他:「怎麼了?」

延景明小聲嘟囔,道:「太癢了。」

他覺得這毛筆堪比鵝毛,像極了母妃同他說過的中原的某種刑罰,著實令人難以忍受,若是接下來均要如此,那他可不想去當什麼畫布了。

溫慎之稍稍一怔,問:「你怕癢?」

延景明撇嘴道:「誰不怕癢。」

溫慎之還要使壞,他低笑一聲,伸手去撓延景明,驚得延景明往後一躥,麵上的絲巾飄落,他驚慌看著溫慎之,匆匆道:「泥怎麼乾壞事!」

溫慎之放下筆,反問延景明:「你下次可還想再做這種事了?」

延景明小聲嘟囔,道:「可窩以為泥喜歡。」

溫慎之:「……」

雖說延景明在這種時候想出這種辦法,著實有些奇怪,可他清楚延景明是好意,他便也不再多說,反是以指蘸酒,以免同延景明道:「你怕癢,那我以酒代墨、以指代筆,你看如何?」

延景明皺著眉,問:「什麼什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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