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金城下雪了（2 / 2）
「今天宣傳片也算是拍完了，就當為了我跟你第一次問路的回報吧，雖然我們彼此不知道名字，熟悉這個詞談不上，陌生人總不至於吧，何況今晚下雪了，今兒姑娘我高興，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雪，你總不會這麼點麵子都不給吧！」
言繆猶豫了一下，說了句：「好吧，但我得先去看看一個人，要不你先回去等會？」
周生生嗬嗬笑了一聲，「就這麼想支開我？當我三歲小屁孩？」
「那走吧！」
言繆再沒說話，啟動了麵包車，這麼寧靜的夜晚，空曠無人的孤城，有這麼一個女孩，願意陪著你吃一碗熱騰騰的麵條，他還有什麼好拒絕的呢？
他開著破舊的麵包車，載著玉一般的美人，
穿過公園，地鐵站，穿過小巷，市場。穿過繁華的夜市，穿過霓虹燈下的人流，停在一棟家屬樓下。
回到了自己的租房。
在過去的三年，這裡是他溫暖的港灣，就是一個家，可是現在，這個家也沒了呢。
過去的每一天，但每當難受的痛苦交加無法忍受時，他都會默默地爬上樓，躺在床上，看著——對麵，那扇曾經亮著溫暖燈光的窗戶，曾經給過他多少的幻想與歡樂，甜蜜與幸福。
那扇窗戶的對麵，曾經是蘇小瑾買的房子。
雖然蘇小瑾很少住，也很少回來。
可這個房子，言謬再也沒搬出去過。
這是他在金城這個城市無論混得多慘，甚至吃不上飯的時候，依然不願意離開這城市的唯一原因。
這是他在這個城市唯一的牽念。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很俗很直白的一句話，可是在言繆，這就是宇宙的真理。
言繆拉下了車窗，又點起了根煙，眼神憂鬱地看著對麵那間燈光昏黃的商鋪。
這扇窗戶，這間小小的商鋪，這個女人，早已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跟他的世界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曾經的蘇小瑾在這裡租了個櫃台，從賣衣服到賣珠寶。
持續了三年之後，倒閉了，蘇小瑾也從此消失。
就這樣沉默了很久，周生生終於沉不住氣，看著言繆黯然的臉色，問了句：「前女友？」
她是如此聰慧，也是如此多見世故，一句話就道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沒有，在樓上！」
出租屋的門半掩著，裡麵空無一人，兩人又盯了很久，周生生詫異地問：「裡麵沒人啊。你看什麼呢？」
言繆沉默了很久，掐掉了煙頭，終於說了句：「走吧！」
他不想打擾她，她已經剩下了六個月。
周生生忽然笑道：「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麼？說不定你的舊情人正在裡麵呢？」
言繆閉上了嘴，她是否還是那個青絲半挽，眼神純亮的女孩呢？那扇溫暖的窗戶透出來的燈光，對她與他的吸引，不亞於幾百萬的巨額彩票，可他就是不敢上前去。
生怕看到自己接受不了的畫麵。
周生生看著這個麵容冷淡的男人臉上泛起的嫣紅，她有點好奇，是什麼樣子的女人會讓這個性冷淡的男人臉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