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初的寡婦（1 / 2）
當他走出去的時候，蘇小瑾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整個樓梯之間，都是這個美麗的女人，嘶聲的哭聲。
言謬停住了腳步，遲疑地將她的手機從包裡翻了出來：
「你有錢麼？」
「沒……沒有……醫院的時候已經花光了……」言謬輕嘆了一聲，這女人從小到大，花錢都是大手大腳。
他盯著她那一身的名牌奢侈品，淡淡地說：
「你應該把你這些東西賣了，然後好好地計劃你剩下的六個月！給你的孩子找個依靠……」
言謬遲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既然沒能力，你就應該去找到他的爹……或者……」
「或者什麼？」
蘇小瑾停止了哽咽，期待著他即將說的話。
言謬忽然笑了，看著她美麗的臉蛋，驀然間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這種粗暴的動作，在眼前的這個女人眼中沒有一絲的不適。
他的聲音殘忍而老辣：
「趁著你這具身子還能賣點錢，去找那些以前的老登，給孩子留點錢進福利院，要不然你死後，沒有遺產，這孩子，會受很多的苦……和你的童年一樣……」
蘇小瑾呆呆地坐著，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言謬踢了她一腳，「餵，你聽到了沒？沒死的話應一聲！」
「聽到了！」
蘇小瑾無比虛弱地回了一句：
「你真是個魔鬼，你明知道，我不想再和那些人有瓜葛！」
言謬笑了，他不想再刺激這個精神崩潰邊緣的女人，忽然問了句：「晚上有地方住麼？」
「沒有……」
「得，還是和以前一樣，錢不過夜！」
言謬將懷中的三百零錢塞進了她的包中，又取出了一把鑰匙，放在她手中：
「這是我房子的鑰匙，如果沒地方去，先住幾天，你是知道地方的，如果沒地方去，那裡至少是個棲身的地方！」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他毀了她的人生，他也毀了她的人生。
兩個人就像是前世的冤家，這一輩子生出來，就是來彼此互相折磨的。
走上工地的時候，一顆沙子吹進言謬眼中，吹起言謬染滿塵土的長發，臉頰上突然一陣溫熱。
言謬側過臉，看到鏟車的鏡子之中，那個男人長發遮住的臉龐下，一顆淚珠迅速流下，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淚痕，在夕陽的金輝下是如此耀眼。
在他恍惚中的眼裡，眼前的高樓大廈，大都市的水泥森林，都開始幻化。
青春時候，故鄉的那片楊柳垂堤、碧水土房，九曲橋、鵝卵石街道組成的少年時光，開始浮現在眼前。
他們的老家是金城的縣城，距離這個大都市六十公裡。
母親死後，他的父親言誌中便開始跑貨運，等到他十二歲的時候，已經在金城買了房，買了車。
他們成了真正的城裡人。
也因此，他和蘇小瑾的高中，都是在金城的一中上的。
他是考上的，而彼時的自己曾經摯愛的女孩蘇小瑾，她的母親卻是教育局某個領導的小三。
卻有一個便宜的爹。
從縣城的初中分別，再到大城市高中的相遇。
那種重逢的喜悅，明媚了整個言謬的青春。
到現在，他都很清晰的記得，自己初中十多歲的時候，看到蘇小瑾的母親，帶著蘇小瑾出現在土村之時，那副美麗的畫麵：
清澈的河水，碧綠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