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懷疑你們勾結江洋大盜,圖謀造反(1 / 2)
古代,濟水是山東半島最重要的一條支流,它被巨野澤分成了兩段。巨野澤以南的叫「南濟水」,巨野澤以北的叫北濟水。
打掃完戰場,劉益守便帶著眾人沿著北濟水向東行軍,直到被一條小河擋住去路,才停了下來。於是在此地紮營,等待後續輜重與輔兵跟自己匯合。
「這條河叫什麼名字?」
小河岸邊,劉益守指著腳下緩緩流淌的河水問王偉。
「回主公,這就是中川水了,也叫沙溝水。這條支流往南沒多遠就是個無名大湖,不是死水,下遊可以流到泰山郡。主公若是想在羊侃後月要上插一刀,這條路挺好的。」
王偉意味深長的說道。
劉益守想了想,這地方他好像有點印象。王偉說的那個湖,特麼的不就是濟南郊外的小崮山水庫嘛!前世他還去那邊釣過魚呢,雖然一條都沒有釣到!
那時候記得這條河中間有一段斷流了,但是往南麵走似乎一直通到泰山以北。
「我們現在的位置,差不多都是濟南……歷城郊外,邢杲還真是差一點就得手了。」
劉益守看著東麵沿著濟水南岸密布的樹林,感慨道:「如果玩陽謀的話,似乎中川水也是個阻擊邢杲水軍的好地方,不過濟水有點寬,真打起來,未必攔得住。」
陰陽渠的寬度跟濟水的寬度比起來,那就好像手上的毛細血管和大動脈的區別。而且,邢杲的船隊隻要是進了濟河,基本上就很難保證絕對保密。
歷城的守軍,大概會有兩三個時辰的預警時間,這在古代,也差不多等同於板磚糊臉了。
所以這次邢杲離戰略突襲成功,就差一個平安無事的夜晚而已!而得手濟南郡,會造成戰略天平對他那邊極大的傾斜。
連劉益守都有些貓哭耗子的為邢杲感覺惋惜,似乎自己阻斷了一位梟雄的稱帝之路。
「可不是麼,要挫敗邢杲,那條陰陽渠,就是唯一的勝負手。主公當機立斷,這一戰打得真是痛快!」
王偉毫不吝惜的拍馬屁,這次他可是真的心服口服。這一戰太狠了,幾乎是壓著邢杲軍打,全方位的碾壓。如同孩子不聽話,被老爹捆起來按在床上打屁股一樣。
「話說,咱們這次給濟南郡的那些老爺們幫了個大忙,不敲他們一筆,可就白瞎了。還真把咱們當狗呢,這次要狠狠割塊肉下來。」
王偉伸出手掌,做了個劈砍的動作。
「胡說,什麼割塊肉下來!」
劉益守側過頭瞪了王偉一眼。
難道說錯話了?
王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不是割塊肉,而是我全都要!」
劉益守擺了擺手,對著王偉神秘一笑,說完,他便去巡查士卒們紮營去了。
「唉,我這腦子,真是蠢得跟豬一樣!」
等劉益守走後,王偉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嘴巴。
……
林太守不在,歷城的防務隻維持了最基本的配置,就連斥候偵查,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因為他們都認為,邢杲走陸路也好,走水路(濟水下遊)也罷,都不可能逃過他們沿路布置的耳目。
這就是典型的思維固化。
所以當一個濟水上打漁的漁夫,看到劉益守的大軍在中川水岸邊紮營的時候,便馬不停蹄的前往歷城,告訴值守的房象,中川水有一支魏軍在紮營,意圖不明!
可是由於劉益守之前寫信給林太守時語氣太過於諂媚低調,自降身份。於是歷城府衙內上上下下,都不把他們當回事。
魏軍不去打邢杲,跑歷城來,難道是想攻城?
如果是爾朱榮,確實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劉益守到底是什麼人,這些濟南郡世家早就打聽清楚了。
說好聽點,叫做一個稍有本事的年輕人,傍上了皇帝的庶姐,就想到青州來「鍍金」。想作威作福,就憑他也配麼?
於是當劉益守陳兵於歷城城外時,除了房象外,其他的人,同樣沒把他當回事。反正就是「三不原則」。
一不打開城門,二不送糧勞軍,三不拒絕使者。總之,就是你在我跟前,我就當看不見你!
劉益守大軍陣前,王偉耐心的跟自家主公講解歷城的歷史。
「歷城建城極早,因為歷山而得名。西周時就是大邑,春秋戰國時,已經是兵家必爭之地。」
看到王偉有話欲言又止,劉益守嘆息道:「有話直說便是。」
「主公,濟南郡官員及世家子弟都極為傲慢無禮,我大軍到此,他們竟然無一人前來勞軍。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呢?」
劉益守反問道。
「在下願為前驅,攜主公書信入城一探虛實。」
王偉拱手請願道。
「現在入城,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劉益守擺了擺手。
「主公,若是一切都等萬事俱備再動手,要謀士何用?」
王偉急了,此戰他完全沒立功,或者說完全不需要他出力,這讓他很有挫敗感。
如果主公言不聽計不從也就罷了,這種辣雞誰願意跟誰跟。但劉益守這種,就是自己把活乾完了,而且還乾得挺好,弄得謀士要失業了!
王偉迫切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他,不是個白拿錢不做事的,更不是那種幫忙抄寫文書的腐朽筆杆子!
「誒,何出此言啊。你是我的人,羞辱你就是打我的臉。人活一張臉,怎麼能任憑別人打臉呢?」
劉益守輕輕拍拍王偉的肩膀,然後對著一旁看笑話的於謹招招手。
「都督有何吩咐?」
於謹一臉輕鬆問道。
「把邢杲軍那些人頭都推到城門口,築京觀!」
劉益守淡然對於謹說道。
站在一旁的王偉,聽到這話瞳孔驟然一縮。
自古隻有在敵軍城池前擺京觀威嚇敵城的,從未有過在「自家」城池跟前擺上敵軍首級築京觀的。
劉益守這種玩法,還真是很另類啊。
或者他從未把濟南郡的郡兵當「友軍」也未可知。
「喏,在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