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任平生的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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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長老原以為青木長老來了,這小子就會老老實實把字簽了,沒想到在青木長老麵前他還敢如此放肆,手忙腳亂地指著他:「任平生,你你你,你膽敢在青木長老麵前放肆!」

「放肆?嗬……」

任平生冷笑一聲,轉身往外走去,走出十幾步遠,才回過頭看向卓一凡:「七天之後,你我劍台比試,我若是輸了,我任平生自己會離開七玄宗。」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了。

馮長老愣了一下,忙向青木賠笑:「青木長老,剛才那小子太放肆了,照我說,就該廢了他一身修為,打入思過崖,他剛才還想殺人呢,這事絕不能這麼算了!青木長老,你看呢?」

青木長老雙手負在身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向旁邊的卓一凡看去:「如何?」

卓一凡滿眼陰毒,他才凝氣境三重的修為,倘若他有四重的修為,練成氣宗的「龍象神功」,那時就再也無須懼怕對方手裡那把劍了,當初在外宗雲渺峰,任平生與王玄那一戰,他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那把劍,實在讓人恐懼。

青木長老見他不說話,已經知曉該怎麼做了。

……

夜裡,冷月無聲,任平生如往常一樣一個人坐在窗台,手裡的劍半出鞘,一點明月落在其上,透著點點寒光。

這把劍,名曰「含光」,是自當年任家祖上傳下來,而他,是玄朝瑾王的世子,但如今,他已經沒有從前那些顯赫的家世背景了,在這裡,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錚!」

一聲冰冷的劍鳴,任平生把劍收回了鞘裡,末後又深深閉上眼,仔細感應周圍靈氣流動。

還是不行,他經脈受損了,除非是去到修煉塔那樣靈氣充沛的地方,否則仍是難以將靈氣在體內煉化,難道他……真的已經不適合修煉了嗎?

「還有件事你肯定也不知道吧?卓一凡,他有一條先天靈脈。」白天那些話,此時又在他耳邊響起,先天靈脈啊,多麼令人羨慕。

任平生看著窗外落滿台階的月光,忽然道:「要是能夠修煉夢裡那些功法,就好了啊……」末了又搖頭苦笑一聲,可能是他自己也覺得這十分荒唐可笑吧,搖了搖頭,倒頭往床上睡了去。

……

七天後,到了比試這一日,晌午未至,修煉穀已是觀者如雲,如今天地靈氣稀薄,各派隻能以陣法凝聚靈氣,修煉穀總共有一百零八座聚靈法陣,在陣法中間還有一座高聳入雲的修煉塔,但修煉資源極為有限,隻有天賦頂尖的弟子才能入內。

像七玄宗這樣一個地方,說沒有公平吧,可像卓一凡這麼天賦卓絕的人,也要贏了比試才能進入修煉塔,否則難以服眾,雖然這裡麵有些說不得的事情,但至少表麵功夫做足了。

在修煉穀北邊有座十幾丈見方的大劍台,半柱香前,那上麵已經立著兩道人影,正是任平生和卓一凡。

下邊更圍了不少弟子,各人也都在七嘴八舌議論著,而在劍宗那邊,有三個人滿臉緊張,其中一個身穿淡紅小裙的少女,年齡看上去和任平生差不多,名叫柳兒,是任平生的九師姐,旁邊那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是他十一師兄,名叫風十一,除了這兩人,當然還有一個更加關心他的人,便是大師姐沈菁菁。

三人站在台下,捏緊了手,比誰都緊張,因為此時在任平生的手裡,並沒有拿劍,就在剛才,青木長老忽然提出,這次的比試不許任何人動劍。

青木長老站在劍台東麵不遠處,剛才正是他說,同門切磋,點到為止,刀劍無眼容易傷人,所以此次比試為保證各自安全和公平,比試雙方皆不得動用刀劍。

劍台比試,卻不許動劍,七玄宗立派千年皆未曾聽說過,這樣一來,不是直接掐死了任平生最後一點勝算嗎?說什麼為了公平安全,還不如直接叫他認輸更好聽一些。

當然任平生也並未認輸,盡管他手裡已經沒有了劍,可他還有著家傳的內功絕學「無相神功」,當初父親的無相神功,令武林各派望塵莫及,如今到了他身上,雖還遠遠不及父親那般內力深厚,但也能夠擋住眼前此人凝氣三重的修為。

「看師弟今日神采飛揚,那師兄不才,就領教了……」

卓一凡說完這句,眼神裡的陰毒更加明顯了,當初他厚顏無恥地跟人說,外宗那場比試是他贏了王玄,所以才來了內宗,本以為任平生永遠不會再出現,沒想到這廢人時隔一年竟來了內宗,還要與他爭奪這次去修煉塔的資格。

「開始吧。」

任平生不想與此人多言,隻想盡快結束這場勝負,拿回這一切,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好。」

卓一凡足步一晃,一掌朝任平生當月匈劈來,比起當初在雲渺峰時,他修為高了三重天,這一掌凝成,如挾風雨之勢而來,掌風瞬間已將任平生全身罩住,就是台下的人也沒能看清,好快的速度,不愧是氣宗長老的親傳弟子。

「任平生,今日我定要廢了你一身修為……」

卓一凡臉上露出獰笑,可這一切在任平生看來,太天真了,這一剎那,家傳內功絕學瞬間流遍他全身,周身內力化勁,竟在他身上罩起了一層金芒,一股狂風從劍台四麵激盪出去,令台下眾人無不為之一退,這一瞬間,他們仿佛聽見那台上隱隱有龍吟之聲傳來。

「怎麼可能!」就連台下柳兒和風十一也不由一怔,難道小師弟已經到凝氣境了?這半年他一直在隱藏修為!

卓一凡臉上笑容也陡然僵硬,下一刻,任平生以迅雷之勢出手,手揚處,一道金色內力瞬息湧出,就像是沉寂了千年的火山,一朝爆發,勢不可擋!

「砰!」

真氣與內力相撞,台上登時掀起一陣狂風,把周圍的人也推得往後退了出去,卓一凡頓時麵無血色,手臂好似斷裂一樣,腳也收勢不住,直往後退了十幾步方才站定,再抬頭,臉上已是布滿驚恐。

台下那片也完全愣住了,萬萬沒有想到,此人竟一直在隱忍!剛才他們還在討論,這人能在卓一凡手底下走過幾招,怎料一轉眼,竟將卓一凡震退了出去?就連修煉塔下邊那幾個老者都不禁滿臉駭然,這小子才來內宗半年,還沒到凝氣境,怎麼可能!青木長老也已經慢慢皺起了眉。

任平生不給卓一凡任何喘息機會,掌心內力一聚,又一掌攜雷霆之勢攻去,一股火焚的痛楚從丹田升起,瞬間蔓延四肢百骸,任平生卻不顧丹田劇痛,仍是將全身內力催至極限,這樣做的弊端也顯而易見,尋常人要敢像他這麼運功,隻怕頃刻已是經脈寸斷,五內俱焚,但這兩年來,他這具身體已是千錘百煉。

台下眾人俱已驚呆,就連遠處有幾個觀戰的長老也變了臉色,至於沈菁菁和柳兒、風十一,三人更是說不出話來,他們好像今天才認識這個小師弟。

這裡從來就沒有人懂他,以為他不過是想贏這場比試,有誰知道,這兩年從外宗到內宗,他拚了命,一次一次將自己逼到瀕死的邊緣,究竟是為了什麼?又豈是卓一凡這種溫室裡成長起來的花朵可比。

「先天靈脈,先天靈脈又如何?」

此時這石破天驚的一掌,好似怒海狂濤勢不可擋,把卓一凡嚇得頓時再無人色,倉皇往後退去,哪敢再去接招,可就在這時,任平生忽然丹田一絞,好似要碎裂一樣,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腳步也顛了一下。

「糟了……」沈菁菁臉色一變,小師弟定是那天的傷勢又發作了!

卓一凡暗道驚險,此時見任平生周身內力潰散,更不做猶豫,猛將氣宗玄功催至極限,一掌打去,任平生滿臉冷汗,仍是強提內力,「砰!」這一掌,二人平分秋色,可任平生一口鮮血湧出,一下退到了劍台邊緣。

「啊!」

柳兒嚇得花容失色,而氣宗那邊,眾人見卓師弟一掌打得那小子吐血,再無剛才神氣,此時都大聲喝起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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