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節 京師(一百一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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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不記得此人,顯然他不在政治保衛局的監視名單上,他追問道:「他有化名麼?」

「或許這便是他的化名。」

「你們在廣州府拉攏了許多會道門,這些人你們拉攏了又有何用?據我所知,這些門徒道眾大多是隻知燒香拜神,被人愚弄的無知百姓。除了會首身旁那幾十號人之外,多無戰力。真要見仗就是一哄而散的局麵,難不成就是為了壯聲勢?」

劉鎩微笑:「一草一木,都有它的用處,何況是人。你要說他們各懷鬼胎,毫無戰力貧道亦是認得,但你若他們無用,那可就大謬不然了。貧道且問首長,這廣州府的會道門有多少會眾?」

「這個,我倒的確不掌握。」

「不下三四萬之眾。」劉鎩略略有些得意,「這三四萬人蜂擁而起,就算手無寸鐵伸著脖子給你殺,你要殺多久?」

「如此說來,這些生靈不過是用來拖延元老院反擊的貢品。」

「正是。」劉鎩道,「恕我直言,論及謀劃大事的氣度,元老院未免小家子氣,遠不如梁老爺這般豪氣乾雲。」

「他是豪氣乾雲,」許可笑道,「倒是很有『吾為天下計,豈惜小民哉』的氣魄。不過道長亦不過是一介小民,在梁老爺眼裡,大約和那些送去填刀口的會道門徒眾相差無幾呀。為之擊節贊賞,豈不謬哉?」

劉鎩一怔,原想反駁,卻又無從駁起。說起來自己在王老爺那裡,不也是一枚棋子而已麼?不然,為何又要起異心。

許可見他麵露尷尬之色,也不再繼續揭短。道:「梁老爺即有武班底,就有文班底,你可知曉?」

劉鎩古怪的一笑,道:「我若多幾個孩子就值了,如今……」

「如今覺得虧了,是不是?」許可起身給他的茶盞裡添了熱水,笑道。

劉鎩嘿嘿笑了幾聲,算是默認。說:

「這文班底其實我所知不多。梁存厚心思縝密,並不在王老爺之下。」劉鎩道,「據說廣東本地的世家縉紳,牽扯其中的很是不少。」

「這個,我們多少也估計到了。」許可點頭,「他們是不甘心失去自己的天堂的。不過,這些人算不上文班底。」

「是了,其實他的文班底,我雖不知曉具體是何人,大概也知道是原本玉源社裡頭的人。」

玉源社的名頭,在梁的專案材料裡多次出現。其中有部分成員已經被捕或者被策反。所以成員名單他們已經掌握的七七八八。但是但是這些人在社內的地位不高,所知有限。這個社本身是廣東一批對髡學有濃厚興趣的士子組成的,動機不一。有的人單純隻是好奇,有的人是為了學習髡學,也有的隻是因為梁存厚對髡學感興趣,用來做為攀附的渠道……因為目的各不相同,所知曉的社內情況也不一樣。

單純因為愛好或者求出路入社的社員,自然是社團的外圍人員,縱然有些人髡學鑽研的很深,梁存厚也隻是和他們「坐而論道」,並沒有什麼機密的事情托付。

「……多得情況貧道也不知,隻知他搜羅了許多你們的書籍報刊,藏在府中。任由社內士子研讀摘錄。自己和親信的社員依據搜集到的書報,秘密編纂了一部書,叫《天情廣聞錄》。」

關於梁存厚秘密編書這件事,他們或多或少都聽說過。

「這部書藏在哪裡?」

「大約是藏在他的府邸裡。」劉鎩道,「這書他費了莫大的心血,自然是珍藏著,日後獻給朝廷。」

「書且不談,他在玉源社裡原本最親信的?」

「一個便是林尊秀,不過,他如今早就是死老虎了,在廣州城裡苟延殘喘。就算是梁老爺,大約也不會和他有什麼勾連了。不過要論淵源最深,非他莫屬。」

「還有呢?」

「還有三四個人,不過我隻見過,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看模樣,並非什麼有錢人家之地,大約都是貧寒書生出身。不過有一個人,你們大概是知道的,聽梁公子說過,是從臨高來得。」

「姓黃?!」

「正是!」劉鎩笑道,「你們果然知道!」

「此人現在何處?」

「不知。」劉鎩搖頭道,「巫蠱案前,他就不再露麵了。要麼是去了外地,要麼就是被梁公子藏了起來。」

黃稟坤在廣州投靠了梁存厚的事情政保局知道,但是查獲的各項案子裡卻沒有他的身影。到後來,乾脆連下落都沒了。

「梁公子很看重他吧。」

「是,畢竟他是從臨高過來得,所見所聞都是親身經歷。此人果敢勇毅,又有一股執拗之性,梁公子很是看重。」

這句坐實了黃是梁夾袋中的重要人物。至於他的去向,許可估計十之八九已經離開了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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