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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在燒窯內舔舐著燒窯的內壁,陸瑤坐在窯外耐心地查看著柴火,手裡還在擺弄她的草繩。

前兩天試出來的草繩編織法她這幾天晚上閒來無事的時候已經徹底編熟練了,現在已經可以做到不看繩子盲編,手還快得很,一個上午能編好幾條打法繁復的軟細草繩。

陸瑤手裡現在已經攢夠了一雙草鞋需要的草繩了,不過陸瑤還計劃著有一雙換的,所以打算再多編點草繩,到時候一起編成草鞋。

河邊無歲月,不知不覺下午就來到了。

陸瑤想起自己特意把剩餘幾個采樣點的泥做成杯子和蓋子用來測試燒製時間的事,趕緊放下了手頭的事,開始抓著夾子時不時夾兩隻樣品出來查看是否已經燒好了。

等到太陽慢慢朝著西麵移動,陸瑤的影子倒映在地上被拉得越來越長,在某一次陸瑤再次夾出一個被做成碗蓋的采樣點樣品出來看的時候,發現這隻碗蓋已經燒得和她上次的碗差不多了。

她將碗蓋在窯口上輕輕一磕,碗蓋頓時發出一陣低沉綿長的磕聲,比起她現在有的那三隻碗敲擊時沉悶短促的聲音要清脆許多。

聞聲知美意,很明顯,她這次燒出的陶質量要比上次高許多。

陸瑤想起上次自己燒的那幾個樣品,除了三五六號,其餘的樣品裡麵一個成功的都沒有,全部被燒化,而這次及時查看,果然就有成品,頓時就知道,上次失敗率那麼高,肯定和燒的時間太長了有關。

思及此處,陸瑤看了一眼遊戲麵板的時間,總共用時六小時。

她在心裡把這個數字默默記下,然後熄了火。

陸瑤又重新在窯邊坐下,慢慢地編起了草繩,她要等窯裡的溫度慢慢冷卻下來。

但是這次的窯散熱仿佛格外慢一些,陸瑤依稀記得自己上一次等待的時間約莫不過一個多小時,雖然是猴急了一點,窯口的溫度也僅僅是降到手觸扌莫不會覺得痛的溫度,但是這次,陸瑤已經等了快兩個小時,用手靠近窯口的時候,還是燙得驚人。

陸瑤仔細打量自己這次建的窯,心裡倒是沒有不耐煩,反而有些意料之外的驚喜感。

因為溫度降得慢,就代表她這次做的窯保溫性很好,在燒窯的過程中散失的熱量也比較少,這樣能達到的溫度也會比較高。

她特地加厚窯壁,改變窯的結構,不就是為了溫度嗎?

陸瑤看了一眼天色,也不急著看窯什麼時候冷下來了,兩個小時不夠,一晚上總夠它冷卻了吧?

天色已晚,她先回去,今晚做好草鞋,明天早上,再來看自己的收獲!

說是這麼說,事實上,陸瑤回家後,一整個晚上手都是抖的,根本靜不下心來給自己編草鞋。

夜裡她躺在床上反反復復地烙大餅,中間甚至好幾次忍不住翻下床跑到門口去看天亮,要不是遊戲麵板上明晃晃的淩晨三點的時間點在那裡提醒她,她就要借著星光燦爛,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天亮了,然後飛奔到河邊去看自己的陶器了。

千等萬等,陸瑤在床上翻了無數次餅,終於沉沉睡去,第二天七點一十,她就跟警鈴敲響一般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疲憊地坐在在床上發了半分鍾的呆,陸瑤忽然一拍腦袋,瞬間支棱了起來——她的陶罐!!!

陸瑤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了洗漱大業,早飯都顧不上吃,就飛奔向了河邊。

河邊的窯已經徹底冷卻下來了,陸瑤伸手扌莫上去冰涼涼的。

期待已久的時刻就在眼前,陸瑤反而出奇地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掏出一張芭蕉葉在地上鋪好,然後拿出竹夾子,按下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慢慢地按照記憶,開始夾昨天放在窯裡燒的幾個陶罐。

為了有個好兆頭,陸瑤夾出來的第一個陶罐是她捏得最小的一個。

小一點的陶罐燒裂的可能性更小,陸瑤屏著呼吸,能不能開門紅,可全看這小寶貝了。

陸瑤在記憶中的地方夾到了東西,她穩住手,慢慢地把那個東西夾了出來。

竹夾子裡的東西一來到陽光下,陸瑤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是一個完整的陶罐!

作為最小的一個陶罐,這個陶罐也是陸瑤捏得最圓潤的一個,在經過一個下午的燒製之後,它仿佛變得更圓潤了,身上是一層樸實無華的磚紅色,陸瑤用手在陶罐肚子上輕輕敲兩下,一陣讓人陶醉的清脆聲音從罐子身上發出,和陸瑤記憶裡自己小時候在鄉下用過的陶碗敲起來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不去提形象問題,單是在成陶質量上,陸瑤這隻陶罐的質量,已經完全不遜色於現代水平普通偏低的作坊出品的陶製品了。

陸瑤緊緊抱著這個陶罐,終於忍不住高興地大喊了一聲「太好了!」

這時候,陸瑤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嘶啞了,而且語調聽起來也有點怪怪的,很陌生,如果不是陸瑤知道這裡隻有自己一個人,她非得以為那是別人在說話才對。

這一刻,陸瑤忽然意識到,自己上一次說了一句話,還是在十幾天之前,而更上一次說話,又不知是多久以前了。

從進入這座荒島以後,她說話的頻率,平均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超過一句話。

比如遭遇了暴風雨後咬著牙建房子的那兩個月,她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每天睜開眼就是乾活,乾活,乾活,一刻也不敢放鬆神經地乾活。

那段時間,她不敢給自己任何停下來的機會,因為一旦停下來,她怕她會被絕望和無助徹底壓垮。

之後建好了房子,她的神經總算能夠鬆了下來,她自己也時常找笨兔子欺負兩下放鬆心情,但是一個人就是一個人,和兔子她能有什麼話說,這才不知不覺,她說話的頻率已經低到了這種程度。

陸瑤想起自己剛剛那嘶啞的聲音和陌生的語調,毫不懷疑,也許再過一年,不,或許隻要半年,她就能退化地記不得怎麼說話了。

她記得《魯濱遜漂流記》裡也有類似的一段,多年後魯濱遜再遇到野人星期天,竟然連話都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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