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送你回家（1 / 2）
他眼中還帶著小小的期待，神采奕奕的。
顧雨棠則下意識反駁:「我是怕你喝得爛醉，到時候不好搬回去。」
程燼低頭一笑，嘴角勾出月牙般的弧度，「你當我是家具嗎？還用搬的……」
不過他神智確實是清醒的，隻是走路有些虛飄飄的，像踩了一團棉花一樣。
顧雨棠拍拍他的肩，問著:「怎麼樣？能自己走嗎？」
程燼點點頭，「可以。」
剛走兩步就扶上了牆，借著牆的力小心翼翼地走著。
顧雨棠看他這樣實在不行，還是走上去勾著他的胳膊往肩上一搭，「走吧，姐姐送你回家。」
聽到這句話，程燼的表情忽然凝滯，怔怔地看著顧雨棠，眸子裡映襯著思緒的湧動。
他近乎啞聲道:「之前……你也送我回過家。」
顧雨棠絞盡腦汁地想，也想不起來，所以她好奇地問:「什麼時候的事啊？」
程燼微笑，隻是笑得有些苦澀，「不記得也行，不重要。」
嘴上說著不重要，但是他卻完全不曾忘記那一天。
那是他升了高一後，第一次歇大周回家。
家離得比較近，所以他不用什麼交通工具，走著就能回去。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猛，伴隨著雷聲和大風，好像天地都暗了色調。
灰沉沉，陰嗖嗖的。
他站在教學樓，看著魚貫而出的人群，捏著書包帶久久不敢邁步到雨幕中。
陣陣風夾雜著雨滴浸濕了他的衣角，吹得他不敢向前。
這樣回去，一定會淋成落湯雞。
可是，他也借不到傘，就在這教學樓僵立著，到底是不敢下定決心朝雨中奔跑。
可是，眼看人愈發地少，他終於是勇敢邁出了一步。
隻是……剛邁出一步他就聽到了清脆的叫喊聲。
「小橙子!」
那時候，顧雨棠總是這樣喊他，聽起來親切又有趣。
他茫然回頭，麵色還怔怔的，近乎不可思議地看著慢慢走到他身邊的短發女孩。
笑容可愛，是那個鄰家姐姐。
顧雨棠見他發愣，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走啊，下這麼大的雨，我特意來送你回家的。」
程燼邁步進雨中，腦子都有些黏糊，那聲「特意」回盪在腦子裡，盪來盪去，就是盪不出去。
特意，她特意來接他回家的。
心裡的暖流瘋狂滋長，隻叫那月匈膛都有些暖得透不來氣，呼吸一時緊了幾分。
她將傘遞給他，然後彎下月要，「等一下啊，我整一下褲腳。」
灰白色的褲子被她往上折了幾下，露出半截細白的小腿，白花花的甚至有些晃眼。
程燼一時錯開了眸子，神態也不太自然，他伸出有些僵的手指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鏡，輕咳一聲，隨意扯了個話題，「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小賣部，要去看看嗎？」
雖然正逢雨天，顧雨棠也是興致盎然，她直起身來，「好啊好啊，正好我想買點好吃的帶回去!」
到了小賣部，程燼剛合上傘，顧雨棠就已經像耗子一樣竄了進去，四處遊盪了起來。
薯片，海苔，乾脆麵，辣條，牛肉乾，棒棒糖……斯哈，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