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番外三(1 / 2)
作為梁滿月少數女性朋友中最親近的一個, 周茳月不負眾望,在婚禮當天接住了花球。
其實這事兒說來尷尬。
她是不信這些的,當時也是為了烘托氣氛,才帶著其他姑娘往前沖的, 那會兒後頭坐在輪椅上的舒漾還起哄呢, 說周茳月搶一個, 周茳月搶一個。
結果這姑娘嘴巴毒得很。
那麼多踩著高跟的女人張牙舞爪地往前擠,那束花偏偏被她這個不走心的人接到。
不管誰接到。
現場氣氛永遠是熱烈且鬧哄的。
仿佛當事人接到的不是花球, 而是中了八百萬的六合彩。
道理周茳月都懂, 所以在麵對大家真摯且祝福的眼神時, 她非常得體地拿著花球配合大家的表演,杵在那兒尷尬且感激地笑。
可直到她從走台上下來,都沒在那清一色深色西裝中, 掃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秦儲格沒來參加婚禮。
這也是在婚禮儀式走完後, 她聽李修延說的。
李修延和秦儲格關係本來就不錯, 因為梁滿月和周茳月的關係,又拉近了不少, 久而久之,這倆人處得跟兄弟似的, 秦儲格有什麼都會跟他提一嘴, 就比如說秦家老爺子病危這事兒。
原本秦儲格都處理好手頭的事,準備過來參加婚禮的,就是因為這一出, 來不了了。
秦家老爺子身體一向不好。
之前也就是用這一點,拿捏著秦儲格,導致周茳月和他分了手。
周茳月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拖著高腳杯的手腕滯住, 略微空泛的眼神很輕易就泄露了某些不易察覺的情緒。
穿著人模狗樣的李修延和她碰了下杯,吊兒郎當地勸道,「你也別放心上,他想告訴你的,這不是你把他拉黑了麼。」
「……」
周茳月哽了下,一仰頭把小半杯香檳灌了,放下高腳杯的時候,她抬手不甚在意地抹了把嘴,「誰放心上了,他壓根兒就不在我心上。」
李修延聽到這話,切笑了聲,滿臉的擠兌,「我看你就是和梁滿月混久了,被她帶得也開始裝腔作勢。」
周茳月動了動嘴想反駁。
可她嘴皮子不利索,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合適的話,到後來,也隻能找個含糊的借口去梁滿月那邊呆著。
就這麼熬到婚禮結束。
第二天一大早,她坐最早班飛機回頤夏。
家裡那邊的意思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多留幾天,但周茳月實在不想看到她繼父那張臉,還有小她整整二十歲同母異父的弟弟,就謊稱急著回去加班果斷拒絕了。
回去的路上。
她靠著舷窗,看著窗外湛藍的天和二月天一樣的雲彩,突然覺得有種孑然一身的孤寂感。
好像活到二十七歲。
她除了一份給她繳納五險一金,聽起來還算有臉麵的工作,什麼都沒有。
沒房沒車。
也沒有愛人。
而在愛情方麵。
像梁滿月那樣坎坷卻美滿的永遠是少數,大多數人有的隻有一灘爛泥的回憶,理不清也剪不亂。
如同她自己。
……
和秦楚格命運接軌的那年,周茳月年滿十八歲,剛上大一。
那年夏天的安北格外悶熱。
周茳月第一次來到這個沿海的北方城市,感受到這個城市非常舒適的氣候時,腦中產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老子以後一定要留在這紮根。
而且不得不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這邊的漂亮姑娘和帥小夥太多了,讓還沒完全脫離青春期的周茳月產生了格外美妙的幻象。
那就是她一定要趁大好年華,談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
但理想是理想。
現實是,周茳月在那一年還沒完全蛻變成美女,僅僅是一個體重一百二十斤的微胖且樸實無華的小學妹。
小學妹除了在新鮮感上麵有點優勢以外。
其餘的各項「指標」都會被這條叫做「大學生活」的河流沖散。
周茳月大一的一整年,都像是一顆黯淡無光的燈泡。
而那個時候,秦儲格就已經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校草。
周茳月也是在舍友撩騷失敗後,才聽說學校裡有這麼一個轟動的人物,總結來說就是個有錢有顏從不缺對象的二世祖,平時混跡的地方不是酒吧就是各類娛樂場所,跟她完全不是一類人。
所以當她聽平時濃妝艷抹又十分會釣凱子的舍友描述這段撩騷失敗的經歷時,聽得還挺有滋有味兒的。
當然也忍不住猜想這男的到底長成什麼禍國殃民的樣。
不過思維再怎麼發散,她也從未想過自己能和這種類型扯在一起,在她的幻想裡,隻想找一個長相乾乾淨淨,也談得來的男生。
這樣的想法,一直持續到大二第一學期。
周茳月減肥計劃第n次失敗,隻能願賭服輸,陪著當時的好朋友一起去參加學校的話劇社。
這種社團一般大一就已經截止報名了。
但她們學校的話劇社因為太過沙雕而瀕臨「滅門」,於是隻能死皮賴臉地拖著各類關係繼續吸納成員。
周茳月就是被這麼安排進來的。
學校要舉辦周年慶活動,在任社長為了學分榮譽之類扯七扯八的狗屁理由,準備了一個小型表演。
因為對這個傻逼話劇社心裡有數,所以周茳月在內心給自己定位非常清晰——那就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後勤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