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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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子一走,裴曼寧就鎖好門回到須彌界,用清水把那個牙雕同心球給清洗乾淨。

因為雕刻的層數比較多,有些地方雕刻得特別精細反復,被泥垢填充了後,清洗起來很麻煩。

這種牙雕同心球又叫鬼工球,取自鬼斧神工之意,製作工藝相當繁復高超,裴曼寧買到的這個,上麵雕刻著山水和人物,花紋玲瓏通透,精巧絕妙。

裴曼寧洗乾淨後,就放在須彌界裡晾乾,賞玩了許久,這才想起一起買來的紅酸枝木妝匣,然後又把紅酸枝木的妝匣拿出來。

這個妝匣子看起來已經有不少年頭了,表麵有日積月累扌莫出來的包漿,裴曼寧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將下麵緊緊相扣的木條,一根一根地抽出來。

裡麵有一個很小的隔層,放著幾張已經被泡爛的地契,一張泡爛了的銀行存單,至於其他的紙張,被泡得太爛,已經看不出來原本寫的是什麼。

唯一沒被泡壞的,就是一張用牛皮紙畫的畫和一把鑰匙。

不過這張畫的內容有些奇怪,看起來像是一個地形圖,上麵標注著許多小點,每個點聯合起來,像是二十八星宿中虛宿的分布圖。

上麵沒有一個其他字,隻用了幾個簡單的符號標注,大概隻有畫這張圖的人才知道,每一個符號代指的是什麼東西吧?

裴曼寧看不明白,就把牛皮紙放在梳妝台的匣子裡鎖起來,又翻了翻那些被泡壞的地契和書信,從上麵還沒爛掉的部分,隱約看到滬上某某路的字眼,而那個銀行存單也是滬上銀行的存單。

這個匣子的主人原本應該是滬上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妝匣最終流落到了南京,還泡了水,當做廢棄品一樣賣了出去?

至於那些信紙,上麵的墨水全部被暈染開來了,隻勉強看得到,開頭的兩個字像是「吾妻……」

這段時間,裴曼寧在舊貨市場淘到了不少舊東西,從這些東西上,都能隱約猜測出,他們的主人經歷了怎麼樣的輾轉流離,就好像在揭秘一個又一個隱秘而不為人知的故事。

……

李嫂子回到家,就聽到咿咿呀呀的樣板戲的聲音。

老李正躺在藤椅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單喇叭收音機,閉著眼睛用手悠閒地跟著打著拍子。

「回來了?」一聽到重重的關門聲,老李就睜開眼睛,笑眯眯地著問了一句,「何同誌,幾天怎麼拉著個臉啊?」

李嫂子臉色有點難看,將包掛在門後:「還能是為什麼?」

老李扶著扶手,慢悠悠地坐了起來:「我早就給你說了,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不要多管閒事,你就是不聽!你說你,就算要給人介紹對象,也要先探探口風了,這下好了吧?」

「我哪能知道這姑娘平時看著挺正常的,會這麼不靠譜?革|委|會|副主任家的兒子,多風光啊!多少姑娘搶破頭要處對象啊?誰還不是一聽就上趕著去相看啊?這種天大的好事,誰還會往外麵推啊?」

李嫂子想想就氣,兩家雖然已經出了五服了,但好歹都姓李,一個祖宗傳下來的,要不然她都想把她女兒嫁過去了。

她的外甥女和侄女兒們但凡有一個長得入眼點,還輪得到介紹給隔壁的裴曼寧嗎?

「你告訴人家革|委|會|副|主|任家的兒子?那姑娘什麼反應,一點都沒動心?」老李就奇了怪了,看來這姑娘家裡來頭也不小啊?

「你看我!都氣糊塗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男方的情況呢!也幸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這次就算是她上趕著願意,我也不敢介紹了。」不然將來兒子被人家迷得五迷三道的,啥事兒都聽媳婦兒的,她遠房大堂嫂這麼強勢的人,還不撕了她!

老李問:「那你怎麼回大嫂那邊?」

「找個理由,就說不成了吧,反正有的是姑娘願意相看!」

老李用手虛點了她幾下:「你這都辦的什麼事?把人家大嫂都先叫來了,哦,滿意了,現在又給人家說不成,這不是得罪人嘛?」

李嫂子也有點擔憂,語氣也急了起來:「這不都是為了咱們軍子嘛,你這個當爹的也不說想想辦法,我也就指著大嫂幫忙安排工作了,這不是病急亂投醫了嘛?」

老李無語:「那你也先問問人家姑娘願意不願意啊!」

「你是不知道,想給大嫂介紹兒媳婦的人可不少,我這不是怕被人搶先了嘛?你說建榮多挑剔的人啊?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就隔壁的裴曼寧那模樣那身段,但凡見過的男的,沒有幾個不動心的!我就想著,把建榮的婚事成了,大嫂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下了,還不看在這事兒的麵子上,幫咱們軍子弄一個工作名額?」

「這建榮好歹是革|委|會副主任的兒子,也不算委屈了她裴曼寧,這樁婚事,肯定是雙方都滿意的啊,哪裡知道裴曼寧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但那個要求啊,簡直高得離譜!革|委|會副主任的兒子怕是入不了她的眼,我倒是要看她能挑出個什麼對象來,她哥不是在部隊當軍官嗎?有本事,給她找個軍|長的兒子去!」

老李給她倒杯水:「行了行了,你也別氣了,先想想這件事怎麼處理,別回頭弄得裡外不是人,到時候把兩邊都給得罪了!」

李嫂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也是我第一次做媒沒經驗,以後再也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

話是這麼說,但大堂嫂那邊還是得好好回話。

提了幾斤蘋果,兩罐麥乳精,用乾部特供票買來的幾條香煙,兩瓶茅台酒,李嫂子就去了大堂嫂家裡。

她大堂嫂倒是對這些禮物已經見多不怪了,坐在沙發上,讓名為「遠房親戚」,實際是保姆的人倒了兩杯茶。

李嫂子賠笑著開口:「大嫂,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女方那邊有回信了。」

大堂嫂腦子裡就沒想過別的可能,淡淡道:「那就找個時間,等建榮有空了,讓女方來咱們家相看相看。」

李嫂子騎虎難下,就賠著小心:「大嫂,這件事是這樣的,這個裴曼寧家裡說她現在年齡還小,要多留兩年。」

大堂嫂一聽,哪裡聽不出這是婉拒的話,臉色頓時不太好看了,向來隻有他們家挑女方家的,沒有女方挑他們的,對這種仗著幾分姿色就拿喬的女人,一下子沒了好感。

「不成就算了,咱們家建榮,什麼樣的姑娘找不著?」

她還嫌棄那個姓裴的一副狐媚樣子呢,再吹吹枕頭風,說不定兒子以後都聽這女人的了。

「對啊大嫂,咱們建榮這樣的好小夥,得找個更好的,這個裴曼寧啊,看著嬌裡嬌氣的,但是有主見得很,將來怕也不是個聽話的。」

「什麼聽話的?」李建榮從屋子裡走出來。

「沒什麼,建榮啊,你睡醒了,鍋裡麵溫著包子,吃完了再去上班啊,今天天冷,裡麵多穿件衣服再出門。」一看到兒子,大堂嫂原本拉著的臉上就浮起笑意,趕緊把剛才說的話題岔過去。

到底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李建榮就拿著包子出門,然後叫來自己的狗腿小弟,陰著臉,「去,給我打聽打聽,住燕子胡同的那個裴……裴什麼寧來著是怎麼回事?」

自從他爸得勢後,李建榮這些年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向來隻有他看不上的女人,這還是頭一次被人看不上,心裡就不舒坦了。

前幾天他就聽了一句,說是這個遠房堂嬸鄰居家的姑娘,長得多好看多好看,要介紹給他相看,他也沒放在心上。

每個介紹人都這樣說,恨不得都把女方誇出一朵花,實際上,長得也就那樣。

他現在對那個叫裴什麼寧的也不是非她不可,他李建榮又不犯|賤,隻是他心裡不舒服,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好過,不識好歹,什麼玩意兒?

……

裴曼寧還不知道,一場無妄之災就這樣落到自己頭上。

她平時深居簡出,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家裡,畫一些畫稿,然後在須彌界種種地,收收菜,之前種下去的果樹種子,也終於開了花。

因為須彌界溪水隔著的另外一半是過不去的,她能種東西的地方有限,所以每種果樹隻種了一棵,占了一畝不到的土地。

這些果樹都長大了之後,裴曼寧就把幾隻雞鴨都趕到果樹林裡,然後用以前的柵欄圍了起來,以免它們糟蹋她的她的花草藥材和蔬菜糧食。

出門的話,去的地方都比較固定,不是坐有軌電車去新華書店,就是舊貨市場,然後就是去糧油站和國營蔬菜店。

眼看著已經臨近年關,百貨商店和舊貨市場買東西的人都多了起來,裴曼寧擠在擁擠的人潮中,差點沒有沒擠出去。

她順著人潮走,又一次撞見了從電子元件的舊貨商店裡出來的鄭庚。

裴曼寧不由感到奇怪,鄭庚不是說在南京待幾天就回老家嗎?之前他是這麼對韓景沉說的。

可是這麼久了,他還是沒有回去,據她所知,他帶在身上的介紹信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吧?肯定是住不了招待所了,那他平時住在哪裡?

很快,裴曼寧就知道了答案,因為她看到鄭庚走進了在舊貨市場不遠處的一家院子裡,開門的人是上一次他的同夥。

裴曼寧不是一個愛多管閒事的人,雖然猜到鄭庚可能瞞著韓景沉,暗中做一些投|機|倒|把的事。

她徑直走回家,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巷子裡倚著一個瘦高的男人,抽著煙,眯著眼睛吊兒郎當地四下張望。

裴曼寧微微低頭,將半張臉都埋進圍巾裡,也沒往自己家走,徑直朝著徐嫂子家的大門走去。

還沒走兩步,就被笑嘻嘻地攔了下來。

「別走啊,小妹妹。」

裴曼寧抬眸,目光很平靜:「我不認識你,麻煩讓一讓。」

小混混的眼珠子一下子發直,盯著裴曼寧的臉不動了,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笑道:「不認識?一回生二回熟嘛,現在不就認識了嗎?我叫吳德正,你叫我吳哥就行。」

說著,他就忍不住用手去扌莫裴曼寧的雪白滑嫩的小臉。

裴曼寧躲開他伸過來的手,「讓開,不然我叫人了!」

吳德正沒皮沒臉地笑道:「行啊,你叫啊,讓大家看看咱們在小巷子裡搞破鞋啊。」

裴曼寧臉色有點難看,這種無賴,到時候隻會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顛倒黑白,潑她髒水。

「你想乾什麼?」她低聲問。

「你叫裴曼寧是吧?」吳德正扯了扯她的圍巾。

裴曼寧目光微閃,原來是專門沖著她來的啊。

韓景沉至少是正人君子,不會叫人來用這種下|流的手段試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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