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二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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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還是要當麵說的,韓京墨是不可能接受什麼電話或者短信分手的方式,誰要是敢這麼跟她分手,她能把他狗頭都打爆。玩伴另談,既然是正式在一起的戀人,就應該有個正式的分手。

素顏帶著口罩和墨鏡回首爾的韓京墨,打電話給造型團隊,穿著能去參加記者會的衣服,端莊的坐在孔侑麵前,很正式的跟男朋友說,抱歉,我們得分開了。

接到女朋友電話聽她說要去公司見的孔侑是有預感的,韓京墨漸漸不接他的電話,不回他的短信,孔侑就有預感。哪怕排除這些東西,他也有預感。

會議室裡隔著一張桌子的情侶穿著都很正式,孔侑是真的剛參加過一個記者會,他有電影上線了,在宣傳。這次能過來還是硬擠出來的時間,就這經紀人還調侃他有沒有必要那麼黏,他也沒說什麼,隻是笑笑。

坐在會議桌兩邊的情侶們沒有任何要撕逼大戰的氛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最近都乾嘛了,仿佛許久未見的老友,拉家常。

孔侑的助理敲了一次門,他們該走了。孔侑順勢起身,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來乾嘛,韓京墨暗嘆,所以說,聖父真的會吃虧的。

「我如果說你好到我高攀不起,是不是有點太假?」

扶著桌子半起身的孔侑垂下眼瞼沉默片刻,重新坐回去,望著她的眼神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仿佛那句話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一樣,溫和的問,「我們等晚上聊好不好?」

韓京墨有一絲後悔,她好像真的把這個人弄的很悲慘,「好。」

一聲『好』,兩人再見已經是淩晨。在孔侑家等了一天的韓京墨還是那身能去記者發布會的打扮,等來的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孔侑。

這次孔侑真的喝醉了,人都是被助理和經紀人抬回來的。人事不知的男人不可能再睜開眼聊天,這一晚就這麼過去。

第二天下午,孔侑從床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前椅子上的韓京墨,這姑娘捧著本書再看,很罕見的畫麵。

「你」開口的聲音有些嘶啞,孔侑清了清嗓子再問,「你在看什麼?」

韓京墨舉起書給他看封麵,那是之前孔侑給她讀過的革|命詩人的詩集。孔侑扯了下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想誇她兩句,卻做不到,隻覺得疼,呼吸都伴隨著肋骨的疼痛,大概是酒喝多了吧。

酒鬼說他想洗漱,韓京墨就說好;洗漱完了,孔侑說肚子餓了,韓京墨說她叫了外賣,粥,正好養養胃。

韓京墨在用孔侑對待她的方式對他,詩歌她沒有很喜歡,但讀詩又不是非得喜歡才能讀;煮粥她是真不會,但有外賣啊,外賣還更好吃呢。

她給孔侑削蘋果,其實她自己吃蘋果就是直接啃,當然有別人弄好切塊的肯定更方便,孔侑就給她弄過。不過那時候孔侑是拿著水果刀削蘋果,這次她是拿著水果削皮器,因為孔侑不放心她用刀,還是上道具安全點。

最後那蘋果還是孔侑自己切塊,還給她弄了個萌噠噠的兔子蘋果出來,兔子被她一口咬掉頭,給孔侑逗的一直笑。

家裡沒有專門的會議桌,家裡也不用穿得像是要開記者會那麼正式,家裡倒是有沙發,兩人相擁在沙發上,也不開燈,一起看夕陽。

孔侑找了各種話題,聽到了什麼好玩的,新上線的電影如何,連家裡要不要再買個小推車都說了,怕她的東西不夠放。什麼都說,一句跟著一句,從不讓沉默超過一秒。

韓京墨就乖乖的聽著,偶爾給他回一句,都順著他說,一直說到他的助理打電話來,說是到樓下了,他們該走了。

「我這兩天真的有點忙,不然我們明天再聊?」

「好。」

第二個『好』,韓京墨還是等在孔侑家,等回來一個喝到爛醉的男人。送人回來的經紀人有點尷尬,解釋說孔侑一般不喝那麼多的,怕韓京墨生氣,韓京墨也隻是笑笑,沒多說。

新的一天,韓京墨起床去臥室看他醒沒醒時,屋裡早沒人了。她住在客房,屋主早早就走了,也沒留下隻言片語。

扶著床鋪嘆氣的韓京墨給李正宰打了個電話,朋友,越線了。

「怎麼,被發現了?」李正宰淺淺的笑著,「吵架了嗎?還是乾脆就分手了?」

韓京墨頗為好奇,「這不是你風格啊,這麼乾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們有那麼熟嗎?你怎麼就能確定什麼是我的風格,什麼不是?」李正宰隻是笑,笑得可開心了,「既然都覺得不是我風格了,又為什麼打電話來問我?自信點,確實不是我的風格。」

很自信的韓京墨一開始真的不認為是他搞事,沒理由那麼乾啊,真心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你難道不懂,不是孔侑也不會是你嗎?我們的問題從來不是孔侑啊,不然我早答應了,哪有孔侑什麼事?」

電話那頭沒動靜,韓京墨試圖去理解,「你怎麼讓他知道的?什麼時候的事,很久之前嗎?可是為什麼呢,有什麼我不清楚的好處嗎?」還是理解不了,思路根本不合理。

聽筒裡隻有呼吸聲,證明還有人在聽。但聽筒裡沒有人講話,韓京墨在等。

電話就這麼打著,安靜的,沉默的,就是不掛。

韓京墨需要一個解釋,她難得碰到自己理解不了的事,總不能,「你該不會就是想報復吧?既然沒辦法得到,不如毀了,大家都別想要。」這麼無聊的嗎?

「我有那麼無聊嗎。」李正宰笑嘆一聲,「不管你信不信,這次不是我。」

「你確定?」

「百分之百。」

「ok~」

「等下。」

準備掛電話的韓京墨又把手機放回耳邊,聽他要說什麼。李正宰要說的很簡單,「《野望》金惠繡也看上了,她找了導演,導演想換人。」

「玩這招?」韓京墨無語了,「你比我想象中無聊的多。」

已經被冤枉過一次的李正宰笑了,「看來你真的不了解我,我要是那麼無聊何必忍到現在。」

「又不是你?」

「不是我。」

「誰?」

「孔侑。」

韓京墨愣住,李正宰笑容變大,「報復這種無聊的事,我乾嘛要乾,玉石俱焚這種事是孔侑那種人才乾的,老好人生氣才會怒到燒毀理智想把一切都毀了。」

「不過他現在可能後悔了。」李正宰也不太確定,「具體的你得問他,順便幫我問一下,他為什麼會知道,我也蠻好奇的。」

今天的韓京墨也等到一灘爛泥,第二天也是,第三天也是,一個禮拜了,都是。每一天,韓京墨見到清醒的孔侑都在等他開口,隻要他不說,她就不會說。

他們什麼都聊,小到今天喝什麼粥,大到今天票房如何,百無禁忌,連孔侑和全度妍的床戲他們都能聊。

《男與女》上線了,孔侑最近就在宣傳這部作品。網上的評價很微妙,這是全度妍生子後的復出之作,也是孔侑從業生涯的第一部激情戲題材。

片子得到了不少影評人的誇獎,但主要被誇的還是全度妍,女神就是女神什麼的,對孔侑的評價是有點拉胯,演技還需要提高啥啥的。觀眾們倒是還好,男神和女神拍限製級題材,演技好像就不是很重要了。

至於票房,那就很一般了,文藝片本來就不太好賣。

輿論裡有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說得是全度妍已婚,孔侑也有女朋友,這兩人拍激情戲還尺度那麼大,多少有點不合適。但這個聲音很微弱,都沒鬧大就被粉絲懟回去了,人家是演員敬業,你扯n!

這個聲音讓韓京墨的搜索詞變多,公開情侶麼,就是會碰上這種事。就連電影宣傳記者們也會問,問全度妍的老公在不在意,問韓京墨在不在意,演員們的答案當然都是家屬支持拍攝。

關於孔侑的采訪裡提及韓京墨的非常多,多到都有點不正常的地步。至少韓京墨看著不太正常,再怎麼是公開情侶,他們也是在宣傳項目,韓京墨又沒參與拍攝,成天聊她乾嘛?除非孔侑在現場表現的很願意聊她,那記者就會問,製作方也不會攔,到底也是個話題麼。

逐漸引起觀眾注意的話題都是出自孔侑之口,在男朋友的嘴巴裡,女演員特別討喜。她很熱愛生活,一點小事都能玩出花來;她廚藝不太好,一度試圖給他做過飯,至於味道麼,見仁見智。

私下很有趣的女演員引起了觀眾的討論,都是正麵的,祝福的話語在變多,大家也都知道,這對情侶很恩愛。光是看孔侑采訪就知道,他隻要提起韓京墨就一直是笑著的,仿佛隻是想到那個人就能讓他開心。

銀幕上的男朋友在撒狗糧,銀幕下的男朋友一直回避他們終究要麵對的事。

孔侑就是拖,怎麼都不講。韓京墨很有耐心,作為過錯方,她應該有耐心。

一直到韓京墨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有個品牌想要邀請她和孔侑一起拍情侶cf,報出了天價,經紀人都心動了。韓京墨讓經紀人把合約送過來,這份合約被擺在餐桌上。

今天,一大早的韓京墨也沒有看到主臥有人,餐桌上的合約還放在那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今夜,孔侑自己按下了密碼鎖,帶著一盒草莓回了家。

「小區門口看到的,是不是很大。」孔侑邊說話邊給韓京墨展示巴掌大的草莓,很是驚奇的樣子,「草莓居然能長那麼大。」

韓京墨笑他沒見識,丹東草莓還能更大呢,說著就伸手要拿去洗。放在她手上的是男朋友的外套,孔侑自己拿著草莓去洗了。

洗好後被切塊的草莓裝在碗裡進了韓京墨的懷裡,孔侑抱著她,她抱著草莓碗,兩人還是窩在沙發上閒扯。還是什麼都聊,還是百無禁忌。

今天的話題稍微有點不太一樣,涉及到還擺在餐桌上的那份合約。

孔侑俯身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沖她『啊~』等被餵了一個草莓後,問她,「你想簽嗎?」

「你呢?」叼著草莓的韓京墨反問,「你想簽嗎?」

「違約金三倍呢。」孔侑捏了塊草莓餵給她,食指點了點她的唇瓣,「要簽嗎?」

輕咬了下他指尖的韓京墨就笑,「合約金也給的很高啊,打包價就是不一樣。」

娛樂圈的情侶一起打包拍cf,廠牌給的合約金很高沒錯,違約了違約金也不會低。而違約的標準裡有一條是必寫的,情侶在合約期內如果分手被爆,或者出了其他事影響品牌形象,那就等著付違約金,打包價之所以貴就是得尊重的規則相對苛刻。

人的感情怎麼能用一紙合約束縛呢,娛樂圈就能。

以控製感情作為職業,以販賣自身作為商品的男演員久久沒說話,麵龐埋入女朋友的脖頸裡,許久許久才問出一句,為什麼?

鼻頭一酸的韓京墨都想給他道歉,怎麼能那麼溫柔呢,這個時候應該罵她呀,問什麼為什麼,這種破事哪有為什麼。

「對不起啊」韓京墨舔舐著唇瓣,勾著手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脊,「對不起。」

後頸感受到了濕潤,韓京墨也紅了眼眶,淚水沒有掉出來,她沒什麼資格哭。圈著小腹的胳膊一點點收緊,力氣大得韓京墨有點疼,但她還是沒哭,事實上她也沒什麼哭的想法,更多真的是對不起,對不起我那麼糟糕。

這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好到韓京墨都能想象到,他剛知道時會多憤怒,可他什麼都沒說。這個人可能在等她說,他不明白這世上就是有人那麼糟糕,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好人也未嘗就能得到好報。

這個人好到都已經走到今天了,他唯一說出口的隻是,為什麼而已。

加害者能說的隻有對不起,受害者能說的很多,比如他其實看到了,他看到了李正宰的車。比如他給她打過電話,想要聽她說這是一場誤會,可趙寅城告訴他,她睡著了。

比如他也沒有那麼好,他想要毀了她的,真的想過,隻要消息出去,韓京墨就完了。比如他想讓她完蛋,所以《野望》到了金惠繡手上,那位搶項目也是下手凶殘的人,李正宰跟金惠繡是老朋友了,李正宰不能阻止金惠繡想要進入那個項目,也沒辦法出手。

比如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韓京墨隻是沒看見他藏在暗處的那一麵,其實她去網上好好找找,還能找到他早年差點動手打記者的新聞。他不是什麼好人,跟聖父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真的不是。

他想要毀了她的,毀了她非常容易,甚至他都可以把事情栽贓到其他人的頭上,她想不到是他的。他還能像個救世主一樣出現在她麵前,讓她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稻草那樣抓住他。他真的會那麼做,他可以那麼做的。

孔侑說了很多,各種陰謀詭計,各種能讓韓京墨萬劫不復的方法,他有好多。

韓京墨說得隻有一句,你想要簽約嗎?

「合約期有一年,一年內我們可以上綜藝,可以再一起合作,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韓京墨幫他找方法,她的衛衣都快能滴水了,她有點怕他脫水,「我們可以簽很多合約,合約金都往高了報,違約金肯定也很高。」

「到時候簽約了,你再把消息放出去,我一邊處理輿論一邊還得賠錢,這個比較能搞死我,隻是輿論的話沒那麼容易。這樣好不好?這樣我窮困潦倒什麼都乾得出來,肯定會回頭緊緊的抓住你的手,死都不放開,好不好?」

死都不放開胳膊也死都不抬頭的家夥笑了,韓京墨誇張的舒了口氣,「是不是一想到我會那麼慘,就被惡有惡報這件事爽到了?壞人自有天收我跟你講,像我這種」

「為什麼?」

「」

孔侑的鼻音很重,砸在韓京墨的心頭,讓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解釋,「爛人就是爛,壞人就是壞,這東西沒有理由的。」

「為什麼是他?」

「巧合。」

韓京墨沒跟他講李正宰如何,她隻告訴他李正宰不特別,李正宰一點都不特別,李正宰還沒你一根頭發絲重要。之所以是李正宰不過就是我們兩都是爛人,蛇鼠一窩而已,他不值得你難過。

「為什麼不能是我?」這是孔侑的最後一個問題。

韓京墨讓他選,選擇權永遠在他的手上,「隻要你點頭,我們就簽約。不論你是要毀了我,還是要繼續。」

男人收緊了手臂,沉默以對。

一如以前的每一個夜晚,醉到需要被經紀人和助理攙扶的男人,嘴巴永遠是緊閉的,沒有呻|吟,也沒有胡言亂語,隻是沉默而已。

隻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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