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1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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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端自己刺穿了自己的心髒,因為要打算一舉誅殺宋雁西,她還特意在劍上塗抹了劇毒。

也正是這樣,這長劍貫穿心髒的時候,她的口中才會溢出鮮血。

而此刻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瞳孔也逐漸地放大,眼裡的光芒越來越淡,整個人也終於支撐不住,朝著一旁栽倒下去。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瀕臨死亡了,從未覺得自己的頭會這樣重,重到整個身子都沒有辦法維持平衡,所以她倒了下來。

她掙紮著,卻發現自己的肩膀脖子都已經變得僵硬了,所望見的天空再也不是蔚藍色,而像是鑲嵌了一層黑芒一般,一個個奇奇怪怪的灰色光暈很快就將這視線給擋住。

小塔不放心地朝著小端的屍體走過來,看到她的眼睛裡已經徹底沒了光芒,不由得拿腳去踹了兩下,「她這是死了麼?」感覺有些不太真實,這死得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說罷,忽然覺得小端的屍體裡有種奇怪的味道,不由得吸著鼻子垂頭打量了一眼,便見著從她傷口處溢出來的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幾乎都變成了黑色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居然還在這劍上抹了毒。」

自己就說嘛,她好歹也不算是個凡人了,一劍穿心會讓她受傷,但不至於要她的命,更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不過如今看到這黑血,也一下明了。又暗自慶幸,幸好宋雁西是假裝取天尺碎片。一麵則忍不住好奇地問宋雁西,「她死了,魂魄呢?」自己好像沒感覺到魂魄離體。

卻聽得宋雁西解釋道:「她是被臾央強行復活的,沒了這具身體她的魂魄撐不下去,散了吧。」

「散了?」小塔有些驚呼,還有這一層道理。隻是竟然就這樣散了,讓她覺得有些太便宜這小端了。

宋雁西則看著這洪水退去後的山嵐,半點沒有自己記憶裡的秀麗,到處都是淤泥,甚至大部份的樹枝上也裹得滿滿的,不禁嘆了口氣,「毀滅隻在一瞬間,可是想要重新恢復過來,卻還不知道要多少日日夜夜呢!」

說罷,也打算趁機將天尺碎片取出。

小塔知道這次她是真的取天尺碎片,也緊張起來。甚至擔心小端的屍體出什麼狀況,給踢到那法陣外麵去,然後自己專心給宋雁西護法。

此前宋雁西取天尺碎片所出現的幻境,千奇百怪,以至於此刻,她看到了臾央,哪怕知道是幻境,還是忍不住朝對方動手。

四周皆是迷霧,臾央居高臨下地端坐在高高的寶座之上,隨著他的動作,那華麗頭冠上的十二旒玎璫作響。

「弟妹,你糊塗啊,本君這是在救你,你怎麼就如此不知好歹呢?」他開口,與謝蘭舟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滿是那推心置腹的真情。

「救我?」宋雁西皺著眉頭,不解他這話是其意?

臾央卻因她這個疑問,而露出十分誇張的表情:「蘭舟讓你去取天尺碎片,難道他沒告訴你,你自己就是天尺本身麼?你集齊了這些碎片,待天尺完整重現,那你也將不存在了。」所以宋雁西到底圖什麼呢?

說到這裡,臾央麵暗地裡偷偷打量宋雁西神情變化,一麵繼續說道:「你倒是能殺了本君,那屆時他便順理成章承襲我的位置。本君死了是不要緊,可你也死了,你這樣為他做嫁衣,你能得到什麼?」

自從天尺碎片進入自己的身體,取代自己的一根根骨頭的時候,宋雁西就懷疑過,莫非這天尺碎片其實就是自己本身。

但是她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一說法,天尺碎片集齊了,自己也將不存在了。

有那麼一瞬間,聽到這臾央的話,她是有些不甘心的。不過轉頭一想,狡猾如臾央,沒準這話是說來嚇唬自己的呢?

就在她沉默之際,臾央忽然嘆氣了,那口口勿就像是將她當做多年的知己友人一般,「本君這些年,的確做過幾件錯事,可本君雖為天道,但終究也是一個男人,一個父親,本君也要盡本君該盡到的責任。」

聽到他這些話,宋雁西也反應過來,他在為自己找借口?他盡父親的自然,所以害了那麼多人?別的不提,就說徐可真,還有那沙漠裡的龍族。

每一個身上不是有數不盡的罪惡?如今卻從他口中輕描淡寫成了一個父親對兒女的愛。

宋雁西覺得他有些侮辱了父愛,當即忍不住厲聲質問道:「所以,你仍舊沒有覺得自己錯?」

承認自己錯?臾央笑了,他是這蒼生萬物之主,自己可主宰著他們的性命,篡改幾個人的氣運怎麼了?所以他一直都覺得為這些人鳴不平的謝蘭舟和宋雁西都那樣可惡。

難道自己這點權力都沒有麼?

不過現在他並不打算和宋雁西起爭執,隻要宋雁西這天尺無法成型,那謝蘭舟是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縱然他能找回他那些散落在各處的魂魄。

因為他要是對自己動手,那麼這萬物蒼生將與自己一起隕落,謝蘭舟是可以做下一個天道,但卻要等著這萬物蒼生重新輪回。

那又不曉得需要多漫長的歲月了。

所以隻要宋雁西不動手,憑著自己的本事,那幾件小事不足以動搖自己的位置,就算是哪怕他讓眼下這中原大國四分五裂,或是被外邦侵占,也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命運。

大不了再過百年千年的,自己又更改,讓他們奪回來好了。

他把事情想得這樣輕鬆,這人間百姓們完全就這樣被他當做了芻狗一般,卻不想他些個年頭,若是真的成了。

那麼多少蒼生將一輩子生在這連綿不斷的戰火中,多少人有沒有自己的國家民族,一輩子受人欺壓?

所以他不配為這天道!

但麵對宋雁西的質問,臾央卻搖著頭,反而繼續勸著宋雁西,「本君並未騙你,隻要天尺成型,世間再無你。蘭舟知道,卻還一直讓你去找這些碎片,他其心可誅,為了謀奪屬於本君的位置,而寧願保全那些跟他沒有半點關係的人,也要犧牲掉你。由此可見,你在他心裡算得上是什麼?」

他說完,一陣嘲風冷笑。

笑聲就像是被號角放大了一般,一陣超越過一陣,吵得宋雁西腦袋疼,直接不耐煩地朝他扔了一張三味真火符去。

那終究不是臾央本人,所以三味真火符扔過去,就立即燃起來了。

隻是那笑聲仍舊猶如魔音一般入著耳。

聽得宋雁西頭痛欲裂,又在自己身上用了一道清淨符,那魔音才遠了許多,隻是臾央的話卻還始終在她的腦子回盪著。

待她找到這些天尺碎片,便是自己生命的盡頭了麼?這個問題從前她也考慮過,心想即便謝蘭舟這麼多年的一切都是偽裝的,但他隻要能繼續偽裝下去,自己也願意消失。

隻要還這萬物蒼生一個公道。

更何況,既然自己是天尺,那麼這就是宿命了。

有什麼可埋怨的?如果自己要埋怨覺得委屈的話,那豬豈不是更委屈?生來就要被人吃……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拿豬來作比較,但是這樣一比較,心裡其實就沒有那麼多想法了。

也正是她看開了,耳邊臾央的笑聲徹底消失,腦中他的那些話也沒了。

與此同時,這四周的迷霧盡數散去,一塊塊高大的石碑林立在四周,而那石碑所篆刻的,便是那些符文。

她絲毫不畏,直步往前走,終於在這猶如林立一般的石碑間,找到了那塊天尺碎片。

握住的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灌入她的月要間。

又一塊骨頭被這天尺所代替了。

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眼,便看到小塔焦急的麵孔。

「姐姐,怎麼樣了?」小塔見她睜開眼,急得連忙問。就在剛才,姐姐渾身發抖,表情也十分難看,讓她一度以為是不是又發生了在杜鵑花海的事?姐姐變成了蛇,現在變成了這小白龍?

所以她急得連忙沖上前來,原本是打算將宋雁西給叫醒的。沒想到她卻先一步醒過來了。

宋雁西長長地吐了口濁氣,「我沒事。」隻是看著這四下入目的瘡痍,還是忍不住嘆氣。

希望這山賊和軍閥們,能收起槍杆,把心思花在這重建家園之上。

但她這想法與這些人來說,多多少少是有些勉強了。

所以小塔在一旁出著主意,「姐姐,人家都說群龍無首,就是一幫土雞瓦狗,不如我去把這山賊頭子和軍閥頭子都殺了。」

宋雁西搖頭,「哪裡有這樣簡單?你看看現在的華國,正是沒有一位合格的統領者,所以才會出現這些軍閥和混戰。」殺了那些軍閥頭子和土匪頭子,隻怕這些軍閥和土匪又分裂成一個個的小團體。

這仗是停不下來的,老百姓還是會一直受傷。

這也是讓宋雁西最為無奈之事,「咱們回一趟北平吧。」離開也快一年了。在趕來這漓江的路上,她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一時便想起了白發蒼蒼的宋太太。

二姐的事情她知道真相後,就一夜白了頭,後來身體就一直不好。

原本當時還指望三姐留在北平和她做伴,也能照顧寬慰其心。可是哪裡曉得後來又發生了那許多事情?也不曉得去年三姐和嘲風他們回北平後,宋太太的身體有沒有好轉。

至於宋廉昇,宋雁西已經放棄尋找了,因為他本身就不打算被自己找到。

不然明明這一次,應該是咫尺再近的。

兩人本來打算到海邊去的,這條路他們走了好幾遍,當初三頭魘還是從這路上帶來的呢。

而離開這漓江一帶,這邊就正常多了,隻是有不少漓江那邊逃來的老百姓,所以城裡鎮上,都頗有些亂糟糟的,警察廳也隻一味地趕著他們這些難民,以至於引起了不少暴亂。

活人的事情宋雁西沒辦法管,隻能路過的時候替這些魂魄超度。

兩人就這樣抵達了海邊,卻因沒有船隻,還要在附近的小鎮子上等一晚上。

宋雁西對於這種海邊的小鎮子實在是沒有好感,畢竟好幾次遇到事情,都是在這海邊的小鎮子。

所以隻打算住一晚,明天要是沒有船,就改走旱路。

然而夜深人靜之時,宋雁西總覺得有人拍打著窗戶,敲得很急促,就像是有什麼要緊事一般。

她被吵得無奈,斥責了兩聲,發現小塔居然沒有被吵醒,方覺得不對勁,連忙爬起身來,見小塔在旁邊睡得熟,並無異樣後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窗戶依舊被人敲著,她責斥了又無效果,想著既然也起身來了,便走到窗前去,一把將窗戶從裡朝外推開,「乾什麼?」

推開窗戶的時候,她明明感覺到了外麵的有人的,有一個阻力,然而這窗戶打開了,卻無人可見。

甚是納悶,又不見哪裡有什麼孤魂野鬼,便沒好氣地關上窗戶,折身回去。

然而她才上床躺著,窗戶又被敲響了,還是那樣急促的聲音,催命一般。她這一次是真的惱怒了,將房間的燈火點亮了,想著若是推開窗戶再看不到人,就去找店家。

既然不是什麼妖魔鬼怪,那肯定是店家的問題。

照例推開了窗戶,仍舊覺得推開窗戶外麵是有人的,可推開後,仍舊沒人。氣得她剛要轉身,打算抬著燈下樓找店家,沒想到就是這轉身的晃眼間,看到窗外有一個影子。

她驚了一下,立即將頭朝窗戶外麵伸過去,卻不見人,哪怕是那屋簷梁上也掃視了一遍,仍舊是沒有發現人,但是窗外地麵那人影卻若隱若現。

「什麼東西?」宋雁西條件發射性地拿出一張收鬼的符,但扔出去後卻沒有半點效果。

而這個時候那影子卻是朝門的方向移過去,隻是靠朝那邊的房門並沒有任何燈光,以至於那本來也不算太清楚的影子也逐漸消失了。

但房門卻被敲響了。

自然不用說,肯定是這影子敲響的。

宋雁西猶豫了一下,便過去敲門,果然一開門,隨著房間裡燈光照出去,那影子也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然後慢慢地朝屋子裡走來。

巡視了一圈,最後朝桌前走過去。

宋雁西防備地跟在他身旁,以防萬一。

茶壺被提起,裡麵已經涼透了的茶水灑在了桌麵,宋雁西正疑惑,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何自己的符紙沒有用?難道是妖魔鬼怪之外的新物種麼?

就在她好奇這影子倒茶水作什麼的時候,那茶水就在桌麵行成了幾個字,「我是沈渡雪,救……」

那個我字還沒寫完,忽然房中的燈火無燈而滅,宋雁西被沈渡雪那三個字驚住了,連忙要點燈,卻扌莫不到燈盞了,反而聽到小塔的抱怨聲:「姐姐你找什麼啊?」

小塔詢問著,不解地從將自己的手從宋雁西的手心抽出來,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

宋雁西這也才明白,剛才是做夢了。

自己抓住的不是什麼燈盞,而是小塔的手。

難怪夢裡那符紙不頂用,不過沈渡雪怎麼變成了一個影子?

其實宋雁西對沈渡雪的記憶,就是個有病的偏執狂,而且病得還不輕,特別是想起那黑礁城裡的世家們為了討好他這個城主,用自己的臉的磨具套在自家女兒的身上,以此能培養出和自己一樣的麵容。

這些世家有病,但最有大病的當屬沈渡雪。

可要說他有病吧?自己要走的時候,他又沒阻攔,反而給自己行了最大的方便。

不過後來在幻境裡的時候,宋雁西看到自己和沈渡雪過往的記憶,記憶中他並不是這樣的,也曾經是那天真無邪的小妖怪,他們倆還一起行俠仗義。

她不知道沈渡雪為何後來會變成黑礁城那個樣子,但是如今派了一個影子來朝自己求救,是黑礁城出了什麼事情麼?

還是臾央當時勸不動自己,所以對沈渡雪下手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是自己牽連了他。

沈渡雪到底不是人,臾央要殺他反而比殺自己的這些親人們還要方便,沒有半點後顧之憂。

於是當即決定走旱路,沿著這海岸線往上,去往黑礁城,正好現在也沒有方便的船隻。

如果沈渡雪沒事最好,自己也在黑礁城再添幾件儲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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