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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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宋雁西覺得這霍盞中好笑又愚蠢,他想找夜郎王報仇,還跑到這夜郎洞來。

到底是誰告訴他夜郎王就在夜郎洞中的?

那夜郎王是鬼還是神?

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孤身一人前來報仇。

可是宋雁西走到他跟前,見他坐在洞口門口,顯然就是在等自己。

還沒等宋雁西開口,霍盞中便站起身了,撣了一下褲腿上的幾片竹葉,有些慚愧地看著宋雁西:「宋小姐,你莫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無奈,隻要你幫我,我一定告訴你照片的來路。」

他也是個讀書人,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變得這樣不光明磊落,算計到摯友的表妹身上去。

而且本來還欠著她的人情。

想到這些,他心裡掙紮起來,再也不敢去正視宋雁西。

他的直接讓宋雁西有些出乎預料,但是宋雁西卻從沒有想過和夜郎王動手,如今家國殘破,好不容易有著這一方淨土,她是不可能與其內鬥的。

這一座城池山水如此寧靜,避開了戰亂與喧囂,和夜郎王是脫不了關係。

他們玄門中人講究氣運一說。

夜郎王庇佑這片土地。

所以有這餘力,還不如留著對付扶桑人呢。

更何況,既然爸爸那照片是霍盞中幾天前才得到的,那麼宋雁西甚至問都不用問他,就能從他身上看到幾天前發生的事情。

因此現在從他身上看到那照片是偶然得到的,便也沒有什麼要追問他的。

隻是想到霍家如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又何必呢?而且宋雁西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的。

所以便勸道:「霍家走向衰落,從你父親以剿匪為由,開第一槍殺第一個無辜的老百姓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的。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覺得夜郎王是你霍家的仇人,但是你要明白,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霍家總是會有被人取代的那一天。」

宋雁西這話,全然不在霍盞中的預料之中。他以為宋雁西會先追問自己照片的來路,可沒想到她居然說起霍家現在這樣子,是早就注定了的。

還有那什麼剿匪?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懂,並不曾聽說過父親剿匪。

此刻滿臉疑惑,懵然地看著宋雁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父親亂殺無辜了麼?

宋雁西原本以為他裝著無知,可是算起來,他父親得意的那時候,他在國外呢!於是便解釋道:「你父親以剿匪為由,趁機在滇西亂殺無辜,枉死在他手下的人,白骨足矣將洱海一角填滿了,所以你也不要覺得你們霍家委屈,一點都不!」

「這,這不可能。」霍盞中當然不信宋雁西的話,父親那樣慈祥的老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事情?

而且宋雁西怎麼可能知道?她遠在北平,與滇西離得那樣遠,更何況自己都不清楚,她一個外人,又怎麼知曉呢?

所以搖著頭,拒絕宋雁西繼續說下去。

十分堅持地認定,就是現在取代了霍家的楊家,得到了夜郎王的幫助,才會害得霍家家破人亡。

「信不信在你,隻是你要找夜郎王報仇,我不但不會幫你,甚至會攔著你。」宋雁西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他還是執意要去的話,那就不能怪自己無情動手了。

霍盞中想不通,有些不服氣,「可是楊家難道就沒有亂殺無辜麼?」他們霍家的人,難道不是楊家人給逼死的嗎?

「你們霍家的勢力是如何來的,楊家的就是如何得到的,你現在與我質問楊家,那前麵被你們霍家逼死的,又該去質問誰呢?」宋雁西其實很是想不明白,霍盞中也算是一個高知了,在這樣一個惡性循環的問題上,較什麼勁呢?

當下也得到了這張照片的來源信息,隻是可惜沒什麼用。

該說的話也說盡了,因此也不打算管霍盞中,直接轉身下山。

霍盞中見宋雁西就這樣決絕冷漠地離開,心中回想起宋雁西剛才的那些話,卻隻覺得不過是不願意幫自己的借口罷了。

心下堵著一口氣,憤憤地轉身進入洞中。

小塔在山下等宋雁西,見她就一個人下來,「那霍盞中是鐵了心?」

「嗯。」宋雁西頷首,打算去反方向的那片竹海。

小塔似乎早就猜到了結果一樣,「現在他滿心都是報仇,姐姐的話他肯定是聽不進去的,不過那夜郎洞裡又沒有夜郎王,他去就去,姐姐乾嘛還跟他說那麼多?」

說罷,小短腿跟在宋雁西的身後,走了好一段路,才覺得這不是來時的路,連忙喊道:「姐姐,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赤水竹海。」宋雁西沒有在霍盞中那裡得到什麼有效的消息,所以想去夜郎王這裡碰一碰運氣。

爸爸也是玄門中人,如果近期來過,那他肯定是知曉的。

小塔聽罷,有些激動,「姐姐是要去見夜郎王麼?」夜郎王的傳說她可是聽了不少,如今能見到本尊了,少不得是有些激動,「姐姐,我聽說他是竹子變得?」那豈不是應該跟竹竿一樣又高又瘦?

可是為什麼大家提起夜郎王,還有那些寨子裡的壁畫上,都是怪物一樣的呢?還有那個牛角骷髏麵具,看起來好滲人。

「不知道……」關於夜郎王的傳說不少,宋雁西自己也沒考究過。更何況夜郎王又不隻是一個,每一代夜郎國的君主,都叫夜郎王。

而現在她要去見的這個夜郎王,則是守護這片大地的神靈。

如同山鬼一樣的存在。

兩人走了沒多遠,劍心就趕著牛車從岔路口迎過來了。

有了牛車代步,自然是快了許多。

隻是明明看都竹海就在天邊,可這山路崎嶇,一路繞行,等到赤水竹海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更要命的是,竹海在對麵,中間還隔著一條赤水,偏此處落後,又沒有像樣的橋,隻有一條鐵鎖掛在那裡。

人是可以過去,但是馬車卻隻能留在這裡了。

幾個放牛的侗族小孩將牛都趕到附近的山洞裡,然後費勁地將木柵門給關上,便跑到這鐵鎖邊來,拿著月要帶掛上去,猴兒一般哧溜地就滑了過去。

劍心見了,忍不住探出腦袋朝著下麵足有幾十丈高的懸崖下看去,有些腳底發癢,「師父,咱們也這樣過去麼?」萬一月要帶不爭氣,中途忽然斷掉,那性命豈不是堪憂?

小塔看出他那心思,「沒這麼倒黴的。」更何況她覺得穿著旗袍的姐姐不可能選擇這樣不雅的方式過河。

於是她也不著急。

隻見劍心拿著月要帶先上去了,才朝宋雁西仰頭看去,「姐姐,咱們也走唄。」然後吆喝著女媧樹,「樹兒,醒一醒,姐姐等著你搭橋過河呢。」

宋雁西聞言,抬頭朝著已經滑過一半的劍心看去,「不及,等他過去以後再搭。」不然讓劍心劍心看著,一生氣掉下去,還不是得去救他?

那劍心此刻隻覺得腳下虛空,整個人好似拿命在陰間盪秋千一般,緊閉雙眼高聲大喊著,似乎已經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了手中的月要帶,直至聽到一群孩童的笑聲,睜眼一看,發現自己竟然順利到達對麵了。

腳下踩實的感覺真好。

不過這些孩童哪裡來的?剛才那些放牛的孩子也明顯比這些大了許多。

正是疑惑,忽然發現這幾個小孩子在暮色微光之下,居然沒有影子,一下反應過來,剛要拿符,忽然發現鐵鎖劇烈的晃動起來。

抬眼看去,隻見女媧樹的樹枝分別纏繞在鐵鎖上,竟然臨時給搭建出一道橋出來。

當下想起方才自己冒險滑索過來,她們倆此刻卻安安逸逸地過橋,心中不免是有些生氣,「你們,你們太過分了!」居然不提醒自己。

一旁的幾個小鬼也哈哈地嘲笑起他來。

小塔從橋上飛快地跑過來,如願看到氣鼓鼓的劍心,「你師父也是為了你好,鍛煉一下你的膽魄罷了,不過我看沒什麼效果,剛才耳邊全是你的鬼哭狼嚎聲呢。」

廢話,這麼高,他本來又有點恐高,能不害怕麼?正要反駁小塔,見師父已經走過來了,連忙迎上去,「師父。」

宋雁西將女媧樹收起,看看臉色有些委屈的劍心,「沒事,多走兩趟,膽子就出來了。」隨後看朝這幫玩耍的小鬼,揮著手道:「天黑了,都快些回家去吧。」

這些個小鬼聽到她的話,沖她做了幾個鬼臉,然後一哄而散,全都朝著鐵索跑去,然後一個個縱身往鐵索下麵的河裡跳去。

一排小鬼,跟下餃子似的,一下就全都跳下去了。

劍心被這一幕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師父他們?」

「都是附近過這鐵鎖意外的孩子,如今魂魄留在這裡,保護他們路過的兄弟姐妹。」宋雁西解釋道。

方才那幫放牛的孩子過橋時,其中有一個的月要帶其實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是這些小鬼幫了他,才安全渡過去的。

也正是這樣,宋雁西並不打算送這些小鬼離開。

任由他們繼續留下來。

劍心有些愕然,一麵朝著那鐵鎖看去,「倘若我有錢了,我就出錢給他們修建一座像樣的大橋。」不但人可以放心安全行走,就連他們的牛馬也不用關在對麵的山洞裡。

「有錢也要等幾十年後吧。」現在這條件,也修不起。

不然這錢宋雁西願意出的。

說話間,劍心倒是將宋雁西和小塔過橋,卻叫他自己滑索過來的事忘記了,朝著前麵已經黑森森一片的竹海看去,「侗寨肯定在山坳裡,師父咱們要先去寨子裡。」

下午急著出來追那霍盞中,師父都沒吃飯呢。

一麵在前麵找路。

這深山中居住的人本來就少,又沒有任何交通工具,連牛馬都養在對岸,所以這羊腸小道藏在灌木中間,十分不顯眼。

劍心走在前麵,拿著桃木劍開路。

小塔和宋雁西跟在後麵,有些不解地問著宋雁西,「姐姐,你說他們為什麼非得要住在這邊,這裡除了竹林什麼都沒有,而且四麵八方被赤水環繞著,田地都在外麵,出入也十分不方便。」

留在這裡圖什麼?

圖個安全吧!又或者,守著什麼。宋雁西想,這赤水將竹海環繞,猶如一座孤山。

而與外麵鏈接,隻能靠那條鐵鎖。

不管是野獸,或是山賊土匪,還是侵略者,都不願意拿生命來冒險。

除非,這竹海中有著豐厚的利益等著他們索取。

不過就平凡目光這樣看去,竹海裡除了竹子,什麼都沒有。

這盤州也最是不缺竹子,所以這裡自然是無人光顧。

走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可見山坳裡有燈火,等到了寨子門口,隻見之前在鐵鎖旁邊遇到的幾個小孩子在這裡。

但見他們左右巡視著,滿身的戒備。

他們看到宋雁西一行人,先是一愣,隨後便快速地跑回寨子裡。

寨子入口在山坳裡,而寨子是盤上而建的,宋雁西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見著幾個男子點著火把朝寨子口趕來。

他們的手中除了火把,還有鐮刀柴刀。

「師父,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可是劍心想他們這一路老老實實走來,也沒乾嘛啊。

還沒等宋雁西開口,對方就用不是很熟練的官話朝他們驅趕,「走,赤水竹海不歡迎你們!」一麵揮舞著手裡的柴刀。

宋雁西見此,隻怕是有什麼誤會了,但是對方根本就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火把直接朝他們三人逼近。

宋雁西隻能後退了幾步。

而就在這時,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人影,小塔被他狠狠地撞了一下,險些摔倒在旁邊的溝渠裡去。

那人橫闖直撞,朝著寨子裡跑去。

幾個男人見此,也顧不上宋雁西幾人,忙去追趕他。

隨後又有幾個人影沖進寨子裡去。

「這裡,隻怕出了什麼事情,姐姐咱們要去看看麼?」小塔好奇地朝寨子裡麵探去,一麵揉了揉自己被那人撞著的肩膀後,隻覺得有些發癢。

便朝劍心喊道:「我這肩膀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劍心湊過去,拿著自己手裡那小火把朝小塔的肩膀照去,一時嚇得尖叫一聲,不但人朝小塔退了幾步,手裡的火把也給拋出去了。

「怎麼回事?」宋雁西原本正在觀察這宅子的地形,忽然聽得劍心的尖叫聲,連忙走過來詢問。

劍心渾身顫抖,「她,她,小塔肩上,好多蟲子。」

蟲子?正按捺不住那肩膀後麵奇癢難耐的小塔正伸手去抓。

聽到他這話,覺得自己觸碰到的東西軟軟糯糯的,聽到劍心的話,不由得抓了一下,頓時隻覺得像是撕扯身上的血肉一般,疼痛無比。

等她抓著那些東西到眼前,也是驚了一下,尤其是見到那些蟲子居然穿破了自己手上的血肉,嚇得想都沒想,直接將蟲子往嘴裡塞去。

不管是她抓蟲子的過程,還是這個吞咽蟲子的舉動,都將劍心給嚇得臉色蒼白。

宋雁西則已經拿出符,朝著小塔肩膀後麵和手上點燃了火苗。

滋滋的響聲中,一陣熏肉的味道散發出來。

原本又累又餓的劍心一點都不覺得香,反而覺得有些惡心。

小塔好像沒感覺到火燒的灼痛感,見火苗熄滅了,另外一隻手搓了搓自己被宋雁西燒焦的那隻手,「姐姐,這是什麼蟲子?」居然能咬破她的甲片。

幸好她的胃足夠強大。

隻是宋雁西還沒來得及回答,忽然聽得幾聲慘叫從村子裡發出,然後便見著不少人從家裡跑出來,直往寨子裡的廣場上跑去。

宋雁西見此,示意小塔和劍心跟上,一起混入那慌亂的人群中,到了廣場裡。

廣場地麵用石頭鋪了幾個青麵獠牙的臉,中間則有一個大大的火塘,隻見幾個年輕人將火塘點燃,然後舉著火把朝著廣場四周跑去。

瞬間便在廣場四周點燃了一個圈,正好將這廣場裡的人給圍住。

「他們要乾嘛?」把大家集體燒了麼?小塔正疑惑著。

就見著幾個人影從山上的寨子裡跑來。

小塔夜裡的視力和白天無區別,一下看到了剛才撞自己的那個人,他身上許多血肉都已經被蟲子啃噬完了。

但又被一個個肥碩的蟲子填滿了那被吃空的地方。

「姐姐,是那個人撞的我,他身上都是蟲子。」小塔覺得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但是這些是什麼蟲子,她還是頭一次見過。

又想到可以在頃刻間咬破自己的甲片,所有些畏懼,下意識地朝宋雁西靠近了幾步,也沒忘記拉劍心。

不過沖跑過來,卻被外圍那一圈火苗攔在了外麵。

可見,是怕火。

寨子裡的人幾乎都擠在一處,各家大人帶著孩子,加上蟲人就在外麵,所以誰也沒留意到宋雁西他們三人在這裡。

直至小塔身上的焦肉味道太過於明顯,才被其中一個侗族青年發現,「你是誰?」他問完小塔,自然也發現了衣衫和他們侗人格格不入的劍心和宋雁西。

連忙退開。

而他這一喊,大家也發現了宋雁西一行人。

剛才負責攔他們在外麵的那幾個人也圍過來了,忽然想起小塔被那蟲人撞過,立即就要讓她趕緊出去,似乎怕她將大家給傳染了一樣。

小塔雖然不大聽得懂他們的話,但還是舉起自己燒焦的手證明,「我身上沒那蟲子了。」

說著,還轉了一圈,不忘將肩膀後麵被燒焦的地方露出來給大家看。

劍心隻覺得哪裡怪怪的,忽然想起什麼,掐了她一把。

小塔一陣吃疼,正要責斥劍心掐自己乾嘛。

劍心卻先一步開口,「我知道你疼,但你先也忍著,這裡哪裡找藥草給你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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