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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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道天雷,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沖著謝蘭舟來的。

宋雁西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恍惚間總覺得似曾相識,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所以當她看到謝蘭舟紋絲不動,打算用殘魂去接住這道天雷的時候,忍不住脫口大喊,「躲開!」

可謝蘭舟就好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仍舊站在原地不動。

手中的古劍也還是用來阻擋地魔殘魂的生路。

地魔顯然也沒想到,謝蘭舟居然如此不要命,也不願意放過自己,既然如此,他也隻能往下。

然後直接進入宋雁西的法陣之中。

上空,天雷咫尺再近。

宋雁西卻是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進入自己的法陣之中,將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地魔殘魂打入這法陣中的深淵裡。

她不是不想救謝蘭舟,而是她趕不過去了,時間根本來不及。

所以倒不如先將地魔殘魂殺了。

不然的話,她扔下好不容易進入法陣中的地魔殘魂去幫謝蘭舟。

幫得到幫不到另說,隻怕等自己反應過來,這法陣已經維持不住,地魔殘魂早就逃走。

待她殺了地魔殘魂出來,原本烏黑一片的蒼穹中,猶如白晝一般明亮刺目,謝蘭舟高舉古劍,無數的雷電匯集於劍身,經過古劍的過渡,再落到他的身上。

那是怎樣的痛苦宋雁西不知道,隻是條件反射地朝著上空飛踏,女媧樹的枝藤飛快地將她送上去。

數百張聚雷符咒飛出,瞬間落在劍身之上將其層層包裹,瞬間將那些雷電吸收。

可即便如此,謝蘭舟已經遭受了這過半的天雷轟擊,如今殘魂潰散,如果不是因為古劍的緣故,他隻怕早就已經支持不住了。

如今見到咫尺再近的宋雁西,伸出那已經透明得猶如泡沫的手臂,想要觸碰一下宋雁西的臉頰。

隻是還未曾觸碰到,從手到整個身子,就像是被風吹散了的沙礫一般,頃刻間便化為虛無。

而上空還在接著這滾滾天雷的古劍,就成了唯一證明謝蘭舟來過出現過的證據。

「謝蘭舟……」宋雁西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虛無,低喃念叨著他的名字,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他所消失的地方。

她希望這一次,謝蘭舟與從前一樣,不願意出現在她的麵前,特意消失的自己眼前的。

也許她伸手過去,還能抓住他的虛影。

隻是可惜,她什麼都沒有觸碰到。

天上的雷鳴也隨著謝蘭舟的消失而停止,籠罩在秦家上空多日的愁雲慘霧也逐漸散了去。

謝蘭舟那柄貼滿了聚雷符的古劍則往下而墜。

宋雁西看到從自己眼前跌落的古劍,才從謝蘭舟已經消失的難過中反應過來,快速地追上那把古劍,將符咒都收回,然後一把抓住古劍。

摩什連忙迎上來,「宋小姐,剛才那是?」方才到底是什麼情況,下麵的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這曉得最後忽然落下一道天雷,如果沒能及時擋住的話,莫說是秦家,便是此刻這一片山巒大地,也都會在頃刻間被夷為平地。

還有宋雁西手裡這把劍?

「方才來了一位朋友相助,不過他還有要事,已經先行離開,秦家暫時無事。」宋雁西簡單說著,想起那地魔之魂,都皆不是她所熟悉的,那麼就不可能是上海和秦淮河底的這兩個殘魂。

而他們才從北平來,如果真是北新橋下麵的鎖龍井出了問題,那怎麼可能沒有半點異樣?所以隻能解釋,是雪域昆侖那邊出事了。

而且雪域昆侖幾乎沒有多少人了,摩什還在外。

那邊的殘魂要逃出來,也最是容易的。現在唯一搞不懂的是,為什麼天道為無視地魔殘魂的存在?

不過現在也顧不上想那些,先將摩什叫到一旁,說起這天罰中有地魔殘魂一事。

摩什聞言,神色大變,也顧不上秦家這裡,匆匆去與秦家幾位長老道別,就立即往濟南城去。

雪域昆侖那邊地勢偏僻,根本沒有辦法發電報,真有什麼事情,消息想要傳出來,隻怕沒有一個半月的話,是不可能的。

又何況現在四處戰亂,這消息想要出來就更艱難了。

所以摩什也不敢有半點耽擱。

秦家幾位長老見他走得匆忙,又說宗門可能出了一些事情,以為和他們秦家所遭遇的天罰是一樣的,所以並未挽留。

雖然他千裡迢迢來相助,可奈何現在秦家如今殘垣斷壁一片,大部份人都有傷在身,實在是沒有辦法去幫忙。

因此無人送他去往城裡,倒也說得過去的。

摩什走了,天罰已經結束,地魔殘魂也解決了,宋雁西也想快速離開,她還有一個疑慮,她不相信謝蘭舟這一次真的就這樣消失了。

他不知道謝蘭舟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不管是從夏姬口中,還是女媧樹所言,他都不是一介凡人。

既然如此,怎麼可能因為這半道天雷就徹底的隕落了呢?

必然有意外,隻是當時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而且他的古劍不是還在嗎?

不過正因為這被除掉的地魔殘是雪域昆侖下麵的那個,所以她倒不必跟著摩什一起去雪域昆侖。

隻是地魔殘魂逃出來,那鎮守在上方的雪域昆侖必然受傷了重創。

秦家的長老們早前就十分看不上宋雁西,覺得她年紀輕輕,過分張狂,對於他們這些老前輩,也沒有半點尊敬可言。

便是那摩什,在他們麵前也要鞠躬九十度,稱一聲前輩。

而宋雁西從頭到尾,不但沒有與他們行禮就算了,連他們的話也不曾回答。

所以現在見宋雁西要走,自然是沒有挽留。

倒是秦家有些人比較擔心,忍不住出聲道:「你若走了,若是那鬼臉再來,我們怎麼辦?」

這口氣,即便是讓秦霜和蘇燦聽了,都有些替宋雁西生氣。

更不要說宋雁西本人更是聽不得這樣的話了。

所以秦霜連忙拖著受傷的身體上前來朝她道謝,「宋小姐今日之恩,秦家永世難忘。」一麵壓低聲音小聲歉意道:「他們的話,還望宋小姐不要在意。」

「不敢當。」宋雁西瞥了一眼秦家那幾位仍舊居高臨下的長老,沒有多餘的言語,便帶著小塔等人轉身離開。

蘇燦追了出來,「宋小姐,對不起。」他沒想到秦家的人會是這樣的態度。

尤其是那幾位長老,隻怕覺得是他們幾百歲的人了,犯不著跟一個年輕小輩彎月要道謝,所以即便宋雁西救了整個秦家,他們也無動於衷。

他們不動,秦家的其他人高傲慣了,也借故著身上有傷,而沒前來道謝。

「與你無關,你先回去吧。」宋雁西現在隻想快速離開秦家,她不相信謝蘭舟這一次就真的消失了。

至於秦家的道謝她也不稀罕。

本來打定主意出手,都是因為地魔殘魂,這是關乎國運的事情。

不然就秦家那些長老的態度,她怎麼可能趕上去幫忙?

她閒著沒事做麼?

秦霜眼見著宋雁西等人離開,忽然心底有些難受,不是因為秦家在天罰之下,大傷元氣。

而是他引以為傲的世家,大難當頭,宋雁西的舍身相救,長老們卻理所應當地享受著,生生給了他一種宋雁西能幫秦家的忙,是她的福氣的那個感覺。

同樣的,摩什他們能以禮相待,隻因摩什的身後有雪域昆侖。

而對於宋雁西,因為她隻是獨身一人,在玄門中名聲初起,所以不能入長老們的法眼。

可就是宋雁西這一個不入他們眼的女子,將秦家拯救於水火之中。

他從前一直以身體中流淌著秦家的血液而自豪驕傲,可是現在他覺得渾身上下都有種火辣辣的羞愧感。

隻是他的耳邊,現在還能清楚地聽到有族人在嘀咕宋雁西不該就這樣走了。

誰知道還有沒有天罰?

她走了,秦家怎麼辦?

秦霜終究是有些聽不下去,「你們夠了!」

這是話音才落下,就被他重傷的父親責斥著,「霜兒,你不要忘記了你姓什麼!」

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能責斥大家。

更何況現在他覺得,那個宋雁西才是最危險的人,年紀輕輕如此了得,知曉的事情比秦家活了幾百年的長老們知道得多也就罷了,能力還那樣超凡。

連天罰她都能擋得住。

就這樣一個女人,如果再任由她繼續發展下去,那這身份低位往後豈不是要淩駕在他們這些存在了上千年的世家和宗門之上?

這憑什麼?他們數代人的努力,難道比不過一個小姑娘麼?

秦霜不知道自己父親是如何想的,隻是心中清楚,秦家的人不但是一向高傲,甚至是自負慣了。

他們從前就十分看不起那些連正經師門都沒有的人,所以他們對待宋小姐的這份態度,自己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

此番,是自己對不起宋小姐。

他嘆了口氣,隻覺得整個人疲憊不堪,朝蘇燦看了一眼,「既然姑姑已經沒事,你早些回去吧,省得你父親擔心你。」

他們不接納蘇燦的父親,也是因為蘇燦的父親在玄門中沒有一個像樣的宗門罷了。

至於蘇燦,甚至都不配姓秦。

命中注定又不能隨了他父親的姓氏,隻能同奶娘一起姓。

而秦家大宅外,此刻宋雁西他們才走到這裡。

出了這大宅殘址,小塔忍不住回頭啐了一口,「早知道,好心沒好報。」

劍心的心裡也有些鬱悶,明明師父出了大力的,為什麼秦家是那副態度?說一句謝謝會怎麼樣嘛?

因此一向不喜歡在背地裡吐槽別人的他也忍不住道:「原來修養這種東西,跟世家的大小其實是沒有關係的。」那幾個長老還倚老賣老。

小塔倒是默契,「還有那幾個老東西,活了幾百年,這不知道,那不行,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知道哪裡來的臉?」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罵著,忽然小塔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往日女媧樹肯定會插嘴一兩句的。

尤其是今天,女媧樹還參戰了,可是她卻一句話都不說,因此覺得好奇,隻朝宋雁西手腕上的女媧樹看去,「你怎麼不說話?」

女媧樹說什麼啊?她親眼看到當初給自己生命的謝蘭舟隕落了。

所以隻嘆了口氣。

小塔聽到她嘆氣,就越是好奇,「你平日裡不是挺能說會辯的麼?現在乾嘛不說?」

女媧樹偷偷看了宋雁西一眼,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啊!他們在下麵,肯定沒看到上麵的謝蘭舟沒了。

於是隻小聲朝小塔問道:「你看到劍了麼?」

「看到了啊。」小塔頷首,大家都看到了。「我知道是謝蘭舟啊,剛才姐姐不是跟摩什說,有一個朋友來幫忙,不過已經先走了麼?」說的不就是謝蘭舟麼?

於是有些納悶,直接朝宋雁西問道:「姐姐,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這一次,他們秦家還是靠謝蘭舟救的。」

宋雁西本來是想說的,可是一想到秦家的態度不怎麼樣,隻怕到時候他們知道了更多的真相,會認定這天罰降落,就是怪謝蘭舟了。

因為,最後那道天雷,真的就是沖謝蘭舟而落的。

宋雁西不知道為什麼天雷會落在謝蘭舟的身上,是要救地魔殘魂?還是在憤怒謝蘭舟一而再再而三替別人解除天罰,所以天道發怒,特意教訓他。

不管是哪種原因,對於一些不知道感恩,不知好歹的人來說,最後可能他們會扭曲事實。

果然吧,自己還真猜對了,從秦家對自己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

那種以為自己幫忙就該是理所應當的樣子,想起來的確讓人心情不悅。

不過現在她大部分的心情,都在謝蘭舟忽然消失的殘魂上。

所以隻簡單回了小塔一句:「這種人家,救一次百次都一樣,告訴了又如何?」

小塔心想,好像也沒用,便又罵起了白眼狼。

隻是發現宋雁西不是往城裡去,有些意外,「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劍心早就發現了,但是覺得師父不可能倆回去的路都不知道,肯定還有別的事情,因此就沒有問。

不過他也好奇啊。

所以聽到小塔問,也連忙朝宋雁西抬頭看去。

「去泰山。」宋雁西回答得簡潔。

謝蘭舟消失的那一瞬間,如果他真的隕落了,那他的劍為何還在?反而是那一瞬,她明明覺得有第三個人在場。

隻是當時情況險峻,自己沒能去顧得上。

但她接過失去主人的古劍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便席卷全身。

那把劍,就好像從前是她的一樣。

她拿得那樣順手。

也從劍上捕捉到了此前發生的一幕。

謝蘭舟早前見過泰山府君。

沒準,當時在場的第三人就是泰山府君。

而現在她握著劍,重新看當時的畫麵。

隨著謝蘭舟和泰山府君當時的對話,她心中駭然。

謝蘭舟和天道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樣,倒是能解釋,為什麼那道天雷為什麼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因為天道本身就是想要除掉謝蘭舟。

從唐末之年的那一場天罰開始就是。

甚至後來的地魔之亂。

而今時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唐末之年的一個縮影。

隻是大規模的天罰隻針對於秦家,而地魔隻是其中一個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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