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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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十文縣的時候,宋雁西忽然讓劍心停車。

旁邊就是送別短亭,但是亭中卻沒有一個人。

小塔和劍心麵麵相覷,不知道宋雁西去亭裡做什麼?

不免是好奇,小塔想要跟去,卻忽然見到那亭外開這一株艷麗的牡丹,一時不免有些震撼。

上一次牡丹寒冬臘月裡開花,聽說還是武後的時候呢。

牡丹精找來了?

亭裡,宋雁西幾乎是剛到,亭外荒涼的地裡便抽出幾根牡丹枯枝,下一瞬,這枯枝便忽然冒出花骨朵。

隨後,便一朵朵綻放開,妖冶艷麗。

「多謝大仙。」牡丹花團中,傳出一道女人的聲音。

宋雁西到十文縣喬家,不但沒有替他們除妖,反而助長這牡丹妖精奪舍了喬思思的屍體。

喬思思本來三年前命數就已經盡了。

如果不是喬家大宅的緣故,她的殘魂留不到如今,屍身也不可能保持完好。

但是現在喬家大宅的氣運已盡,喬思思的魂魄自然是留不住,自行離開了身體,所以正好便宜了這其中一個牡丹精怪。

「你們乃這幾百年間冤魂怨氣所凝結而成,我允你們報仇,隻是如果你們膽敢有半點越雷池之舉,百年修為將毀於一旦。」寒風瑟瑟,宋雁西動作慵懶地拉了拉肩上的披肩,目光朝著那江家夫妻所在的診所望過去,「你們,可是明白我的意思?」

「小妖一定謹記大仙教誨。」冷風裡,幾朵牡丹忽然搖曳起來,好似同宋雁西點頭一般。

宋雁西轉過目光,看了看著艷麗無雙的牡丹,便要轉身離開小亭,身後卻傳來那牡丹的聲音,「若是我等積德行善,往日可求大仙許個恩典?」

其實宋雁西是不喜歡這種還沒乾活就開始提要求的,但是這一次卻頓住腳步了,「你們想要什麼?」天下氣運皆不佳,國運不穩,她不大信任天道能庇佑每一片生靈。

所以那戰火荼毒之時,她希望有人能站出來,保住這一方百姓。

不過前提也要看她們想要得到什麼,自己又能不能拿得出來。

對方見宋雁西停住腳步,口氣裡滿是喜悅,「我們想化形成人。」如今她們兄妹幾個,唯獨其中一個妹妹借著那喬思思的身體。

可也終究是別人的。

因此他們想要自己的身體。

但是靠他們修煉的話,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直覺告訴他們,眼前這位宋小姐絕對有能力。

眼下就隻希望,他們這些兄妹們,能有讓她覺得有價值可用。

這樣的話,也許她會點頭答應。

「好。」化形而已,幾張符而已,如果自己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沒有替他們完成心願,那到後世也一樣。

這場戰火興許會奪走凡人的性命,但他們這些精怪卻是能活下來的。

「多謝大仙。」

身後,傳來牡丹道謝的聲音。

其實宋雁西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來的時候,她明顯隻能借用符咒而已,甚至還會有些吃力。

可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能力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超過了從前。

是從在上海引天雷的時候,還是不知道菱花鏡拍賣交流會之時。

反正是在上海的時候,就悄然發生了變化。

而這種能力的滋生,並沒有停止,還在慢慢地增長。

她之前慌過,有些擔心,可是這些能力又好像天生就屬於自己的。

就如同此刻,這牡丹精求自己替他們化形,自己答應了。

因為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這事實上已經完全超脫了自己在後世時的能力。

宋雁西上了馬車,攤開手掌看了看,掌心並沒有什麼異樣。

「姐姐乾嘛?不是說不能給自己看手相的麼?」小塔見她盯著自己的掌心看了半晌,很是詫異,便靠了過去,也想看她在盯著什麼。

沒想到宋雁西將手遞給她,「你看有什麼區別麼?」她是看不出什麼,大抵這是自己的手吧。

小塔搖頭,「我哪裡懂?不過可以讓劍心給看看。」說著,連忙拉開車簾,頓時一股冷風躥進來,將她額前的頭發給吹起來。

恍惚間,宋雁西覺得自己在小塔的額頭上看到兩個小小的小鹿角。

等小塔喊著劍心停了車回過頭來時候,她再去看,又什麼都沒有,而小塔的本體,仍舊是一隻長滿了甲片的穿山甲。

「宋小姐怎麼想起看手相了?可是我看得也不怎麼準。」劍心話是這樣說,但一臉欲欲躍試的表情仍舊是難掩。

宋雁西將手伸過去。

他立即聚精會神,認真地觀摩。

可是才看到了片刻,他的眼裡就滿是詫異。

小塔見此,有些著急,「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好的?

劍心不敢再繼續看,而是抬頭朝宋雁西看去,滿臉的恐慌,「我,我好像學藝不精,我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哪裡能糊弄得過宋雁西?「老實說,我收你為弟子。」宋雁西想,這劍心空有天賦,但是道行確實是不怎麼樣,看個手相也這樣一副沒見過大世麵的樣子,難怪總是被小塔嘲笑。

沒想到劍心從馬車上跳下去,「噗通」一聲在那濕漉漉的地麵跪下,「我,我看到宋小姐,宋小姐好像是……」

「是什麼?」他這樣,也讓小塔越發好奇。

「天。」劍心說罷,又抬頭朝頭頂上的霧氣蒙蒙的蒼穹看去,一麵瘋狂磕頭,「弟子沒有半點冒犯之意,還望老天爺原諒!」

小塔覺得劍心一定是瘋了。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誰看手相,看出『天』來。一麵要和宋雁西說別搭理,沒想到宋雁西的表變得嚴肅冷峻,一時也有些緊張起來,「姐姐?」

宋雁西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沒事,但聲音明顯帶著幾分冷意:「起來,不許跪!」

劍心不明就裡,連忙又爬起身來,緊張地看著宋雁西,「宋小姐……我,我可能是看錯了。」

「不管你是否看錯,往後不許與別人提起!」宋雁西知道劍心說的那個『天』意味著什麼,按理她不該去相信,畢竟劍心跟著他師父,學到的都是些皮毛,怎麼可能看得到?

可是劍心天賦是有的,不排除他真看到了什麼。

最為重要的是,宋雁西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清楚地感覺到周邊的萬物生靈。

劍心連連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朝宋雁西問,「那宋小姐方才說收我為徒的話?」

「回北平後,我正式收你為弟子。」

劍心當即高興不已,連忙朝她磕頭作揖,提前改口叫了師父。

小塔比他還要高興,等他上車繼續要趕車,將頭湊過去,「你叫姐姐師父,那叫我什麼?」是不是得叫自己師姑?

劍心無所謂了,隻要能拜宋小姐為師,哪怕是能學到一丁半點,往後都能成就一番事業,更何況現在的國家,更是需要他們玄門子弟出一份力。

因此爽爽快快地叫了一聲,「小師姑。」

小塔聽了感覺是不錯,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姐姐,「確定是叫師姑麼?」這諧音不大好聽的樣子。

師姑?屍骨?

於是還是搖頭:「算了,繼續叫我的名字吧。」那個師姑感覺不大吉利。

中午不到,宋雁西一行人就到了洛陽。

昨晚都沒能休息好,所以便直接回旅店休息。

劍心這個弟子倒是十分稱職的,晚些起來就跑到車站,去買了最近去往北平火車票,然後晚飯的時候交給宋雁西,「師父,明天下午的火車。」

宋雁西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好像蕭渝瀾走後,就再也沒有人替她去先將這些瑣事給處理好了。

果然,收這個弟子還是不虧本的。

隻讓他們好好休息,隔日買了一些本地的特產,下午些退了房,就直接去往北平。

這一路上很安靜,宋雁西也趁機教了劍心一些簡單的知識。

這劍心天賦的確是不錯,到北平的時候,實力已經遠超青白道長了。

她要回來,家裡這邊沒有提前說過。

所以隻讓小塔帶著劍心先回五柳齋,自己直接往崇文門家裡。

不想家裡正在待客,她有些好奇,往廳裡探了探,問著旁邊的許媽。

本來想著,莫不是徽州蘇家的人,要麼就是上海來了親戚,畢竟她媽媽已經很多年和街坊鄰裡沒有來往了。

三姐姐也沒有什麼客人。

卻聽許媽說道:「是斜對麵催太太和崔二少爺。」

宋雁西聞言,倒是想起當初在金陵捐款一事。

崔二既然已經回北平來了,可見那捐款已經落實了。

宋雁西原本是打算進去打一聲招呼的,可是走到門口,聽到裡麵傳來的話聲,頓時停住了腳步,改變了心意。

指了指自己讓帶來的那些東西,「我五柳齋還有事情,先回去了,這些是給太太和三小姐的,我晚些再過來。」

許媽聞言,見她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便也沒多勸,送她到門口。

回來等著宋太太送崔家母子出去,看到那廊下對著的一堆禮物,才問:「方才哪個來了?」

「四小姐回來呢,說五柳齋還有事情,先過去了,晚些再來看太太和三小姐。」許媽老實回道。

宋太太聞言,有些氣惱,「那頭便是有天大的事情,這裡才是她的家,我是她的老娘,她回來不看我一眼,實在不像話。」

一旁的宋玉芝卻是心細如針,見妹妹帶回來的禮物都放到廊下了,可見人剛才已經到這門口了,便笑問許媽,「妹妹可是聽到我們在裡麵說話了?」

許媽搖著頭,「這我倒是不曉得聽到沒,隻是先前四小姐是打算進去的,但不知怎的,就忽然說要回去,那頭有事情。」

宋玉芝得了她這話,便曉得緣故了,隻讓許媽先將這些禮物那下去,給太太留下幾樣,剩下家裡的人都看著分了去。

許媽這邊謝了,忙招呼丫鬟們把東西拿下去。

宋太太轉身回廳裡,這才朝宋玉芝問,「怎的,你的意思,她不願意這門婚事,所以聽到了門都不進。」

原來方才那崔太太帶著崔二來,雖是沒明說,但是這言裡言外,都在提及宋雁西,不是為了給崔二求親,為的又是什麼?

何況她好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成親的,卻隻帶著崔二來,是個什麼意圖,不是一目了然麼?

再有,從前也不怎麼來往的,今天忽然登門。

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

宋玉芝追上她的腳步,手臂攙起她的胳膊,「媽,妹妹是什麼人,我不相信你哪一點不知道,那崔二公子一個讀書的謙謙公子,和她哪裡般配了?她不進來正好,免得到時候撞見了,又成不了,大家反而抹不開麵。」

宋太太如今倒是願意聽勸的,隻是想著宋雁西還年輕,那姓蕭的又沒了音訊,心裡總擔心宋雁西往後孤身一人還怎麼過日子。

她的眼裡,不管這新時代怎麼變化,可是一個家裡沒有男人,像是什麼話?

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朝宋玉芝吩咐道:「她既然回來了,一會兒讓德仁送你過去,好好跟她說說,她要做什麼,如今我是管不住的,可是那五柳齋裡什麼人都有,我聽說如今又多了好幾個小混混。」

「媽,人家不是什麼小混混,都已經拜入青雲門下了,是青白道長的弟子,不好這樣說人家。我一會兒過去看看,您也別太擔心。」宋玉芝倒是知道那些人,聽說從前的確是些不務正業的,不過從前的人生,哪裡能決定一個人往後的人生也是如此呢?

就如同她,她起先以為自己會在蘇家做一輩子的寡婦,一輩子鎖在那徽州大院裡呢。

可現在她不是在北平,在娘家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麼?

又說宋雁西剛從家裡出來,攔了一輛黃包車,才走了沒多遠,就發現虎子開車來接了。

可見小塔和劍心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早回到五柳齋。

然虎子停下車給她開門,便說道:「小姐您總算回來了,前幾天家裡就來了個姓秦的,怎麼也趕不走,我們沒法子,師父便去請了摩什前輩來,也不曉得他和摩什大師說了什麼,摩什大師匆匆就離開了,也沒留下什麼話。」

剛上車的宋雁西聽著這話,直覺不是什麼好事情,「先回去再說。」至於姓秦的人,她倒是認識一個,但又沒有什麼交集,他跑來五柳齋做什麼?

而且還等了自己這麼多天?

一路滿心疑惑,等回到五柳齋,車才聽聞,果然就見著秦霜從大門裡急色匆匆地迎出來,「宋小姐。」

宋雁西看了他一眼,隻覺得他氣色很不好,不是他個人的緣故,而是他們秦家。

可是不應該啊,秦家連唐末之時的天罰都躲過了,這麼多年又一直保存實力,誰能動得了秦家?

「家裡有事?」她問得也是開門見山。

那秦霜一怔,「宋小姐如何知曉?」

「看你麵相,先進去說。」宋雁西示意他先進去,總不可能在這大門口站著說他們家的事情吧?

這秦家出事,可不是小事情,甚至極其有可能影響到整個北方玄門。

秦霜點了點頭,跟了進去。

小塔和劍心也在,青白帶著他那幫弟子好奇地圍在一旁。

秦霜掃視了眾人一眼,反正秦家的事情遲早瞞不住,於是也沒打算避開他們,隻是滿臉歉意地朝宋雁西抱拳道:「本來,宋小姐一路舟車勞頓,我不該這個時候來打擾,可是秦家那邊等不得,所以在下也沒有辦法,才厚著臉皮求宋小姐。」

「玄門中人呢?」宋雁西問,既然真出事了,那北方玄門中人應該鼎力相助才是,畢竟他們是一體。

沒想到隻見秦霜嘆氣,「小宗門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大一些的又都各自有事情,便是瓊華天宮,也因上一次暗月長老之事,借故閉關。實不相瞞,如今就隻請得了摩什大師。」

往日秦家高不可攀,可現在出事了,居然無人幫忙。

宋雁西才聽他說完,青白就遞上一張電報,「前幾天上海那邊發來的。」

宋雁西看了一眼,竟然是夏姬給自己發的,看完後頓時蹙起眉頭來,「蘇燦去了泰州?」

秦霜頷首,「我姑姑受傷,他去探望我姑姑。」

夏姬的電報裡,可謂是將心急如焚體現得淋漓盡致,她要宋雁西幫她保護蘇燦,不然的話她就親自去。

□□裸的威脅。

她肯定不能跑那麼遠的地方,不然的話,這隻地魔之眼誰來鎮壓?

而秦家,連秦霜的姑姑都受了傷,可見秦家遇到的難題並不下。

「收拾一下,有火車的話,今晚就走。」她不是有多擔心秦家,而是擔心夏姬真跑到泰州去了,這隻地魔之眼如果出現問題,那麼上哪裡再找一個蕭渝瀾?

謝蘭舟現在生不生死不死,他究竟能不能封印地魔之眼,宋雁西也不知道。

而且說實話,宋雁西不希望謝蘭舟去冒險,雖然他們並不熟悉。

所以不敢冒險,立即就決定了快速啟程。

得了她這話,秦霜自然最是感激,連忙朝宋雁西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不管到底秦家結局如何,宋小姐這份情,秦家永世難忘。」

宋雁西想說,大可不必,她其實多出於私人的緣故。

或是因為夏姬,又可能是因為謝蘭舟。

隻是她心中很疑惑,為什麼秦家會出事?而且秦家就在泰州,與泰山咫尺再近,泰山府君為什麼沒有出手?

她覺得不對勁,如何也想不通,這讓小塔和劍心去準備之際,將秦霜喚到書房來詢問,「你們秦家有難,泰山府君坐視不管?」

秦霜垂眸,「地上的事情,他插不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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