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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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得了賀先生的電話,立即就帶了一隊人馬過去。

玄門中人真有本事擋住真刀真槍的,還是在少數上。

所以麵對孫司令的這些人馬,還是有些畏懼的。

隻是很快,又來了一個軍裝青年。

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長筒軍靴,騎在高高的青馬上。

他的父親是孫司令的頂頭上峰紀□□,不但如此。

孫司令就是他帶起來,才有如今的風光和兵權,所以他讓兒子來傳話,孫司令不得不退。

孫司令退了兵,看到焦急等待結果的賀先生,有些歉意,「我已經盡力了。」

賀先生見此,不免是有些手足無措,甚至打算花錢準備請些□□上要錢不要命的來,跟這些玄門中人硬拚了。

話說那紀桓,看到孫司令退兵後,立即到垂蘭的麵前獻媚。

他喜歡垂蘭,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身份再不低又如何?垂蘭又是什麼人?能看得上他一介凡人麼?

「代我多謝紀叔叔。」垂蘭看著想要在自己麵前炫耀的紀桓,根本不打算和他多說一句話。

在她看來,孫司令能撤兵,不是因為紀桓的緣故,而是因為紀桓身後的紀叔叔。

所以自然是沒有將紀桓放在眼裡,但紀桓並沒有這個自覺,也沒感受到垂蘭對他的不喜,還走過去和垂蘭並肩站在一起,誇誇而談。

垂蘭不耐煩他再說下去,隻示意大家動手破法陣。

宋雁西的法陣的確強大,但是也經不起這麼多玄門中人一起動手。

強大的沖擊力下,法陣不免是出現了裂痕。

眾人不覺都歡喜不已,隻是垂蘭心裡卻更是下定了決心,宋雁西非除不可!而且聽說宋雁西的這些古董裡,其實不少都藏著法陣秘籍。

她自己在法陣上這樣厲害,很多玄門中人都在暗中說,隻怕不是因為天賦,而是因為她運氣好,占盡了優勢,她的那些古董裡,就有著這些修習法陣的秘籍。

垂蘭聽到那些人說的時候,不難看出他們眼裡的貪婪。

當時垂蘭是不屑一顧的,可是現在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這法陣有些裂痕,讓她也不得不對宋雁西藏在五柳齋的這些東西動了心。

所以更加積極地引導這些玄門中人繼續破陣。

佟鶴亭一直都在場,看到孫司令來的時候,還以為事情有了轉機。

可哪裡曉得,半路剎出一個紀桓,所以此刻看到他們繼續再破陣,生怕等宋雁西從上海回來,這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所以是心急如焚,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西林秘書的身上,「西林叔叔,我可以用人品保證宋小姐,絕對沒有與這些妖物暗中勾結。」這一窩狐狸,頂多算是她看護庭院的寵物而已。

西林秘書有些不解,他也知道宋雁西法陣上的造詣,但犯不著讓一向眼高於頭頂的佟鶴亭這樣失態。

不過雖是不解,還是勸著他,「你還不懂麼?你說的這些,大家都知道,可是有關係麼?」除了要聽強者的統帥之外,此刻更讓他們賣力破陣的,還是五柳齋裡藏著的那些古董啊。

大家都希望到時候運氣好,能暗中得到一兩頁,也不算是白出力了。

這話算是徹底將佟鶴亭所有的希望都給擊碎了,當下不由得苦苦一笑,「是啊,是我天真了,世道如此,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怎麼還會抱著這樣的希望呢?」

西林秘書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擔心,「我知道你和宋小姐有幾分交情,但是人,就當隨波逐流,不然怎麼能在這世道活下去呢?」

佟鶴亭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話,他有些不甘心,覺得黑暗腐朽的,又怎麼隻是這政府呢,玄門中不也是一樣麼?

他將目光從五柳齋那裡收回來,恍惚地環視著四周,「完了,都完了!」

他們的國家要完了,玄門也要完了。

不過西林秘書卻意為,他說的是五柳齋要完了,宋雁西要完了,裡麵的那一窩狐狸要完了。

畢竟,法陣已經破開了。

而就在這時,西林秘書忽然看到自己已經去世多年的小侄兒,居然從五柳齋門口的河裡冒出頭來。

他那小侄兒,許多年前就淹死在這條河裡。

如今這裡處處是玄門中人,讓他們發現了,豈不是要落個魂飛魄散?

於是也顧不上佟鶴亭,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五柳齋,所以飛快將那小侄兒的魂魄給藏起來。

要說西林秘書這小侄兒,也不是別人,就是當初總和小塔約著玩耍的小水鬼。

此刻被西林秘書裝進了瓶子裡,急得手腳並用,直拍著透明的瓶子,「放我出去,我要去替宋姐姐保護她的東西。」

不然東西丟了,小塔肯定要去忙,就沒空和自己玩耍了。

西林秘書聽到這小侄兒的話,有些可笑,他一個小小的水鬼,智力還保持在當時出事時的樣子,拿什麼去保護?

但聽著這稚嫩的聲音堅定地說著這樣的話,對於這宋雁西,不免也生出了幾分疑惑?

她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孫司令出兵,讓這北平金融大頭賀先生急得上躥下跳。

甚至還有專門一向專注慈善的陳先生,也都在為她的五柳齋擔心。

這些人,甚至是自己藏在玻璃瓶裡的小侄兒的魂魄,都沒有任何交集。

甚至還有自己手下的佟鶴亭,他們都在試圖替宋雁西保護她的五柳齋。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不過是休息了這麼一段時間而已,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然而就在她的好奇之中,隻聽到佟鶴亭絕望地說道:「我早前還給宋小姐誇下海口,上海那邊,我是幫不上什麼忙,這裡卻是能拂照一二。」

可是現在他卻眼睜睜看著這些自詡正人君子的玄門中人,將宋雁西五柳齋大門破開,蜂擁而進。

可笑不已。

更可笑的是,他們不像是要去除魔衛道。

反而更像是進了村的扶桑人!

可就在這時候,五柳齋上空驟然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隨後下起了瓢潑大雨,五柳齋的大門口,不知道何時來了一個人。

「誰敢動?」他的人就站在那裡,可是聲音卻像是從四麵八方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一般。

讓大家都不得不停住了腳步,四處搜尋聲音的主人。

然後很快就看到了大門口那個人。

同一片雨幕之下,豆大的雨滴在降落到他四周的時候,就像是忽然蒸發不見了一樣,這一片天地裡,隻有他那裡是乾燥的。

便是垂蘭,也沒有辦法阻擋著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身後,有瓊華天宮的弟子撐著傘。

佟鶴亭急忙看去,想要認出這個人是誰?

但離得太遠,又被雨幕所隔絕,根本看不清楚,隻能依稀看到那雨裡有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裹在寬大的黑袍中。

露出黑袍外麵的,隻有一把戰國時的青銅古劍。

看起來其實並沒有什麼領人震撼的地方,可偏偏就是在他那一句『誰敢動』之下,所有人都真的沒再動了。

佟鶴亭哪怕是離得遠,也感覺到了那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那是誰?」他急忙問見多識廣的西林秘書。

西林秘書也,他自認為這圈內的大佬,即便是瓊華天宮裡大半的長老,自己都是見過的。

但是眼前這一位,實在不好意思,恕他眼拙,真是認不出來,喊不出名。

所以也隻能一臉懵然地搖著頭,「我不知道呀!」但是他知道,這個人肯定一揮劍,在場的眾人肯定都要去半血。

即便是他自己,隻怕也難以抵擋。

但到底是老油條了,這會兒雖然震驚,但也不影響他拿佟鶴亭開玩笑,「他是替宋小姐出頭的,你也替宋小姐出頭,你們難道不是一路人麼?你上去問一問唄。」

佟鶴亭哪裡敢?那氣勢太嚇人了。

不過也鬆了一口氣,希望五柳齋能因這個神秘人的出現保存下來。

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那神秘人的手中的青峰壓迫著,即便是垂蘭也是如此。

但她是這一場戰事的統領者,這個時候不能退縮,因此隻能硬著頭皮站出來:「你是何人?膽敢在此阻擋我等除魔衛道?你是要於整個玄門為敵麼?」

黑袍人還沒言語,倒是西林秘書將這話聽到耳朵裡,忍不住嗬嗬笑起來,「你看看,這個垂蘭聖女多會來事,除魔衛道,與玄門中人為敵,這要是普通人哪裡招架得住?隻怕早就繳械降了。」

「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佟鶴亭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

而垂蘭見到對方不回自己的話,讓自己在這麼多玄門中人的麵前下不得台麵,心裡不由得有些憤怒。

但這麼多人之前,她聖女的風度還是要繼續維持的,隻得忍住心中的怒火,好言好語說道:「我乃瓊華天宮聖女垂蘭,不知閣下是哪門哪派?還是,非我玄門中人,而是與這五柳齋裡的狐狸是?」一丘之貉?

這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在場都是聰明人,聽出垂蘭的意思。

明明馬上宋雁西的那些寶貝他們就唾手可得了,偏偏被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給阻攔住了,自然是心存不滿。

如今就有人立即附和垂蘭的話,「不錯,倘若閣下是玄門中人,就當以我玄門中人的規矩行事,倘若不是?就休怪我等無禮了!」

但是黑袍下的人,卻沒有給他們回話,而是再一次說道:「誰敢動?」

這樣古井無波瀾的語調,還是讓人覺得心虛,不敢任意妄為,都齊刷刷不約而同將目光放在垂蘭的身上。

不想這正好如了垂蘭的願,她今天不管如何,勢必是要將宋雁西給毀掉的。

即便是見不到人,那也要將她的老巢給搗毀掉。

本來還有些忌憚這神秘人的身份,但是現在他如此高傲,不把瓊華天宮放在眼裡就算了,在場所有的玄門中人,他也不予理會。

這樣高傲的人,能有什麼好下場?於是見大家如今都看朝自己,便向前走出一步,「不是我們沒有給你機會,是你執意不肯回頭,既如此,休怪我等無禮了!」

說罷,立即示意大家繼續進五柳齋。

可就在這時候,隻見這夜空忽然又亮起,眾人隻清晰地看到一道青光閃過,那雨幕居然被劍光生生給斬斷了。

「還要進?」那神秘人又開口。

眾人瑟瑟發抖。

這一次斬斷的是雨幕。

下一劍可能就是他們的魂魄了。

所以不少人都心生退意,不敢再繼續。

垂蘭不甘心,但對於這樣能斬斷雨幕的劍光,她也不敢冒險。

可是就這樣撤走,她往後還怎麼在這玄門中立足?所以肯定是要留下狠話的,「好,閣下好膽量,看來是下定決心了要與整個玄門中人為敵!」甚至不將他們瓊華天宮放在眼裡!

這一刻她甚至懷疑,這個偏袒宋雁西的神秘人,極有可能是南方隱世的玄門中人。

自古以來,這南北就勢不兩立。

她這樣一想,倒也想得通了,為什麼這人一定要阻止自己。

隻是因為兩方相對。

而不是單純地偏袒宋雁西。

如此,心裡不免是舒服了不少,當下帶著眾人道:「我們走!」

氣勢洶洶而來的兩百多號人,就這樣一下散了去。

西林秘書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把黑傘,撐在頭頂,看著這逐漸散去的玄門中人,忍不住發出驚訝聲:「這人好氣魄啊,不知道多少年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待瓊華天宮呢!」

聽他那聲音,竟然有些看戲的意思。

佟鶴亭朝他翻了個白眼,一把將他的傘搶過來,試圖上去詢問那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畢竟,他們算是友軍,對方應該不會傷自己吧?

但是他還沒走過去,那神秘人竟然就要轉身走了,都沒有打算進去看一眼。

佟鶴亭真著急地想要去攔住他,就見著青白道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從大門裡沖出來,「前輩,您別走啊!」

老胡一家五口瑟瑟發抖地從大門裡伸出腦袋偷偷打量那神秘人。

想是真給嚇著了,狐狸耳朵都露了出來。

「您要是走了,他們再來,我們肯定死定了!」青白道長著急地求道,若不是對方氣勢太過於強大,他早就過去抱上大腿了。

但是那神秘人沒停下腳步,不過卻留了一句話:「她已經回來了。」

她已經回北平了,依照她的能力,這裡自然是用不著自己了。

還是先去西安吧。

而且現在也不是見她的時候。

謝蘭舟拉了拉頭上的鬥篷,試圖將那張臉都給徹底擋住。

很快,背影被消失在雨幕中。

那大雨,就像是跟著他一起移動的一樣,他走。

雨也停下了。

青白道長看到不遠處躊躇要不要過來的佟鶴亭,立即走過去一臉防備:「我說佟經理,你不會是也想來撿漏的吧?」

佟鶴亭壓根沒這樣想過,更何況他就算想,不管是剛才黑壓壓的玄門中人,還是剛才那神秘人,有他們在。

他都撿不著啊。

隻朝青白道長詢問道:「那人剛才說,她回來了?」是宋小姐麼?

「哪個曉得是不是真嘞哦?」青白道長有些後怕,一下冒出一句川話。

他祖籍就是四川的,十歲時候拜師來的北平。

已經很多年沒說家鄉話了,如今一著急,忽然說了這樣一句。

佟鶴亭見此,問他也白問,「我去火車站看看,有沒有今天從上海來的火車。」

然他話音剛落,就見著一輛汽車疾馳而來,然後在大門口停下來。

賀先生從駕駛位上下來,然後忙去開門。

佟鶴亭看過去,便見著宋雁西的身影。

他心頭一驚,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青白的身影猶如那閃電般在他麵前閃過。

等看到的時候,已經在宋雁西麵前哭訴了,「宋小姐啊,你不知道剛才我們差點就被那些人打死了,家裡的東西隻怕也一件不留。」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萬更呀!!

但去西安的火車, 這一陣子都不見得能有,那邊聽說十分不安全,已經打起來了。

然才喚了一聲,宋雁西就轉過身來,眼底有些沒來及掩住的哀傷。但她還是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我方才跟外祖父和舅舅說了,今天下午的火車,回北平去,陪我媽和三姐一起過年。」

陸若卿心想,多半是沒有去西安的車,她才改變主意的吧?本來還想挽留的,但是想到宋家那邊人口少,她嫁到章家後,也好幾年沒在宋家過年了,也就沒好開口挽留,隻是說道:「家裡這邊年貨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去的時候,多帶一些給姑姑和表姐。」

但她不懂,就單純地以為,自己是為蕭渝瀾以後不在身邊做這些瑣事而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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