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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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渝瀾覺得要小命沒了, 那道強大的力量肯定會將自己碾成粉末,於是死命地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腦子飛快地閃過自己半年沒吃到的獅子頭, 以及宋雁西。

而此刻的宋雁西有種想一腳將他踹開的沖動, 她快要被這蕭渝瀾勒斷氣了, 但當務之急, 是先將小穿山甲放出來。

不然她甩開蕭渝瀾的命都沒了。

一手緊緊抓著鐵鏈,一手掐著指, 至於那背上還有個勒著她脖子的蕭渝瀾。

六芒星陣打開的那一瞬間, 光芒將這深井照得明亮,小穿山甲飛快地朝那股力量迎過去, 高興地叫道:「龍爺爺!」

隨著它的出現,這股力量猛地一收, 變得柔和,隻是宋雁西和蕭渝瀾卻被另外一道力量往井底吸去。

不過也是這樣的混亂中,反而將背上緊緊勒著自己的蕭渝瀾甩了才出去, 宋雁西一得到了自由,很快就調回了狀態, 借助著井壁緩沖,反而先行到了井底。

說是井底,但確切地說, 因為他們已經早過了水域,所以這裡一處乾燥的石殿,遠處有個小泉眼。

沒來得及仔細觀察, 宋雁西一腳將那掉落下來,馬上就快要砸在地麵的蕭渝瀾踢到旁邊的泉水裡。

冰涼的泉水浸洗之下,蕭渝瀾倒是一下冷靜了, 立馬從泉水裡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慌張地朝四周打量而去,「這,這是什麼地方?」他們不是在井裡麼?

還沒等宋雁西開口,一個胖嘟嘟的小姑娘就出現在東邊的石門下,「這是我家。」

「你是人是鬼?」不對,這聲音挺熟悉的,蕭渝瀾有些難以置信地指著她,「你是那隻穿山甲?」想起當時她在那溫家大爺的身上時候的恐怖模樣,以及滿屋子被她撕碎的家禽血肉,不由自主又躲到宋雁西身後。

宋雁西此刻已經看清楚了這石殿中的布置,竟然是一座鎮魔殿,不由得有些吃驚地朝下麵看去:「底下是什麼魔物?」

小穿山甲疑惑?「這裡就是最底層了。」

不過她聲音才落,這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白胡子老頭,傴僂著垂老的身軀,拄著形狀奇怪的青銅拐杖,「想不到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人認識鎮魔殿。」隨後看朝宋雁西,「你是劉青田的後人?」

宋雁西搖頭,「不是。不過看來傳言多有誤,都說劉青田將一條黑龍鎮壓於這井底,可是於我看來,真正要鎮壓的,該是這鎮魔殿下的東西吧?」至於這老龍,多半算是個守護者而已。

老龍聽到她的話,眯著眼睛朝她看來,隨後瞳孔猛地一縮,吃驚地看朝宋雁西,她不該出現在此刻的世界才是。

不過隨後一想,自己永世鎮守在這裡,不能出去,小塔卻不能陪自己永久被禁錮在此。

這一次是能回來,可下一次呢?倒不如讓她跟著眼前這女娃娃離開。這女娃娃主修符咒,如果有意將小塔煉化,是不可能冒險送她回來的。

而且她認識這鎮魔殿,年紀輕輕,天賦又如此驚人,的確是個不錯的好選擇。

當然,讓老龍下定決心送小塔走,還是因為這鎮魔殿也撐不了多久了,他答應過劉青田,不會讓下麵的東西上來,可是以自己的能力,想要獨自封印這東西不可能,除非將自己獻祭。

所以無論如何,小塔都要送走。

「女娃娃,你過來。」他朝宋雁西道。

蕭渝瀾顧不上自己還濕漉漉的手,抓住宋雁西,「別去。」

「沒事。」底下是什麼東西,她感覺不到,但如果真出來,對於這個世界必然是天大的災難,所以對守在這裡多年的老龍,其實有些敬佩的。

何況老龍要殺自己,用不著等到現在。

所以她上前去了。

蕭渝瀾有些緊張,不知道老龍將宋雁西喊去說什麼,又不敢上前去,隻得焦急地踱來踱去的。

好在沒一會兒,宋雁西就回來了,蹲下身朝幻化成人形的小塔問道:「你喜歡外麵,那以後跟我生活在外麵,怎麼樣?」

「好啊!」小塔到底是孩子,沒想那麼多,隻想著出去玩,宋雁西又厲害,肯定能保護自己,就不用擔心再遇到危險了。

見她答應,宋雁西也朝老龍告辭,小塔也跟老龍道別。

這一次老龍幫忙,眨眼間他們便離開深井,出現在了鎖龍井邊。

蕭渝瀾看著小塔雖然是人形,但是留給自己的心理陰影依舊還在,不敢靠她太近。

遠處在車裡等得焦急的青白道長見他們終於出來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那蕭渝瀾跟著宋雁西下去後,他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要是蕭渝瀾出了什麼問題,自己怎麼給蕭家交代?

所以這段時間過得相當煎熬。

但是看到這平白無故多出來的小女孩,也是一臉的防備,一把將徒弟拉到自己身後,小聲問:「她是哪個?」

蕭渝瀾想起下麵的大起大落,覺得自己需要些時間來消化,「師父你不會的。」然後先上車去,他得先先冷靜冷靜。

青白道長自然不願意放棄,繼續追問宋雁西,很快蕭渝瀾就如願聽到青白道長的驚叫聲,然後看著他連滾帶爬狼狽地爬上車來,「徒弟,咱們快走!」

看到師父這樣,蕭渝瀾心裡舒服了些,不過再看乖巧地跟著宋雁西身後的小胖妞,好像也沒多可怕。

這時候宋雁西正讓小塔朝著鎖龍井磕頭。

小塔不懂為什麼要磕頭,反正走的時候龍爺爺喊她聽宋雁西的話,所以現在宋雁西喊她磕頭,她就磕頭。

宋雁西能感覺得到,那鎮魔殿撐不了多久了,所以當老龍將小塔交托給自己的時候,就能預感到老龍是什麼打算。

隻是她並沒有能力修復這鎮魔殿,自然也救不了老龍。

又或許,獻祭就是老龍最後的歸宿,即便是他活著,他也一步不得離開這鎖龍井。

不知道這是什麼宿命,但絕對不是小塔的宿命。

她就這樣將小塔帶回了家。

陶陶一直跟門房胡大爺一起守著,見她回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隻是探出頭看到送她回來的不是賀家的汽車,有些好奇。

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因為所有的目光都被小塔給吸引了過去。

路上宋雁西已經給小塔體內打了禁製,不會讓人發現她是妖。

當時小塔鑽進溫長生的體內,正是當時貪玩偷偷上來,在早市裡遇到一個職業的獵妖人,所以一時嚇得慌了神,靈魂出體,逃進了溫家大爺的身體,然後就不知道如何出來。

下麵的老龍雖擔心她,無奈一刻也不能離開那鎮魔殿。

關於小塔的身世,也有些可憐,三百多年前她母親被獵妖人所殺,將剛出生的她拋入鎖龍井,老龍便收養她作伴,當做孫女一般來養著。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小塔會龍吟。

正是因為她是老龍養大的,也學了龍的特性。

宋雁西將小塔安排在自己房間隔壁,畢竟這小塔還不知道怎麼偽裝成一個人,所以為了以防出現紕漏,自己盯著好些。

但是宋雁西明顯給忽略了,她在溫大爺的身體裡待了好一陣子呢!生活完全可以智力,還會有模有樣地翻書看。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回來沒多久宋雁西便休息了。

她這裡倒是辦了一件事情,還得了個好眠,章家這邊卻是不大好。

白天的時候那些個債主和趁火打劫,也隻是將宅子裡能搬能拿的罷了,到了晚上的時候,又來了一夥人。

章老爺一看那幫人就心虛,原來他還欠了這些人一大筆錢,如今家裡死活拿不出來,那些人便將宅子占了,他們是連夜被趕出來的。

章亦白不服氣,覺得這些人落井下石,跟著爭辯了幾句,但是那些人怎麼可能跟他文縐縐地咬文嚼字道理呢?不但把吃軟飯的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將他打了一頓。

幸好章太太和章慧心沖過去,那些人不打女人,才逃了一命。

隻是這大半夜的,能去哪了?於是便隻能帶著一家老小去了麗華報社附近那胡同裡與徐可真的愛巢。

但沒想到他們鬧出了這等醜聞,房東不願意把房子租給他了,如今門鎖都換了,進不去。

旅館也沒錢,所以最後他將身上唯一體麵的東西,一隻懷表給當了,去電話局給朋友打電話。

打了七八個電話,有的沒接,有的說是有事情忙。

好在最後總算來了一個朋友聶榮仆。

他和章亦白是同年的,從前在私塾裡一起讀過書,後來章亦白去了新式的學校,他則因為家境貧困的緣故,早早出來討生活,如今供妹妹在女子中學讀書。

他趕來時,看到章亦白額頭上綁著綁帶,急得不行,「怎麼回事?要不要上醫院去?」

章亦白還沒開口,章老爺的姨太太高秀貞就抱怨,「現在哪裡還有錢去醫院?」主要她還以為章亦白能喊來什麼朋友,眼下看著是個一窮二白的,心裡就更鬱悶了,沒了好臉色。

叫聶榮仆好生尷尬,因為他也沒什麼錢,便轉過話題,「先去我家裡歇一夜,明天在想法子。」反正他不信,自己從小認識的章亦白,絕對不是報紙上所寫的那樣。

沒了錢,不要說是汽車,就是人力車也坐不起,隻能徒步走去。

偏偏聶榮仆家住得也偏僻,等到的時候大家已經精疲力盡了。

不過這樣也沒工夫去抱怨這居住環境,男女分別在兩間房,沾了床鋪就睡。

哪個能想得到,昨日還是天堂,今天便是泥澤呢?

隻是章亦白怎麼也睡不著,等大家都睡下後,他拿起皺巴巴的外套走到外麵,這裡有個小小的天井,薄薄的月光正好灑了進來,他坐在台階上,從口袋裡扌莫出那已經斷掉了香煙,還是給點燃了。

猛地吸了兩口,他冷靜了下來,開始擔心起徐可真,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現在不但不能保護她,還叫她受輿論攻擊,心裡很是愧疚。

忽然,這時候聽到開門聲,隻見最邊上的房間裡出來一個姑娘。

是聶榮仆的妹妹聶容華。

他慌忙想要將剛吸了兩口的香煙掐掉,才發現這斷了一截的香煙早已經燃到了盡頭。一股頹廢油然而生,潦倒無神地朝身後的花壇上靠去,淒涼道:「你一定想不到,我是這樣的人吧?」

聶榮華衣裳穿得很整齊,顯然不是起夜。

她很理所當然地在章亦白身邊坐下來,一臉崇拜認真地看著章亦白,一字一頓清楚地說道:「不管外麵的人怎麼看待亦白哥,但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最好的最善良的。」

月光下,年輕姑娘的雙眸像是有著一種奇怪的魔力一般,讓上一刻還頹廢不已的章亦白忽然覺得又充滿了活力,重新有了精神,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榮華你說得對,我不該就這樣被這些莫須有的輿論所打倒。」

聶榮華微微一笑,「嗯,亦白哥你放心,我的很多同學都不相信報紙上的那些話,本來那些報紙上報道的,也沒有幾件是真的,而且你知道麼?我們幾個同學最近打算自己組建一個報社,但是找不到主編,不如亦白哥你來做我們的主編吧?」

「辦報紙?這不是鬧著玩的,不但要花很多精力,還要許多金錢。」不是憑著一腔熱血就能辦起來的,但是章亦白現在沒了錢,不然他很樂意做這個主編。

沒想到聶榮華絲毫不擔心這個問題,「我有同學她家條件不錯,而且她家裡也十分贊成她一邊上學,一邊做些事情的。最重要的是,她也很喜歡亦白哥你的文字。」

章亦白真才實學是有的,樣貌也算是出眾,氣質溫文儒雅,也符合文人該有的氣質,而且他寫的小情詩很是得女學生們的心,在那學校裡,他有著一大批完全意想不到的粉絲。

現在聽到錢的問題解決了,他立即就點頭答應,「好。」他不能就這樣被宋雁西打到,即便是他嘔心瀝血寫下的那些小說不能發出去,但是自己也要重新拿起筆,以文學的方式讓大家重新真正地認識自己。

不但是有了平台可以重新提筆,而且還能有收入,這一下將章亦白所有的困境都給暫時解決了。他有些激動地不受控製,一把握住聶榮華的手由衷感謝,「謝謝你榮華。」

月光下,聶榮華羞紅著臉微微垂下頭,沒有將那厚實又有力的大掌裡緊握著的手抽出來,「亦白哥不用謝,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見同學們。」

章亦白倒是想立即將這件事情落實,他現在就需要一個能發表自己真實想法的平台,但是那些資本家如今都見風使舵,不再給他任何機會。

雖然也可以去金陵,但男子漢大丈夫,哪裡摔倒哪裡爬起來。

可爸媽還有二娘姐姐弟弟怎麼安排?他回頭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

聶榮華很擔心他去金陵,跟那個姓徐的在一起,心想如果不是那個徐可真,亦白哥現在怎麼會被害成這樣?但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隻連忙道:「沒有關係的,我家裡反正也有兩間空房,伯父伯母他們可以先住在這裡。」

章亦白其實很感謝聶榮華,她看起來那樣天真,那樣熱情,他都不忍心告訴她:父親母親在這樣的環境是住不了的。

母親在外麵還存了些錢,明天去取出來,先找一個像樣的地方住下。

於是便道:「也好,我明天和你去一趟。」取錢的事情,讓大姐去辦。

兩人對月暢談,期間聶榮仆起來發現了,但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最是知道妹妹心裡想什麼。

在榮華的房間裡,貼滿了關於章亦白的一切。

所以他不忍心去將他們倆打斷,而且想著從前的章家是高不可攀,章亦白也有妻室,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大家是平等的,章亦白也沒了妻子。

所以即便是知道夜深年輕男女不該這樣促膝長談,但出於對妹妹的私心,他還是允了。

章亦白並沒有發現聶榮仆起來過,他和聶榮華聊得很投機,甚至有些後悔,從前沒有多與她聊天。

殊不知,他覺得投機,那是聶榮華心悅他,一直在聊他感興趣的話題。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才去休息的。

第二天聶榮華一早就來找她,年輕姑娘就是好,熬了一夜看起來仍舊是精神抖擻的。

章亦白不好拒絕,將存票交給章慧心,讓章慧心出去取錢。

但章慧心害怕出去遇到熟人,不曉得還要怎麼被嘲諷呢。

她不願意,就讓高秀貞去。

高秀貞推脫了一回,說是也怕遇到熟人,問起家裡的事情難為情。

但她一個姨娘,跟半個下人沒區別的,大小姐的話,不敢不聽,便牽著小兒子章仁美一起去了。

可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等著下午章亦白和聶榮華的同學們商議好了一切,準備過兩天就開辦報社,自己任職主編。

回來見大家還在這裡,便問:「怎麼沒有出去找房子?」

這才曉得章慧心將票據給了高秀貞,高秀貞又把小弟章仁美帶著出去,到現在沒回來。

他一下慌了,莫不是拿著錢跑了吧?

少不得責備起章慧心。

隻是現在為時已晚,便祈禱高秀貞可能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沒趕回來罷了。

可是很快天便黑了。

高秀貞仍舊沒回來,聶榮仆又去銀行問,說是早上就已經有人將錢取走了。

這便落實了高秀貞捐錢逃跑的事情,更何況她將兒子都一起帶走了。

她倒是還有個女兒,章安娜,可今年二月才去了法國留學。

章亦白隻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本來以為生活立馬就能回歸正軌的,沒想到偏偏出了問題,少不得去責備章慧心,章慧心又怪他。

大家相互指責,罵罵咧咧又過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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