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惡心頭暈(1 / 2)
沈京初看見吊墜的時候就已經懵了,阿娘死的那年他雖然才十歲,然與阿娘相處的日子他記得分外清楚。
這是阿娘的遺物,她最喜歡的吊墜。
阿娘的吊墜不該陪著阿娘沉睡在了地底下了嗎?為何現在又出現在了他這裡?誰送來的?
「查。」
他輕吐出聲,手指攥緊,他的心中有一個不祥的預感。
「是。」墨竹也覺得不可思議,他馬不停蹄的離開了。
「阿娘。」
在墨竹走之後他才下意識的呢喃,過些天就是阿娘的忌日了,他想阿娘了。
聖上為什麼不讓他祭拜阿娘了呢?
他的話滿是漏洞,可是漏洞是什麼呢?沈京初細想了一會,他到底是想不通為什麼?
而且,阿娘會托夢給皇帝老兒不托夢給他?他不信!
他不信有人能比他在阿娘的心中更重要。
……
這幾天沈京初總是不太對勁,他總拿著那個吊墜發呆,溫錦梨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不對勁。
這一天,是長公主的忌日,皇後的宴會早就過去了六天。
六月十八是個陰天,天剛蒙蒙亮溫錦梨就醒了,她今天要和沈京初一起去祭拜長公主。
少女特意穿的素淨,未施粉黛,冬意陪著她出門。
沈京初已經在院外等著她了,他的麵色淡淡,眼下有些許的青黑。
「沈京初,你怎麼了?」
她瞧著有些擔心,見他的發梢沾了些水,捏著手帕就幫他擦了擦。
少年郎也很乖,即使心思沉悶還是會彎月要讓她省心省力。
「無事。」
他並不打算將事情告訴她,畢竟沒有影子的事情還是少說,說了隻會讓她擔心。
「你昨晚睡不好?」
溫錦梨不太信,然而也知道他固執,她問不出什麼的。
「嗯,溫嬌嬌,小爺想你想的睡不著。」
他不是文人,不會說文縐縐的情話,當然,他也不喜歡說那些文縐縐的話,他隻想直截了當的告訴她他的心思。
赤裸裸,想要占有她的心思。
溫錦梨果然心神一盪,瞬間忘記自己還想說的話,她羞的一下子就收回了手:「胡說八道。」
她怕隔牆有耳,她還想摁著他的嘴巴,可是想到昨天自己這麼做的時候被他親了手掌心就渾身一軟。
算了,不和他計較了。
「溫嬌嬌,你再長大一些。」
「長快一些。」
他想下個月就成親怎麼辦?
溫錦梨聽懂他的意思,胳膊肘碰了他一下,想讓他正經點。
沈京初今天已經很正經了,他今天都沒有親她!今日是阿娘忌日,他不會做不合時宜的動作的。
「走吧。」
他牽著她的手坐上馬車,他們一路往公主府去。
長公主的牌位就供奉在了公主府,所以他們去公主府就行了。
溫錦梨鄭重的很,她很緊張,其實他們還沒成婚,他們現在這樣是很不合適的。
到了木屋的時候,阮叔早就等在了那裡給他們點香燭。
溫錦梨跟著跪下,她默念著,又莊重的叩拜了三次。
沈京初先插完香等在一旁,眉眼帶笑看她這麼恭敬。
「和阿娘說了什麼?」
他好奇,他看見她嘴角動了,肯定說話了。
讓他猜猜她說了什麼?是不是說以後會好好的照顧他?
溫錦梨才不會讓他知道她說了什麼,畢竟很羞恥:她跟著沈京初喊了長公主阿娘,她求阿娘佑沈京初平安康健一輩子。
「沒什麼。」
她笑著先走出了木屋,後來他們去給長公主燒了些她生平喜歡的東西。
後來日落西山,他們也該回侯府了。
溫錦梨 走在前頭,沈京初走的很慢很慢,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知道,他肯定會難過。
每年的這一天,是表哥最難過的時候,最愛的他的阿娘走了。
「表哥不要難過。」
「阿梨會永遠永遠的陪著你的。」
這是她對他的承諾,永遠有效。
溫錦梨主動的牽起他的手,他們的身影慢慢的走遠。
沈京初想,阿娘離開了,但是他愛的人回來了。
……
這一天的長夢宮依舊安靜,謝帝舜是一個人來的,他的手中拿著一碗豆腐花。
「欲安,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這一天於他而言很有紀念意義,但是於謝欲安卻是永恆的噩夢。
他在這一天得到了她整個人,將她困在了這宮裡。
於謝欲安而言,她失去了自由,甚至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兩個孩子。
「欲安,你最愛吃的豆腐花,朕給你買來了。」
「快吃吧。」
帝王親手餵她,這是多大的殊榮,然而地上坐著的女人仍舊沒有什麼反應。
太子殿下來過之後,她的思緒越來越錯亂,然更多的時間,她會清醒過來。
此刻的長公主就是清醒的,她清醒的憎恨自己,她很髒。
帝王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冷漠,他還是將吃的遞到了她的嘴邊:「欲安都瘦了。」
「多吃些。」
他擦了擦她的嘴角,眼中閃過了絲絲的疼惜。
謝欲安突然有了反應,她直接打翻了碗:「滾出去。」
她疾言厲色,整個人都很瘋,然帝王依舊平靜的看她,後來仿佛自言自語:「京初今年剛剛滿十八,他定親了。」
「是溫家的姑娘,小門小戶,配不上他。」
「欲安覺得呢?」他提起了沈京初,這是謝欲安最愛的孩子。
畢竟是她親手撫養長大到了十歲,他們相伴了十年。
她愛他也恨他,謝欲安聽見沈京初三個字又流下了眼淚。
京初這兩個字是帝王取的,那個時候她還為此開心,她是長公主,她的孩子自是也尊貴,生來就得天下之主賜名,那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
謝欲安想著舊事,指尖緊緊的攥緊,她的腦中有老夫人有忠義侯,眼中滿是恨意。
她身為長公主,本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沒想到會被人算計。
算計她的人還是一向就和善的老夫人,她對老夫人一向是放心的。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剛剛嫁入侯府,然隔天侯府便出了事,忠義侯新婚第二日就下了牢獄。
那個時候的長公主想著幫扶夫君,她還打算求到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