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明月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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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夏末的午後, 聲嘶力竭的蟬鳴,毒辣的日光如同強弩之末一般拚盡最後一點氣力炙烤著大地,熱浪席卷。

「別怕。」

晏瑜這句帶著寬慰安撫的話說出口後, 情緒激動的顧辭川竟然真的不再掙紮了。

如果說原本的他躁動悍戾得如同一隻窮凶極惡的凶獸,如今卻乖順得猶如一隻幼崽般翻著柔軟肚皮渴求撫慰, 溫馴地不像話。

狹□□仄的更衣室裡, 容納兩個人實在是有些困難, 晏瑜幾乎是和顧辭川貼在了一起, 耳廝鬢摩。

濃烈的白桃烏龍的氣味遊盪在更衣室裡, 猶如一隻四處亂竄的驚鵲, 不住地撲騰著翅膀,讓整個空間都開始漫流著白桃烏龍的甜味。

一向在外人麵前陰鷙冷厲、淡漠桀驁的男人如今卻滿臉潮紅,眼尾氤氳暈染著一簇桃瓣似的絳色, 蜜色的肌膚沾了紅暈,就就如同褐土地盛綻出靡麗的春桃吐蕊一般。

顧辭川的雙眉緊蹙,呼吸急促,雙唇無助地張開,唇角殘留著誤傷啃咬晏瑜留下的血液, 殷紅的唇瓣水潤得艷靡。他湛藍的眸子蒙著一層水霧,鴉羽般的纖長睫毛輕顫, 被潤濕得攢成一縷縷黏在一起, 一副欲泣不泣的模樣。

湛藍的眸子瀲灩,蔚然清殊, 細碎的波光猶如漫天星子投影在水麵般搖曳生光。普天下所有的海都在他的眼裡盪開。

他從前的清冷孤傲, 與而今的煙媚殊麗交織著糅雜在一起,攢成顆顆令人淪陷嗔癡的欲念。

「顧教官,趁著其他人還沒來, 我現在幫你臨時標記蓋住你的信息素,你別掙紮,好嗎?」晏瑜輕聲問道。

在晏瑜的眼裡,臨時標記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她的身邊時常會有oga們在特殊情況不能被伴侶進入生殖腔終生標記的時候,便會由親人或者朋友代為咬後頸的腺體臨時標記一下,來暫緩發情期的痛苦,所以晏瑜覺得臨時標記就是件很尋常的事情。

顧辭川的喉結輕輕滾動,低應了一聲。

既然事出緊急,晏瑜也不再猶豫,俯下身子咬上了顧辭川後頸的腺體。

就如同啤酒上兩朵相鄰的泡沫,盛夏橫斜枝頭兩隻互相對唱的蟬,燈下依偎的兩粒塵埃,緊緊地交融。

顧辭川悶哼一聲,緊抿薄唇,喉嚨深處卻還是忍不住溢出微弱而甜膩的嚶嚀。

一股更加濃烈的薄荷味猛然躥升,很快包裹住了空氣中白桃烏龍囂張的氣焰,猶如夜空中炸開的焰火,纏繞著逐漸歸於岑寂寥落。

這股清爽的薄荷味讓顧辭川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心,小時候他要受傷到非常嚴重的地步,才能被允許抹一種不知名的藥膏,那藥膏在傷口處清清涼涼的,就有著這樣相似的薄荷味。

雖然顧辭川的信息素消失得快要差不多了,可他的身子綿軟得還是無法動彈半步。

而就在這時,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學生們打鬧嬉笑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門外變得喧囂而吵鬧,清晰到甚至能聽見他們討論今天的午餐和吐槽軍訓的枯燥勞累。

僅僅隔著這麼一扇脆弱的門,更衣室內卻是如此荒謬靡麗的場景,如果被人發現平日裡嚴厲到一絲不苟的教官此時卻因為發情期的到來而變成這樣一副渴求撫慰的模樣,甚至被學生壓在身下臨時標記,該是何等的可笑。

顧辭川藍眸逐漸恢復清明,彌漫著屈辱和羞恥,他緊抿著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晏瑜結束了臨時標記,動作小心地站起了身,顧辭川蜷縮在牆角背對著她,無法看見她的表情,隻能看見她垂下的手背被自己誤傷咬出了一個猙獰的傷口,淋漓鮮血猶如串珠的瑪瑙一般滴落。

他的藍眸一沉,猶如風暴欲要降臨的海麵。

不知過了多久,待人聲漸漸湮滅,一室都歸於沉寂,晏瑜打開了更衣室的門探出個身子,走出去四處探查了一番,仔細確認一個人都沒有了,她才回過身來:「顧教官,你可以出來了。」

顧辭川慢慢起身卻不敢和她對視,偏過頭去,聲音喑啞地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晏瑜像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問出這個奇怪的問題,滿臉訝異:「昨天晚上顧教官不是也幫了我嗎?現在我不欠你了,咱們兩清了。」

顧辭川怔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晏瑜抬起手腕看了看光腦上的時間:「都快一點了,顧教官,你現在好些了嗎?今天下午需不需要讓桓教官幫你代課?」

顧辭川搖了搖頭:「不用,我沒事了。」

「噢,那我先去吃午飯了,聽說今天的四食堂有咕嚕星獸肉餡的包子,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需要我幫你帶兩個嗎?」晏瑜好心地問道。

顧辭川搖了搖頭,湛藍的眸子頭一次這麼茫然無措地望著她:「……等等,你就不覺得我是oga的事情,很驚世駭俗嗎?」

「怎麼說呢……我是挺震驚的。」晏瑜撓了撓頭,稍微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斟酌詞匯:「我的確沒想到顧教官身手這麼厲害,竟然是oga誒。」

「…………」

顧辭川雙唇蠕動了一番,他其實又很想問晏瑜會不會舉報自己,然而可笑的自尊心卻讓他一時之間怎麼都說不出口。

晏瑜卻笑了笑,視線和癱軟在角落的顧辭川齊平,她放柔了聲音說道:「顧教官不僅要瞞著自己oga的身份在軍隊待了這麼多年不能被人發現,還要上戰場前線和蟲族以命相搏浴血廝殺,這樣的日子一定很艱難吧。」

「這麼多年來,真是辛苦了。」

顧辭川怔怔地看著她,蔚色的眸光水色閃爍,湛藍的眸子亮得驚人,猶如一簇藍焰在風中跳動,搖曳躥高。

就像是暗無天日、闃無一人的深淵中,掙紮求生的他每一天都生活在惶恐和驚懼中,卻隻能倚靠著堅硬布滿針刺的外殼煢煢孑立。

忽然有人撩開了層層厚重的濃霧,讓明月光鑽了進來。

他眼皮一熱幾乎要滾出一滴淚來,連忙垂下頭趁著晏瑜沒有注意到極快地用手指潦草拭去,輕輕吸了吸鼻子才故作淡然道:「剛才誤傷了你,你跟著我回教師宿舍,我幫你手上的傷包紮一下。」

「沒事。」畢竟是軍校的學生,晏瑜訓練的時候也不是沒受過傷:「我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就行。」

顧辭川微抿了抿唇:「好吧。」

直到晏瑜的背影消失很久之後,顧辭川心底仍是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一想到再過兩天自己在第一軍校的代課就要結束了,而一等到休假結束,自己又會被調回前線戰場,以後怕是很難再遇到晏瑜了,他的心底瞬間如墜穀底。

自己的休假應該還會有三個月左右,如果他回去告訴桓州自己願意繼續在第一軍校留下來當個代課老師,哪怕不能天天看見她,但隻有兩個人還有機會相見,也是好的。

顧辭川點開自己的光腦,發現桓州之前給自己發了幾條詢問為什麼還不回寢室的消息,顧辭川簡單回了兩句。

他又打開一個聯絡軟件上的群聊,正是這些天來指揮係一班的群聊,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開了晏瑜的對話框發起了臨時對話。

【後天學校月底放假,一起吃頓飯吧。】他的指尖卻沒有立即點擊發送,總感覺這樣自己的語氣是不是太過於頤指氣使和盛氣淩人了?

顧辭川想了半天,又刪完了這條消息,重新寫了一條【後天學校放月假,你有空嗎】

……要不乾脆還是明說好了。

【今天多謝你,還不小心誤傷了你,抱歉。後天學校放月假,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嗎】

他的指尖輕顫,終於點擊了發送。

*——————————————

「辭川,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剛剛睡了午覺起來的桓州還睡眼惺忪的,他打了個哈欠:「你怎麼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顧辭川端坐在沙發上,他已經抬起手腕看了無數次光腦了,眼見都快要上下午的課了,晏瑜卻還是沒有回信。

他的視線從光腦的界麵上移開,麵無表情地淡聲說道:「沒什麼,今天有點事情耽擱了,就回來得晚了些。」

「噢。」桓州扌莫了扌莫鼻子,發現顧辭川正在穿教官的製服外套,連忙提醒他:「今天下午咱們不用去了,新生們被學校安排要進行統一的體檢,你可以去補會覺。」

原來她是在忙著體檢嗎?那樣的話,她一時半會沒有看到消息也是正常的。

顧辭川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忽然鬆了口氣。

顧辭川站起身來準備把自己裝著抑製劑包裹放回臥室好好藏起來,走到桓州身邊卻又突然頓住。

「怎麼了?」夏末的午後還是酷暑難耐,冷氣已經開到最低度,穿著作戰背心卻仍覺得熱的桓州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冰飲,丟給顧辭川一罐。

顧辭川伸手接過冰飲,捏緊了卻沒有要喝的打算,他不想在那種日子裡痛得無法忍耐而在外人麵前露出端倪。

「桓州,我想問你件事。」顧辭川抿了抿唇,耳後根卻不知不覺滾燙燒紅:「alha能接受比自己大的oga嗎?」

「啊,這個嘛……」桓州扌莫了扌莫鼻子,慢吞吞地說道:「要看oga比alha大多少歲了,差得不多的話,應該一般都能接受吧。」

顧辭川眼皮一跳,又忍不住問道:「如果大十歲呢?」

桓州訝異地看了顧辭川一眼,像是被嚇了一跳:「辭川,你看了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oga?你今年和我同歲,28左右,那這個oga豈不是就38了,這麼老還沒嫁出去?」

顧辭川額上青筋直跳,他微微吸了口氣,穩了穩情緒才緩緩說道:「不是我,隻是我的一個朋友。」

桓州這才點了點頭,一口氣喝了大半罐冰飲,沁人心脾的涼爽讓他呼出一口氣來,桓州頓了頓,又補充道:「十歲的話稍微還是有點大……反正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年紀小點的伴侶,能嬌軟地抱著我撒嬌,多可愛啊。」

「難道alha都隻喜歡嬌軟可愛的oga嗎?」顧辭川的眸色一深。

「當然了,所有alha的夢中情o肯定都是長得美麗動人,楚楚動人,在外麵能善解人意,舉止大方,在家裡則賢良淑德,有一份好廚藝。」桓州萬分肯定地說。

一提到今後的伴侶,萬年單身alha桓州臉上的笑容逐漸止不住起來:「當然了,所有alha肯定希望伴侶在自己麵前就是一副嬌軟柔弱的樣子,能用軟軟糯糯的語氣抱著自己撒嬌。」

本就有些話癆的桓州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開始停不住了,拉著顧辭川絮絮叨叨地說起來:「我家裡下個月給我安排了相親,我昨天看了她照片,眼睛水汪汪得跟頭小鹿一樣,皮膚白皙像是牛奶一樣,嘖嘖嘖,太好看了。」

「相親?」顧辭川愣了愣。

「那可不,我都28了,也該成家了。」桓州頓了頓:「像我們這種家族為了血統純粹,能生出天賦高的子嗣,一般都會被安排聯姻的,有的甚至自小就定親了。」

晏瑜的家族也會給她安排相親嗎?

這個念頭從顧辭川的心底劃過,他的表情變得愈發僵硬起來,陰沉得像是昏暗的梅雨晚天。

客廳的酒櫥旁有一個全身鏡,顧辭川冷冷地望去,鏡子裡的男人身材高大頎長,背闊月匈寬,穿著一件單兵作戰背心和野戰褲,裸露的手臂肌線清晰,月匈肌鼓漲,五官硬朗,膚色因為前線戰場的風吹日曬而變得黢黑。

……怎麼看都不是alha會喜歡的類型。

「辭川,你怎麼看上去有點不高興呢?」桓州有些扌莫不著頭腦,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噢,你是因為現在都還沒有伴侶而不開心嗎?」

桓州忙不迭安慰道:「像你這種高大英武的alha,最討oga的歡心了,以後隻要你想結婚了,還愁沒有伴侶嗎?」

「……謝謝你的安慰。」顧辭川現在隻希望桓州能快點閉嘴。

忽然一聲專門為晏瑜設置的提示音從顧辭川的光腦裡響起來,他連忙點開消息。

【抱歉,我後天有事情,來不了。昨晚上顧教官也幫了我的忙,咱們兩清了,不必再道謝了。】

「兩清。」顧辭川呢喃著這個詞語,仿佛這個詞語化作了一枝茂密的荊棘,盤在他的月匈膛裡,如蛆附骨一般蔓延侵襲,刺得他心口生疼。

他並不想和她兩清。

對,昨晚上他不過隨手幫的一個小忙罷了。但如果今天要不是晏瑜在,他一旦被人發現了oga的身份,不僅他如今拚死得到的一切都會失去,被剝奪軍銜和軍職,押解上軍事法庭,從軍人變成罪人,甚至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

多年前的悲劇會再度重演。

所以這兩件事情怎麼能抵得上兩清呢?更何況,顧辭川一直覺得晏瑜就是小時候救過他的人。

顧辭川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前幾天他和桓州的對話。

「我有個朋友,他欠了一個alha人情,但這個alha出身名門望族,身世顯赫,根本不缺什麼,那怎麼報恩呢?」

「如果同為alha我不知道,是oga就好辦了,這還簡單,以身相許唄。」

以身相許麼……

顧辭川的雙頰忽然有些泛紅。

*————————————

「姐姐!」

一個長相清麗、雪膚花貌的女孩撲進晏瑜的懷裡,晏瑜揉了揉她的腦袋,先是抬起頭和寧瑾對視了一眼,隨後笑盈盈地問道:「阿瓔,想姐姐了嗎?」

晏瓔忙不迭點頭,像是隻小動物一樣躲在姐姐的懷裡不肯出來,眨巴著眼睛:「姐姐,你上大學之後我好不習慣啊,至少要一個月才能見你一次,要不是這次寧瑾哥哥願意捎帶上我,我還要等下個月才能見到你了。」

晏瓔自幼黏晏瑜得緊,甚至她第一次開口學會的話就是「姐姐」,一直讓晏瑜的養父葉聽白開玩笑開到大,說晏瓔喜歡晏瑜這個姐姐勝過喜歡他這個生父。

晏瑜也十分疼愛這個乖巧的妹妹,恨不得把一切自己能給的都給她。

「噢,阿瓔是想見我,還是見鴻羽啊?」 晏瑜忍不住逗她。

「姐姐,你、你胡說什麼……我、我才不是……」晏瓔被她逗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寧瑾忍不住了:「好了,阿瑜,你別逗阿瓔了。」

晏瑜那雙慵懶上挑的含情眼斜睨了寧瑾一眼,寧瑾頓感不妙,果不其然晏瑜下一秒一隻手便反握住了他,另一隻手趁晏瓔背對著看不見,迅速捏了捏寧瑾的月要眼。

月要眼本就是人的敏感處,寧瑾的反應也很大,身子劇烈地一抖。

他本就皮膚白皙,臉紅起來十分顯眼,卻好看極了,像是塗了胭脂一般染了一抹薄紅,他嗔怪地瞪了晏瑜一眼:「阿瑜。」

晏瓔聞聲轉過頭,卻一臉茫然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晏瑜知道寧瑾在外麵臉皮薄,也不再起心思逗弄他,領著兩人進了第一軍校的大門。

寧瑾和晏瓔因為都是oga的緣故,沒有alha和beta可以上軍校和其他普通公立學校的資格,他們隻能請老師來家裡上私教課,或者去私立的貴族oga學校報班。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進規模這麼大的帝國直屬中心公辦學校,兩人一時之間都左顧右盼的,有些望花了眼。

「阿瓔,我先讓曲鴻羽他帶你去玩,晚上我們五個人再一起吃飯,行嗎?」晏瑜看向晏瓔,認真詢問道。

晏瓔聞言臉燒得通紅,扭扭捏捏地點了點頭。

視訊很快被接通,曲鴻羽似乎正在看書,他聞言臉色閃過一絲猶豫:「我還是不來了,下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機甲一級師證書的考試了。」

他怎麼能和晏瑜還有阿喀琉斯他們一樣無憂無慮呢?

本來他的家世在幾人中就是最差的,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都是晏家的仆人,比不得那些金枝玉葉的少爺小姐們,而噩夢再度降臨在這個家庭。他的父親不僅前幾天出了車禍,還在搶救中,甚至還因為撞傷了人,麵臨著巨額賠款。

母親說家裡的存款已經用乾淨了,而他明年第一軍校高昂的學費又該怎麼辦呢……

曲鴻羽現在真的很煩晏瑜還有阿喀琉斯的聲音,一聽見他們的笑聲,他就覺得自己和他們的鴻溝明顯,猶如天塹,襯得自己越發可憐。

晏瓔聽見曲鴻羽這樣說,雖然有些失落,還是拉了拉姐姐的衣角,小聲勸道:「姐姐,那就算了吧,別打擾鴻羽哥哥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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