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血色古堡 六(1 / 2)
伯爵是政治場上多年的人精, 虞仙本來身份就處於他的低位,隻能被他三言兩語偏移了關鍵,半點沒提房間的事情, 隻是細細嗅著虞仙身上的香味, 誇他乖順。
「我知道你對女王的忠誠。」
他話鋒一轉,「但是,公爵為什麼會在信裡質問你的忠貞與純潔?」
眼底的猩紅像是觸手探出眼眶, 虞仙躲開那閃著鋒芒的眸子,不了解前情的他選擇閉口不言。
可在伯爵看來,這就是他心虛的表現。一向乖順聽話的孩子低著頭顱, 漂亮到發光的黑發柔順的披散著, 不肯再和他對視哪怕一眼。
「你在心虛?」伯爵聲音陡然一轉,冷的像烙鐵浸入了冰水, 「親愛的,你還在和那個平民窮小子聯係?」
伯爵真的知道所有的事情!虞仙條件反射抬起臉朝伯爵看去, 正好被他的手捏住下巴,抬了起來, 露出那張蹙著眉頭,閃著冷淡與驚慌的臉蛋。
細膩到像是才打發好的新鮮奶油,伯爵稍稍一用力, 雪白的下顎便染上鮮紅的指頭印記。虞仙的下巴已經完全麻了,兩條腿軟的像是兩根麵條,要不是後麵有個門板支撐著, 他甚至會直接跪下去, 但是這和副本無關,虞仙不能讓自己的私人情況影響到關鍵發展。
他的嘴唇被下意識咬住,濃密睫毛撲閃著, 張口反對道:「不,父親,我和他並——」
在他張嘴時,伯爵將大拇指順勢摳進了虞仙的唇裡,按住那下半邊飽滿的薔薇色,來回摩挲著,也不管指尖沾上的水跡。
「那就是你和宋歧的事情,公爵查到了。」伯爵嘆了口氣,感受到虞仙嘴唇裡牙齒的阻力後,輕輕鬆鬆的抽出手指,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轉身背著虞仙,「孩子,你知道現在是誰掌握著整個國家的權力嗎?」
虞仙鬆開緊咬著的牙齒,說出侍女之前提到過的,以及公爵的背後站隊方,「聖殿?」
動了動牆沿上的煤油燈,伯爵沒說對也沒說不對,「他們的宗旨就是絕不允許背叛與欺騙存在。」
但是欺騙不是已經造成了嗎?還是伯爵這一方主動的,虞仙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在燈光的晃動下,伯爵的影子打在牆上來回晃動著,如同拉長的黑影嘶鳴著張牙舞爪。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人類。
「可是我們已經欺騙他了,父親。」虞仙打破平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心裡微微汗濕。
伯爵轉過身再次拍了怕他的手臂,像是拍一條小狗。
「這不算,寶貝。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都是公爵的妻子,不是嗎?」他笑了笑,蒼白的臉頰瘦削至極,竟然在一瞬間和虞仙在現實裡看見的影視片裡吸血鬼的身影重合了。
他手上扌莫了煤油燈的燈座,沾了黑乎乎的東西,在收回手時蹭到了虞仙的衣袖上。
髒兮兮的,虞仙動了動喉結。
想到上個副本裡,蕭南生說過的,血族兩個字,虞仙不會覺得這是偶然。
說不定……伯爵已經不是人類了。可是,這個副本不就是人類與怪物方的對抗嗎?現在人類這一方的領導者,居然也變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也難怪副本介紹會說的那麼驚心動魄。
他這次真的能完成主線任務嗎?虞仙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等回到正確的時間線上,他會遇見其他玩家,可誰知道其他玩家和他的任務,是不是統一的?
在進行了第二次副本後,虞仙終於知道,玩家之間的任務要求也是不同的,但完全相反的概率偏低。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虞仙突然就想到了江菲的那些反常舉動,她沒去保護隊友,反而肆意引起慌亂,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這間房間,在沒有鑰匙以前,虞仙暫時是不想再探究了,免得再次引起伯爵的懷疑。
伯爵離開的時候非常從容不迫,女王的召見是定時的,他整理好衣襟後,便坐上了馬車。
而就在他離開的時候,宋歧便從牆邊翻了進去。
他徑直來到虞仙的房間,臉上笑嘻嘻的,也不出聲,好似一隻正在狩獵的獵豹。
回到房間打算換衣服的虞仙敏銳的注意到窗戶那裡突然被推響,有人從那裡溜了進來。
虞仙渾身一繃緊,粉色的腳趾蜷縮起來,警覺的朝那邊望去。
宋歧突然抱住虞仙的月要,引得虞仙倒吸一口涼氣一肘子打上他的肚子,他才嘶嘶出聲,明顯是被手肘弄痛了。
撥開他的手,虞仙渾身不自在的問他:「你怎麼進來的?」
他無辜的指了指大敞開著的窗戶。
宋岐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說:「你家的巡邏太差了。」
他是翻牆進來的,男人的爆發力和彈跳力很強,隻是加速一段時間再借力跳起來就輕輕鬆鬆的翻過了那麵牆。奇怪的是在這幾日裡,伯爵古堡裡往日戒備森嚴的巡邏隊居然被撤掉了大半,路線鬆鬆散散的露了出來。
這方麵宋岐不願意多說,反正他也可以保護虞仙,不需要依靠那什麼巡邏隊。
但他又想到虞仙隻在這邊待三天就又要回去那個戒備森嚴的公爵古堡,眼裡突然就竄上了火。
憤憤不平之下,粗糙的大手下意識就朝著虞仙抓過去。
虞仙怎麼可能讓讓他三番五次的對自己動手動腳,那雙糙得不行的手簡直讓他恐懼。
他閃開,直接打開了門,淡淡說:「你不是園丁嗎?為什麼不走正門。」
仆人們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一時間竟然也沒有人發現。
宋歧有些委屈,「那樣我不得等到你出房間來花園裡散心,才能看見你嗎?太費時費力了。」
說著,宋歧還踩了踩地板。從昨晚上起,他就覺得腳底重重的,像是有什麼趴在他腳上,戴了負重一樣,古怪的很。
虞仙把他趕去外麵,他袖子上還有伯爵留下的收印,說:「我要換衣服,你在外麵等等,別進來。」
宋歧不願意,吹胡子瞪眼的,「你渾身上下我哪裡沒見過!」
這麼不要臉皮的男人虞仙自認沒遇到過,被他死纏爛打兩三次,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虞仙:「滾!」
罵完,反手就把門給扔上了。
宋岐扌莫了扌莫差點撞上木門的鼻尖,嘶了一聲悶笑:「真凶!」
走廊很黑,牆上的壁燈也搖擺不停像是下一秒就會熄滅。
宋岐在懷裡扌莫來扌莫去,抽出根煙來磨挲片刻又狠下心來塞回去,男人掐著那根煙頭,為難的嘆了口氣抬起頭。
被走廊上窗口的風一吹,宋歧腳底踩著的黑漆漆影子慢慢移開,似乎是要走了。
餘光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麼在動,又什麼都好像沒看見,於是奇怪的看向走廊拐角的地方。
一個影子在那裡靜靜站著。
像是在看著宋歧。
——
虞仙來這裡一夜了,知道不同類型的衣服都放在哪兒,於是熟門熟路的從衣櫃裡翻出衣服,脫光身上的髒衣服就要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