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地下室 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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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雜物間的門打開,方溺走了出來, 放下扶著額頭的手,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梅子城,「你在這兒乾嘛?」

梅子城臉色復雜:「屍體發臭了,我聞到味道就過來了。」

既然死了人, 那必然是有屍體的。

梅子城也不怕撞上什麼, 他先是在廚房轉了一圈——看見了尚且還在睡夢中的江菲,確認過她不是死了而是睡著後,就朝著其他地方找了。

把手放下,方溺鼻子動了動,確實。

他看了眼自己的提示,【場上存活玩家人數:3】

一開始這就不是個多大的副本, 但他的同伴一開始進來沒多久就死了的事卻把梅子城給驚到了。這裡的nc都還沒出事,玩家卻先一步死掉了。

玩的場次多了, 他就知道有的玩家的任務會和其他人不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失敗而死,那麼……看來殺人的東西還混在這狹窄的地下室裡, 和他們這群人類共同生活著。

現在才過了幾天,又一個玩家死了。

身為江厭水的同伴, 梅子城可以確信她是被人殺死的, 而不是因為任務失敗而死。可是這第二個死去的玩家,梅子城卻不是那麼確定了。

這不是什麼特權,而是梅子城專門買了個統計玩家總數的道具,這東西有點貴, 一般人不買。

直接翻身下了沙發,梅子城隨手套上自己的夾克衫,望了眼蜷縮在一角的矮個子男人,確認他身上的傷口沒什麼大礙後, 就跑去尋找屍體了。

看到梅子城一動不動,麵帶恐慌的樣子,方溺無趣的略過他的表演,「我去通知虞仙。」

梅子城尚在震驚中,隻是呆愣的點點頭,連聲音都沒出一個。

他不動聲色:「一起去看看嗎?」

梅子城盯著他,像是沒看出來方溺臉色不好一眼,點點頭,率先略過他走了過去。

他們走進最裡麵,牆壁遮擋住了光線,這裡是最陰沉的地方。

「這、這是謝清?」

方溺從他後麵瞧過去,正好看見那女人的屍體上,最後一點殘留的白色生氣也消散在空中。他喉嚨動了動,雖然其他兩個同體非同一般,但方溺卻隻是個簡簡單單的人類而已。麵對同族的死亡,他心裡非但沒有懼怕的感覺,還升起了一種類似遇到危險時的刺激感,連骨頭都麻了。

果然,方溺不經意間冷笑一聲,「獵犬」對他的影響……不是一般的大。

女生阿蠻在走廊邊上,應該是才醒。見到方溺,猶豫了幾下還是湊過來問道:「那邊……怎麼了嗎?」

方溺瞥了她一眼,理都不理她的就路過她,眼底輕蔑意味濃重。

阿蠻之前還覺得方溺是個開朗溫柔的大男孩,現在一看,連話都不屑和她說,這是個什麼人嘛!

眼睛一紅,和對麵客廳裡的矮個子男人相望,尷尬之下,阿蠻就朝著側臥跑了進去。

在客廳裡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矮個子男人的頭發出砰砰砰的悶響。

卻無人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這邊,方溺一走到書房和虞仙臥室之間,就憑借著和那兩個同體之間的通感,知道書房裡麵是空的。

扯了扯自己的衣領,他不耐的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趴在上麵的「獵犬」登時就把頭抬了起來,尾巴上的尖刺正對著門外。見是方溺,那條尾巴在半空中搖了搖,又慢慢悠悠的放了下來。

在「獵犬」的旁邊,是蹙著眉,瑩白的一張臉全是細細密密冷汗的虞仙。他枕著蕭南生那兩條大腿,嘴裡緩緩吐著氣,像是呼吸不順暢,難耐的動了動,想從禁錮中掙脫出來。

眼睫翁動,他還在睡。

「獵犬」的頭也還壓在虞仙身上。

像是圈禁著自己的寶藏。

聲音放低,方溺頭突突地疼,問:「他,這東西,有自控力了?」

方溺問的就是「獵犬」的事情。昨天他通過「獵犬」的眼睛看見虞仙陷入危險時,差點就沒反應過來,等嘴裡突然嘗到鮮血的甘甜和腥味時,才臉色一變登時從雜物間奪門而出!

等到他來時,也正好是「獵犬」將獠牙抽出來轉而吸食謝清生命力的時候。之後虞仙因為吸收了蕭南生的生氣,臉色也逐漸飽滿紅潤起來。

「獵犬」居然沒有一上來就把虞仙吸乾,而是嘗了幾口就放開了他。

方溺這才鬆了口氣,感受著月匈膛裡劇烈的起伏。

怔怔地,仿佛被這場麵嚇住,他的頭腦有了一絲絲清醒——方溺不喜歡看見虞仙受到傷害。他那些骯髒的、罪惡的、下作的念想和手段,倒是把他自己給束縛住了。

方溺好像被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是平常又奶又多嘴的綠茶學弟,一個是見慣了下流手段,自己也汙濁不堪甚至想把這些手段用作在學長身上的垃圾,肖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被冷落還覺得無辜委屈。

他輕輕理了理虞仙的發絲,動作輕柔到虞仙下意識留戀的蹭了蹭那隻手。

看著自己的手,方溺微微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南生:「他和我說,虞仙很親切。」

肉眼可見的遲疑,方溺覺得奇怪,這家夥不是這麼優柔寡斷的人,怎麼連話都說不完。於是方溺抬起頭,下垂的狗狗眼居然也能變得如此鋒利逼人,「還有呢?蕭南生,別給我賣關子。」

親切這種人類身上才能體會到的感情……在「獵犬」身上,隻怕是能更好的促進他的食欲吧?他沒當場把虞仙整個吞掉都不錯了。

蕭南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話的語氣還是那副死人樣子,「他覺得虞仙像媽媽。」

方溺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扭曲。

他早就該知道這東西腦子不清醒,有點問題。哪裡知道身為同體的他居然能夠把這兩種感情弄混淆?就是做夢方溺也不曾把學長當作過自己的媽媽!

親切和「親切」是不一樣的概念。

「獵犬」不懂嗎?!

蕭南生輕輕將虞仙的頭移開,放到剩下的唯一一個鬆軟枕頭上,甚至在虞仙要醒來時,還細細哄著,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

方溺看他一眼,把「獵犬」一腳踢開。

幾個跟頭站穩,「獵犬」四肢伏仆在地上,低吼,又被蕭南生踹了一腳,「閉嘴,別吵醒他。」

身軀凝滯,「獵犬」挨著虞仙的臉,細細嗅聞著。

他在判斷虞仙醒沒醒。

遇上這種東西,簡直連裝睡都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也幸好虞仙是真的還在沉睡中,昨天一驚一嚇,還損失了不少生氣,雖然後麵補回來了但對身體的損害仍然很厲害。

也就造成了現在虞仙累得困得不行,怎麼也睜不開眼睛的情況。

他感覺自己成了一團軟乎乎的雲,有像狗一樣粘人熱情的東西在緊貼著自己,壓在月匈前沉沉的,但是那東西身上隻有陰冷濕滑,甚至凹凸不平還硌手。

有什麼在咬著自己的指尖,腳也被捏住,甚至一碰就讓虞仙頭皮發麻的脖頸也被咬住……打濕了睫毛,虞仙覺得渾身癢得不得勁,隻想有誰能伸出手狠狠撓自己幾下,而不是這麼……淺淺的碰碰。

粗糙的手勾了勾手心,虞仙一把抓住那隻手,把男人的手抱在自己懷裡。

虞仙隻能感知到這是個男人,卻不知是哪個男人。

等他清醒後,下意識往懷裡看了那麼一眼,卻隻看見了自己光森森的躺在床上,懷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周圍還堆著個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被誰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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