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惡鬼客棧 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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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燒的旺盛,渾身難受無力。

虞仙迫切的需要一個人待在自己身邊,安慰自己一切都好。他想起那件大衣上若有若無的清新香氣,意識到那東西不在自己身上,轉而是沉重冰冷的被子,一時不耐的攥緊了身旁人的衣角,麵上冷冷的抿著唇。

月要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虞仙掙紮著睜開眼睛,無神的雙眼和躺在自己身旁的惡鬼對上。他意識朦朧的感受到了浸入肚腑的寒冷,燒的暈沉的大腦頓時清醒了一半。

賀深用額頭貼著他的,「好燙,會不會燒死。」

虞仙緩了下神,聞言撇了他一眼。

係統:【虞先生,別忘了你的主線任務。】

他高高在上的催促著虞仙,似是對虞仙這種無力情形的嘲諷,又似是單純的善意提醒。

虞仙嘗試著在腦子裡過一過這段時間的事情發展。

首先客棧一夜之間浸沒在了漫無邊際的水裡——這水已經證實了是賀深的畫造成的,當時所有人都在場。

然後是楚平收到的怪異紙條,期間隻有他和吳淮靈在場,而在此前剛入副本時,大廳裡和楚平有過接觸的共有七人,第二天早上有七人中的沈之之與楊夕,但楚平有一段時間是單獨行動,不排除他又遇見了誰,所以紙條的放入者暫時不明確。

在女鬼出現之後,楚平第二天被證實死亡,當時很多人都認為是女鬼悄無聲息的殺死了楚平。但後續女鬼的行動可以證明,她每次出現都有一種規律——隻會在擺鍾搖擺後出現,其次,她總是依照房號按次序敲門問問題。可以得知,她的行動是有規律的,甚至可以說,她的行動方式也不會改變。

而沈之之,在女鬼再三敲門提問過後,一直得不到回答的她,這才破門而入——可以試想,敲門和回答這一隱晦點是否有突破口。

但是,楚平當晚,卻是女鬼在提出問題後,笑了一下,直接進入了房間,而後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提出問題是規律性行動,但,為什麼直接就進入了房間?

再聯係到楊夕死時的情形,女鬼進入他的房門後,那一係列的撕扯、吞咽、尖叫聲,也應當才是被女鬼殺害的人的正確反應。她的殺人方式就是,進食。

所以,可以肯定的就是,楚平絕對不是被女鬼殺死的。

戚野的紙條上,【是吳淮靈殺了楚平。】

虞仙身上在冒汗,賀深慢悠悠給他拂開,看他眉如墨畫卻沾了點艷色的樣子,問:「在想什麼?」

虞仙下意識答道:「戚野。」

紙條。

在這個地方,什麼紙條才能吸收那麼多水分後,還能不化,看楚平當時的樣子,還能逐字看清……隻是在一瞬間,虞仙突然將放在吳淮靈身上的視野移到了戚野身上。

他想到了戚野遞給自己的那張硬紙紙條。

原先虞仙以為那是硬紙板裁成的一小截,可是轉念一想,硬紙板的厚度絕對沒有那麼薄。

但是那種粗糙的紋理……虞仙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賀深暴怒。

他掐著虞仙的脖子,問他:「你怎麼敢在我麵前想著他?」

賀深看向那隻此時從被子裡掉出來的畫筆,鬆開手,隻是瞳孔裡依稀還可以看見盛怒的鋒芒,「這個人,你離他遠點。」

虞仙捂著脖子咳嗽起來,果然是鬼,性格和人的時候天差地遠。

虞仙現在已經不知道今夕何夕了,他在這裡沒有時間觀念,係統也不願意透露還剩多少時間。但既然他開始提醒自己了,那就證明時間不多了。

當務之急,就是抓緊找到躲在人群裡的惡鬼,在眾人麵前揭穿他的真麵目。

既然是躲在人群裡,那就一定不是賀深了。

但是,他怎麼才能從這裡麵出去?

虞仙想到這個鬼令人膽戰心驚的占有欲,像是陷入了絕境。

係統哄他:【你要不要試一試,再哄哄他?】

虞仙喃喃:「怎麼哄?」

係統:【你的人設,尋找愛人屍骨的癡情人。】

高傲冷漠且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在失去因為賭約而惡劣玩弄的情人後,這才發現自己無形之中已經離不開對方了。

再多懊悔也阻止不了生活重心的缺失,在不眠的夜裡,向來冷漠以待,從未正眼瞧過愛人的漂亮大少爺,有沒有因為身邊涼透的溫度而低聲哭泣呢?

虞仙似是懂了。

可是他哭不出來。

虞仙不是這種性格的人,他有些為難的擰著眉頭,又開始咬著唇,細細思索起來。

冷淡美人蹙眉也別有一番風情,賀深離去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

他看著眼前燒紅了眼的人,瞧著他眼睛都半睜半掩的了,還不肯徹底閉上眼睛,有點像是梅紅枝頭覆蓋著的點點冷冽雪,脆弱還容易融化,卻無形之中的更加讓人難以忘懷。

係統支招:【你叫叫他的名字,聲音放軟一點。】

剛剛在發燒的情況下還高強度的動腦,虞仙已經有些迷糊了。

他跟著係統的指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聲音放軟要怎麼放軟,怔怔地,像是索口勿一樣嘴唇微張。

賀深看著他脖子上刺眼的一圈紅痕,是被自己掐出來的。

他頓了頓,左手拿著杯熱水,右手拿著藥。上前,聲音冷硬,「虞仙,吃藥。」

虞仙一動不動的,他開始耳鳴了,頭暈目眩之下渾身無力,哪裡還能撐起月要杆去拿什麼藥。

賀深還有些憤怒,一雙醞釀著惡意的眼睛掃了掃他。他明知道虞仙身體不舒服,賀深依舊無動於衷的推了他一下,「起來,吃藥。」

他推的虞仙很難受,暈暈沉沉之間,整個人像是騰雲駕霧飄在半空之上,渾身著不了地,還被人這麼粗魯的推搡著。

虞仙想起那個溫柔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他垂著眼,眼尾後麵一抹紅,眼睫上覆著水,色如春曉之花。

兩相對比之下,生病時過度用腦,手背上還有豁大的傷口,又疼又暈。

於是,賀深就聽見他像是抽泣一聲,冰冷如玉石的聲音放低,聽起來像是軟軟的委屈巴巴的樣子,「賀深……」

賀深覺得這副場景恍如一場夢境,飛快的看過去,那聲抽泣確實是錯覺,可那軟到自己心坎裡的一聲賀深,卻是真的。

俯下身不再推搡他,惡鬼湊過去,貪婪的鬼眼在麵上逡巡,「仙仙,你想說什麼?」

虞仙卻不說話了。

他嘴裡吐著熱氣,那熱氣噴在賀深臉上,像是從香鼎裡麵逸散出來的餘香,隻叫他目眩神迷。

慍怒消散,有什麼東西化為幼小的種子在賀深心裡紮根發芽。

賀深咽下一口杯子裡的熱水,含著藥,咬著虞仙的唇,撬開他的牙齒將膠囊頂了進去。

流連忘返。

回味無窮。

他從那帶著藥氣的唇間離開,陰冷的嗓音低啞:「你叫我做什麼?不是還在想那髒東西嗎?」

黑色的尖利指甲在虞仙臉上刮了刮,「是不是知道隻有我對你最好。」

藥很快就起了作用,等賀深終於放心時,虞仙的呼吸已經開始順暢起來了。

這藥物像是含有安眠的成分,虞仙的手鬆了鬆,抱住了軟軟冷冷的被子,心滿意足的將自己埋入其間。

前麵的衣服散開,後背的襯衫衣角掀了起來,淩亂的貼在光滑細膩的背脊上,好似白玉的表麵,又亮又精致。

賀深看著他,眼裡晦澀,伸手幫他把衣服帶了下來,整理好。

他牽起虞仙抓著被子的一隻手,看著猙獰黑紅的傷口,探出舌尖親了親。

這種髒東西,要清理乾淨才行。

客棧已經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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