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凶宅試睡(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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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拍攝效果, 房間留了一盞小夜燈,月伢的表情清晰可見。

看到月伢的眼神,長在阿海背脊上的眼睛緩慢轉動, 它附近的皮膚向裡收縮,如同一隻巨大的眼睛眯了起來, 不滿情緒顯而易見。

「你非要管這閒事做什麼?」女人的聲音雖然輕柔, 卻透露著警告, 結合皮肉蠕動的混沌聲響, 更令人不悅。

女鬼和阿海之間產生的羈絆原本與月伢無關, 奈何她看不見「溫馨提示」,大半夜擾民吵醒他, 讓他撞見這一幕。阿海幫他打掃衛生, 多少有點室友情誼, 這閒事他還真的——

「管定了。」月伢鬆手, 肥肥輕巧地跳到木床的階梯上,待命。

「唉, 真是不知死活呀……」背脊上的血眼睛滋滋地往外冒陰氣, 像鍋血水煮沸了。

阿海清醒了些, 想起自己的室友很脆弱, 聲音不禁帶了點哭腔:「小月,你別管我了, 走!」

長在阿海肩胛骨附近的四隻手扭轉方向,指甲沖著月伢的臉麵。

空中響起手關節運轉的「哢哢」聲,一隻手伸到月伢麵前,猩紅指甲勾起,瞄準他的眼睛。女鬼低笑:「太感人了,你朋友多為你著想, 懂點事兒吧。」

月伢能感覺到,這依舊隻是警告訊號,女鬼想把他嚇跑。或許是他沒有和女鬼產生羈絆,女鬼暫時不能要他的命。

「好,我走。」月伢故意露怯,後退了一步。女鬼柔柔地笑了起來,手掌稍微往後撤。

女鬼鬆懈之時,月伢突然出手,掐住女鬼的手腕狠狠一折!

「哢嚓」一聲,那細細的手腕斷了,皮膚被斷掉的骨頭撐得變形,長而枯瘦的手指垂了下去。女鬼慘叫一聲,斷掉的手條件反射地縮了回去,阿海的背脊上隻剩下三隻手。

阿海背脊上的眼睛頻繁收縮,不斷釋放怨氣,女鬼沒想到自己會被算計,也沒想到這人是真的膽大包天,竟廢掉她一隻手。

手掌被陰氣灼出一片黑印,帶來針紮似的疼痛,月伢甩了甩手,抬頭迎上女鬼的目光。

那隻開在脊椎的眼睛變得陰毒無比,月伢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了一個信息:這下梁子結大了。

月伢在心裡冷笑,從她深夜擾民開始,這梁子就結下了好嗎?

女鬼突然伸出兩隻手,隨著手臂延長,阿海背上的皮膚被高高扯起,他疼得渾身抽搐,又哭又喊。

月伢速度也快,及時掐住沖過來的兩隻手,這個姿勢不好使力,他斷不了女鬼的手腕,隻能製衡。

女鬼哼笑,第三隻手掐向月伢的脖子。

照這個情況下,月伢無論如何也接不住第三隻手,尖長的指甲馬上就能劃破月伢的喉嚨,女鬼嘆了口氣:「我隻是來拿點東西,你非要和我作對,你身上這副……啊!」

女鬼忽然慘叫起來,那隻手頓在空中,再也不能往前伸。

背脊上的眼珠子往下看,一隻雪白的小奶貓不知何時鑽到了床上,緊緊咬著手臂的根部,奶貓雖小,卻拿出了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氣勢。

更恐怖的是,她的陰氣像牛奶一樣灌進了奶貓的嘴裡,流失陰氣的手臂萎縮了近半,像根皺巴了的甘蔗。

「哪來的貓!」女鬼有些崩潰。關鍵是這貓咬鬼怎麼那麼疼!

背脊上的眼珠子又往前抬,女鬼看到青年戲謔的眼神,心裡頓時拉響警報,飛快撤回了被掐住的兩隻手。

女鬼的所有手臂都潛入阿海的身體裡麵,開在脊椎上的眼睛也閉合起來,銷聲匿跡。

阿海被這麼折騰一番,去了半條命,由於又哭又喊,嗓子也壞了,隻能發出低啞的氣音:「她走了嗎?」

要不是肥肥還眼巴巴地蹲守在旁邊,月伢就相信她走了。

「走了,睡吧。」月伢看似懶散放鬆,卻還在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他打賭這位吃了虧的姐姐馬上就要偷襲了。

結果一轉身,他就看到了一張倒掛著的女人臉。

距離太近他看不清這張臉的全貌,隻能注視著那雙血紅的眼睛。

女鬼彎起眼睛,用溫柔的聲音討要東西:「你身上這副紐扣真是上等貨色,我正好缺幾副紐扣,給我好嗎?我拿到它們馬上就離開。」

月伢覺得這措辭有些耳熟,青月小區裡的物業鬼也說過類似的話,找到十塊錢他就會離開。

但這兩者的邏輯不一樣,月伢是真的拿了物業鬼十塊錢,可是這個女鬼姐姐怎麼來白要東西?

偽裝成善鬼模樣,以為他就會天真地答應?做鬼,能不能別想著不勞而獲。

月伢嗬嗬一笑:「你在夢遊?」

女鬼聽不懂他的話外之音,聲音放得更輕了:「什麼意思?你答應了還是……」

月伢:「我說你在做夢。」

女鬼臉上溫和的笑容裂開了,她陷入短暫的沉默,維持著懸掛的姿勢一動不動,也沒有繼續攻擊月伢,好像被這句話打擊到了。

上鋪傳來新的動靜,阿海發現女鬼沒走後一直不敢出聲,此時卻發出了模糊又恐懼的「嗚嗚」聲,像被人捂住了嘴巴說不出話。

月伢抬頭,這時才看到女鬼身上沒有手,她的手還在阿海身上!

女鬼一動不動地盯著月伢,依舊沒有攻擊他,月伢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當務之急是救人。

「肥肥!」其實不用月伢喊,肥肥一直在蹲守,發現鬼手後已經開始自助餐了。

肥肥開始乾涉後,女鬼的眼珠子動了動,月伢隱約察覺有某種規則被打破了。

猩紅的嘴唇一張一閉,女鬼的聲音依舊輕柔婉轉,令人頭皮發麻:「我給過你機會,是你沒有走呢~我一定要拿到這副完美的紐扣~」

一抹銀光從女鬼唇齒間射出,月伢連忙避開,那銀光擦過臉頰,他感到一陣刺痛,半邊臉變麻了。

他抹了抹臉頰,指尖被鮮血染紅。

他心裡忽然生出一種不祥預兆。

那針會追蹤!月伢伸手抓向耳邊,掌心傳來劇痛,他忍住不鬆手,抬到眼前看。

一根穿著紅線的銀針穿透他的手掌,尖端沾滿血液。月伢臉上的血色褪了大半,劇烈地咳嗽起來。

女鬼的身體輕飄飄地轉了個方向,她穿著一身修身素雅的白裙,由於沒有手臂、皮膚慘白,看起來像商場裡被拆掉手的模特人偶,瘮人得很。

「不要勉強自己……告訴姐姐,疼嗎?」女鬼再次來到月伢麵前,銀針的紅線連在她的喉嚨深處,說話間拉扯著月伢的神經。

他真切地感受到,這根針在竊取他的生命力。

月伢大口喘氣,疼痛讓眼睛冒起了生理水汽,看起來不堪一擊。在女鬼注視不到的地方,他生生拔出銀針,握住一端。

為了不讓女鬼察覺,他忍著疼痛,沒有抽出紅線。

女鬼果然沒察覺到異常,她看到月伢蒼白如紙的臉頰和霧氣朦朦的眼睛,很是滿意。

女鬼生出一隻手掌,溫和緩慢地伸向月伢的眼睛,露出貪婪的表情:「多麼完美的一副紐扣……」

「姐姐……」月伢握住她的手腕,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突然將藏在掌心的針紮進女鬼的眼睛裡!女鬼慘叫,深紅的液體瞬間滋出來,在月伢臉上留下潑墨般的痕跡。

「疼的應該是你才對啊。」月伢氣息還有些不穩,語氣卻令女鬼無比恐懼。

她渾身顫抖,獨眼深深地看了一眼月伢,身影忽而消失。

這回消失得乾乾淨淨,阿海背脊上的手掌悉數消失,隻剩下一道道淩亂的黑色指印,阿海呼吸聲有些微弱,沒有動靜,月伢檢查一番,確定他隻是暈過去了。

肥肥「噸」地跳到被子上,有些失落地「喵」了一聲。

沒吃盡興喵。

「明天再吃別的。」

這個副本的貓糧好像沒那麼好乾。

月伢抬起鮮血淋漓的手掌,穿過掌心的紅線已經消失無蹤,但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額頭又開始疼了,他忍不住捂住,滿是鮮血的手在額頭上留下兩道血印子。

肥肥感受到他的痛苦,從上鋪探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著急地看著他,異瞳在昏暗中散發著斑斕光芒。

「喵嗚~喵嗚~」肥肥朝月伢伸出爪子,仿佛在召喚。

上次肥肥舔完額頭痛苦就緩解了,想到這裡,月伢乖乖把頭伸到它麵前,撩起碎發。

腦袋上搭上了隻柔軟的貓爪,額頭傳來冰涼的觸感,肥肥兢兢業業地給他舔額頭。

月伢忽然想起在貓群裡麵,被舔頭的會變成小弟。大意了,家庭地位不會發生變化吧?

額頭被唰唰舔了好幾下,但月伢的疼痛沒有減輕,反而更劇烈了。毫不誇張地說,他感覺頭要裂開了。

那種預感更強烈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了!

劇痛持續幾分鍾,奇跡般地消失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席卷全身,帶走了月伢堆積的疲憊。

月伢抬起手掌,被陰氣灼燒留下的黑印子消失了。

「肥肥,厲害。」月伢認為這是肥肥的功勞,朝它豎起大拇指,用質樸的方式誇獎它。

額頭不痛了,那個小包一定也不在了,月伢滿意地扌莫了一把額頭,結果扌莫到了一個尖尖滑滑的東西!

!!

他心裡咯噔了下,又扌莫了扌莫,那東西確實是從自己額頭長出來的,尖端還有點軟,他捏了捏,條件反射地打了個激靈。

阿海一陣咳嗽,忽然翻了個身,悠悠轉醒,月伢抬頭,正好和他對上視線。

阿海小臉煞白,迷迷瞪瞪地瞅著月伢,眼睛慢慢瞪大了,用氣音艱難地吐出一句:「小月,你怎麼長了個小角?」

大概受到了新的驚嚇,阿海眼皮子一闔,又暈了過去。

角、角……嗎?

是他想象中的那種東西嗎?月伢覺得他才是該暈過去的那個。

月伢捂住額頭,打開了直播間,他想把直播間屏幕當鏡子,看看是什麼情況。

結果一打開,就看到滿屏彈幕飛快劃過,直播間從來沒有那麼熱鬧過。

[大事件!!月崽長出小角角了!]

[別捂著,我要看我要看!]

[看不清能再開個燈嗎?能給個特寫嗎?]

[我的天吶這個角是怎麼回事?被肥肥舔出來的嗎?我月巴真厲害]

[在新手本不是有道白光鑽進主播的眉心了嗎,來到這個副本之後主播體質突然更弱了,還經常頭疼,估計和那道白光有關]

[總不能是血統覺醒吧?]

[玩家血統覺醒屬於傳說級事件,據說都是大場麵,像這隻種長出個小角來的,我覺得比較像身體變異了]

月伢打開大燈,看向屏幕,上麵清晰地映著他的臉,冷白皮膚與猩紅血跡形成鮮明對比。

他深吸一口氣,鬆開手,一隻黑灰色的小角露了出來。

小角長在額頭正中央,根部和發際線相連,被碎發遮擋了一部分,它還很稚嫩,越往上顏色越淡,長度還沒有尾指長,微微往上彎,形狀像傳說中的龍角。

月伢,懵了。

這是他活那麼大,最不淡定的時刻。

他抿了抿唇,淡色唇瓣洇出一點血色,配著這個小角,像小龍化了形。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長出一隻角來,他捂住小角往裡摁:「能縮回去嗎?」

完全是商量的口口勿,他還沒能接受它是自己的一部分。

但小角沒有縮進入,他還疼得差點飆生理眼淚。

剛長出來的小角還很敏感,經不起折騰,連帶著額頭的皮膚都開始泛紅。

[看起來好疼,扌莫扌莫小龍角]

[主播原來是那麼可愛的嗎??我要變媽粉了嗚嗚]

[月崽別摁了,現在形狀還沒固定,長歪了怎麼辦?]

月伢正好看到這條彈幕,趕緊收手。

這個角不會還要長大吧?

月伢,心裡苦。

肥肥卻很興奮,一直在喵喵腳,神情還很驕傲,好像在說:我把角角舔出來了,厲不厲害!

直播間的觀眾人數越來越多,已經超過了上一次直播的最高人數,他們都在圍觀月伢的角,並且發出了驚嘆。

月伢又扌莫了扌莫小角,它比剛長出來的時候堅硬了一些。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月伢發出了靈魂質問。

觀眾們也在討論,猜測的理由五花八門。

很快,係統給出了公示:

【主播覺醒了貔貅血統。】

直播間的熱度再次上漲,討論空前熱烈。

[竟然真的是血統覺醒!這算是神獸係血統嗎?目前全服還沒有神獸係血統吧?]

[難怪是獨角,原來是貔貅!建議主播快去檢查一下**還在不在]

[我運氣太好了吧啊啊啊,居然碰上了這種傳說級事件,在新手時期覺醒血統,這還是全服首次,而那些覺醒血統的玩家,無一例外都變成了傳奇玩家!]

[等等,你們先別興奮,玩家排行榜前十的那位覺醒木係血統時,將廢墟變成了森林,甚至能掌控整個領域。也就是說血統覺醒後玩家會自動擁有同屬性的天賦或能力,可是我看主播隻是長了個小角,沒有其他變化,主播這個不會是個廢物血統吧?]

[如果真的是廢物血統,在新人時期覺醒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了,畢竟沒啥用處,沒準他還會變成歷史上唯一一個覺醒廢物血統的玩家……]

[就算是廢物血統又怎麼樣,這個主播顏值也太高了吧!怎麼沒火?]

玩家覺醒血統極其罕見,直播間公示之後,熱度隻升不降,觀眾們都想知道他到底是天才還是廢物。

觀眾變多了,但打賞沒有明顯增加,大多數人還在觀望,來看個新鮮。

月伢確實沒有感受到自己擁有了什麼特殊能力,但是他身體的不適消失得七七八八了。這段時間體質變差應該是身體在接納新血統,免疫力變低症狀爆發,角長出來之後,身體回到常態,甚至比常態更好。

就連被銀針穿透的手掌也結痂了。

月伢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短暫地驚訝了下,他就坦然接受了,想那麼多有什麼意義,當前最重要的事當然是……睡覺!

月伢屏蔽彈幕,胡亂擦了下臉,抱著肥肥倒下就睡。

觀眾們:[………]

這也太淡定了,以及終於知道他為什麼不火了,營、業、太、消極!

第二天醒來,月伢坐在床上發呆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長了一隻角,他甚至懷疑那隻是個夢。

他抬手扌莫向額頭,還沒碰到指尖先縮了縮。

骨相漂亮的手掌在空中一動不動,畫麵好像靜止了。

過了一分鍾,他才按下去,果不其然扌莫到了一隻小小的角。

手感還挺好,就是不能扌莫尾部,會有點癢。

他扌莫了幾分鍾,終於有點真實感了。但問題又來了,他頭發那麼短根本藏不住這隻角,很容易被其他玩家發現,被直播間圍觀就算了,他不想再被玩家圍觀,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不能縮回去真的有點麻煩啊。」月伢一聲嘆息。

阿海還沒有醒,月伢先去確認房間裡的錄像,確定沒有拍到他長角的過程才放心。

接著他找來繃帶,小心翼翼把角纏起來,換了件有帽子的衛衣,帽子一戴,別人從正麵看他隻能看到一點點繃帶。

他弄完這些,阿海正好醒了。

阿海昨晚在鬼門關來來回回蹦躂了幾圈,下床的時候差點踩不穩,他踉蹌著站穩,抬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向月伢。

月伢挑眉:「感覺怎麼樣?」

「我還好,要不是你幫忙,」阿海的嗓子還沒有好,啞得像連夜抽了一卡車煙:「我就死定了。」

昨晚太慌亂,阿海的意識受乾擾一直不太清醒,醒來之後,他回想起昨晚的事,除了慶幸,就隻剩下感激和驚訝。

巨驚訝。

「你看起來有些…羸弱,我真沒想到遇到鬼後你膽子那麼大,你一點也不脆弱。」阿海真誠地說:「是我以貌取人了,請原諒我之前的冒犯。」

「我本來就很弱,你沒看錯。」月伢懶洋洋地推開窗戶,少許天光漏了進來,屋子更明亮了。

「你太謙虛了…雖然我沒有看到你趕走怨靈的過程,但印象中你特別鎮定,真正弱的人是我。」阿海看到了月伢額頭上的繃帶,有些擔心:「你額頭怎麼了?」

月伢拉了拉帽子,隨口胡謅:「昨晚為了救你,被鬼在額頭上敲了一個包。」

阿海完全不懷疑,並且更羞愧了:「原來是這樣,我昨晚好像看到你額頭有隻角,原來是鼓包,我看花眼了。」

「你看錯了。」月伢臉不紅心不跳:「要是有人問起來,你來解釋。」

阿海連連點頭:「好,我聽你的,以後有什麼吩咐你盡管說,你還有哪兒受傷了嗎?」

心靈受傷了。

月伢垂著眼擺了擺手,抱著肥肥往外走。

「去哪兒?」阿海問他。

「吃飯。」

「我洗漱完馬上跟上!」阿海匆匆跑向洗手間。

出了大廳,月伢和住對麵的兩個室友打了個照麵,大木熱情地問早,燈籠依舊沉默寡言。這兩人的名字真是起反了,叫木頭的熱情似火,叫燈籠的木訥得像根木頭。

幾人結伴前往院子,清晨沒有讓這座荒宅多一些生機,有幾個nc站在走廊下麵,無精打采地打著哈欠。

這個點還很早,沒到工作時間,大家都在醒覺。

「開飯了嗎?」月伢問後勤。

後勤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同事去拿了,先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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