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新爭端〔「我還不是想幫你?」他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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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邊行至楚稷麵前, 抬眸仔仔細細地打量他的神色。楚稷伸手攬住她的月要,無聲喟嘆:「沒什麼事。這次殿選不錯,皇後已給朕留了十七個人。」

「十七個?」顧鸞訝然, 望了眼滿殿的宮人, 垂眸,「皇後娘娘總能顧全大局。」

「是啊。」他執著她的手, 徑自往寢殿中去。張俊見狀識趣地屏退了宮人們, 又著了人出宮去,速傳良王來見。

如此, 一用完午膳良王就到了,他如今也才剛九歲,賜府出宮不過兩個月前的事,但已比顧鸞初見他時懂事了許多。

看見顧鸞, 他稍稍有點不自在, 概因他不懂事的時候求娶過她, 而且還是為了要馬。好在楚稷也沒打算多讓他與顧鸞打交道, 良王見了禮,顧鸞就徑自在寢殿歇下了,楚稷則在內殿裡問起了良王的功課。

隔著一道殿門,顧鸞在良王抑揚頓挫的背書聲中入睡, 其間半醒過來, 還聽到楚稷說他學得不紮實。又睡半晌, 待得睡飽起床,楚稷正在外麵說:「讓你日日練字,你練了嗎?都這麼大了, 寫得字還跟雞爪撓得一樣!」

「……」顧鸞啞了啞,多少覺得楚稷這是在為殿選之事遷怒良王。起身梳妝之後便四下瞧了瞧, 從案頭端了碟蜜餞走出去。

楚稷還在說他:「太後太妃們慣著你,你也不能這樣混日子啊!」

良王立在禦案前死死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

「歇一歇吧。」顧鸞端著蜜餞邁出門檻,銜著笑,「殿下年紀還小,練字也不急這一時。」說著將蜜餞往側旁的小幾上一放,「殿下坐,來喝些茶。」

「喝什麼茶。」楚稷麵色不善,擺手吩咐張俊,「給他備紙筆,不寫完一百頁字今日別出宮了!」

「啊?!」楚秩慘叫,一臉震驚。

他想要爭辯,顧鸞忙遞了個顏色讓他閉嘴。張俊也有心「搭救」,當即上前將他往側殿請。

等他走遠,顧鸞看了看楚稷的臉色:「真生他的氣了?」

楚稷深吸氣,手裡團起的一張紙遞給她:「你自己看。」

顧鸞僵了僵,把紙團展開,一瞧:「……確是過分了些。」

他說像雞爪撓的,一點都不過分。

在心情不好時看到這樣的東西,可謂火上澆油。

毓秀宮中,皇後聽聞皇帝不過來了便是一懵,細問了緣故,更是慌了陣腳。

她好像還從未這樣被他擺過臉色。在她的印象裡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不太發火,待人一貫寬和。

可這回,他惱了她?

皇後強穩住心神,一遍遍地思量上午的經過,自己勸自己說,她隻是做了她應該做的事。

今上後宮的嬪妃本就不多,倪氏和張氏還沒了。現如今的後宮裡算上她也就七個人,她自然要為他充掖六宮。

況且她選人時他也是在的。既沒有表露不滿,便不該怪她辦得不妥。

皇後一遍遍地這樣勸著自己,撐起心力繼續應對殿選。可不知是因心虛還是分神,下午她也沒有多選幾個人,隻又留了兩個。

攏共十九位。宮人們理好冊子送去棲鳳宮,她為她們擬定位份,再交由皇帝過目,而後便該由禮部擇定入宮的吉日了。

新宮嬪的名冊在兩日後從棲鳳宮呈到了紫宸殿,十九個人的姓名、年紀、家世,連帶著擬定的位份、住處一起羅列在冊子上,看著有些莫名的氣勢。

彼時顧鸞恰坐在楚稷身邊,雖無意去看也還是掃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皇後給新宮嬪們定下的位份都不低。

光嬪位就有三個,往後還有昭儀昭容,兩頁都沒寫滿。

楚稷眉心微蹙,一一看過,無奈搖頭:「張俊,拿去給母後過目。」

「諾。」張俊躬身,就出了殿。約莫兩刻後,這本冊子就落在了太後案頭。

太後正自午睡,起身後拿過這冊子讀了起來,讀至一半,又氣又笑:「去備紙筆來,哀家重新擬一份。」

「諾。」身邊的嬤嬤應聲,擺了下手,便有宮女行至書案前研墨。嬤嬤邊扶太後起身邊道:「奴婢不太明白,皇上若對皇後娘娘擬的位份不滿意,大可自己重新定下,何苦來勞煩您?」

「他是想給皇後留些情麵,也想讓哀家多敲打敲打皇後。」太後說著,搖了搖頭,「這皇後也是,素日不愛爭寵,偏又看不得稷兒寵別人,這叫什麼道理?」

「或許隻是忌憚佳妃娘娘專寵太過。」主仆二人一並行至書案前,嬤嬤微微躬身,扶太後落座,「您也知道,起居注上許久沒出現過旁人了。皇上寵是一回事,專寵是另一回事。」

「那她這般一味地往後宮添人,哀家瞧著也討不著好,反易弄巧成拙。」太後搖著頭。

這讓她想起了先帝早年的一位寵妃……叫什麼來著?時隔太久,她都記不得了。

但她記得那位寵妃在的時候占盡了寵愛,六宮黯然失色,連帶著太後太妃們都緊張起來,變著法地往先帝身邊送美人兒。

可她們那樣安排,先帝太明白她們的意思,隻覺看著就煩,反倒更變本加厲地寵那一位。

人年輕的時候總愛這樣強著一股勁兒,皇後這辦法找得實在不好。

太後搖搖頭,提筆蘸墨,將三個嬪位的分別改成了一個昭儀、兩個昭容,往後的也能降則降,婕妤亦封了兩個,美人留了三位,餘下的都是才人、選侍,另還有兩個家世低些的隻封了末等的淑女。

寫罷,太後落筆:「送去棲鳳宮,告訴皇後是哀家的意思。另去紫宸殿回個話,不必提別的,隻說哀家心裡有數了。」

太後擬定的這一份,楚稷滿意了。自此又過了月餘,新宮嬪們在禮部擇定的吉日入了宮,入宮當日,闔宮就熱鬧起來。

純熙宮裡添了三位宮嬪,一個昭容陳氏,一個才人閔氏,還有個選侍顧氏。這其中閔昭容與譚美人顧鸞沒見過,但那位顧選侍,她卻知道先前頗得皇後青眼。

除此之外,宮中還瘋傳顧選侍與她長得有三分像。

有著這些緣故,她自然對顧選侍好奇,卻沒有急著將人傳來相見――新宮嬪入宮,依禮最先拜見的就該是皇後。她若先傳來見了,就是往旁人手裡塞話柄了。

翌日清晨,眾妃齊至棲鳳宮晨省。

棲鳳宮好似從未這樣熱鬧過。新宮嬪們心下緊張,大多怕失了禮數,個個到得都早,在殿前的院子裡沉默無聲地立著。

顧鸞出門的時間和平日差不多,一路與賢嬪結伴而行,邁進棲鳳宮的宮門猝不及防地見滿院的人轉過身來問安,好生一滯。

「都免了。」她凝神銜笑,滿院新人口道謝恩,聲音動人。隨著起身,她們不約而同地向兩旁退讓,避出一條道來,方便顧鸞站到最前頭去。

不多時,殿門大開,景雲出來一福:「諸位娘娘娘子,裡麵請吧。」

顧鸞便與舒妃先一步進了殿,後頭的一眾宮嬪也依身份高低依次入殿。殿中早已重新布置過,扶手椅添了十九張,分列兩側,幾乎一直鋪到殿門口。

皇後端坐主位,眾人齊整問安,她頷了頷首:「都坐。」

眾妃謝恩,依言入座,皇後抿著一貫端莊的笑容:「從前宮中姐妹不多,日子久了也悶得慌。如今人多起來,熱鬧一些,閒來無事也可結個伴兒。」

「既是自家姐妹,咱們萬事都好商量。宮裡若缺什麼少什麼,你們都可以來回本宮。」和顏悅色地說及此處,皇後話鋒一轉,「其餘的,本宮隻提點你們一句――切莫要生那些不該生的事,否則你們便同宮人們打聽打聽從前的倪氏和張氏,自有例子給你們看。」

新宮嬪們聽言皆離了席,垂首福身:「臣妾明白。」

皇後頷一頷首,示意她們落座,復又啟唇:「舒妃。」

舒妃微微欠身,皇後抿笑:「宮裡人多了,這些日子事也會多,本宮難免忙不過來,日後便由你幫著本宮吧。小事你盡可自己決斷,倘有拿不準的大事,你便著人來回話。」

這說白了,就是給舒妃協理六宮之權。

舒妃聽言驀然抬頭,下意識地去看顧鸞的神情。

若依得封早晚來算,當是舒妃資歷深。可顧鸞封妃早,膝下又有兩位皇子,身份已然越過了她,座次也是顧鸞為尊。

舒妃因此不免有所遲疑,皇後似有不解:「舒妃?」

舒妃趕忙回神,離席應道:「諾,臣妾遵旨。」

顧鸞仿若未覺,平心靜氣地抿了口茶。

待得從棲鳳宮中告退,眾人各回各宮,便是新宮嬪們向各宮主位問安的時候。

顧鸞沒乘步輦,搭著燕歌的手不緊不慢地往回走,越想越是肯定:皇後確是在與她較勁了。

廣納後宮在先、讓舒妃協理六宮在後,皆可見皇後對她的忌憚。就連方才提點新嬪妃的那幾句話,如若細想也頗是意味深長。

――倪氏和張氏的喪命,可都和她有不少牽扯。

顧鸞喟嘆一聲,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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