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遁大法好〔他眉心舒開些許,饒有興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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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鸞後半夜睡得都不太踏實, 感覺被什麼東西緊緊束縛著,掙也掙不開,感覺很像鬼壓床。

可她又累得厲害, 醒也醒不過來, 最後隻得認了輸,忍著這股難受兀自睡了過去, 出了一身的汗。

等她醒來時, 身上倒已鬆快了下來。楚稷已起了床,冠服齊整的正要去上朝, 見她醒來,隨口就說:「你再睡會兒。」

顧鸞搖搖頭:「還要去向皇後娘娘問安。」

楚稷想想,不好再說什麼,吩咐禦膳房備些她愛吃的早膳送去純熙宮, 便去上朝了。燕歌很快進了屋, 顧鸞起身下床, 月要間的酸痛瞬間襲來, 疼得她打了個激靈,額上直沁出一層汗,杏目圓睜著深吸冷氣:「噝――」

「……娘娘慢著些。」燕歌壓著聲,神情有些不自在地告訴她, 「太醫院已經……送了藥來了, 說是喝了能舒服些。」

「好。」顧鸞故作從容地應下, 便坐去鏡前梳妝。燕歌揚音喚了紅稀與綠暗進殿,邊為她梳頭邊說:「純熙宮那邊都收拾好了,娘娘放心。一會兒去棲鳳宮問了安, 就可直接回去歇下。」

「辛苦你們了。」顧鸞頷一頷首,又問, 「現在什麼時辰了?」

燕歌側首看了眼殿中的西洋座鍾:「五點半……卯時二刻,來得及的。」

顧鸞點點頭:「還是快著些吧。」

今日是她頭一次以嬪妃的身份向皇後問安,單憑在宮裡積年的經驗她也知道一場唇槍舌戰怕是免不了的,若去得晚了更讓人有話可說。

於是過了不足兩刻,顧鸞便出了殿。秋意已深,天色半亮的清晨裡寒風一刮頗有些冷。

她攏了攏衣衫,往南邊趕。過了紫宸殿後數丈遠處的一道宮門,就是後宮了。

棲鳳宮與三大殿一樣都在皇宮正中央,顧鸞徑直趕去,甫邁進宮門,便覺數道目光一並投來。

眼下這個時辰,皇後還在梳妝。嬪妃們若到得早了,就都在殿前的院子裡候著,三兩結伴地說說話。

顧鸞的出現將眾人的目光都拉了過去,兩方視線交匯須臾,那一邊零零散散地有人先轉回了臉,猶如沒看見她一般繼續先前的話題。

瞧瞧,臉色這就來了。

顧鸞隻作未覺,自顧自地向前行了幾步,忽聞後頭一喚:「前頭可是佳嬪娘娘?」

顧鸞回過頭,賢昭容正下步輦。見真是她,腳下快了兩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含笑福身:「娘娘安好。臣妾方才在後頭瞧背影就覺著像,忙讓他們快了些,趕來一看還真是。」

「昭容客氣了。」顧鸞銜著笑,頷一頷首,望一望四周,又說,「大公主沒一道來?」

「時辰太早,不折騰她了,左右她什麼也不懂。」賢昭容笑笑,「一會兒得了空,臣妾去佳嬪娘娘那裡討盞茶喝?」

顧鸞笑答:「好說,管夠。」

有了這番寒暄,顧鸞在這方院裡就沒了落單的感覺。二人又往裡走了走,比顧鸞位份低的妃嬪們或情願或不情願地福身朝她見了禮,與她位份相當的儀嬪和舒嬪也都朝她相互欠了欠身,放眼望去還算和睦。

等了約莫小半刻,皇後身邊的掌事女官景雲挑了簾出來,恭請嬪妃們入殿。眾人入得殿中,皇後端坐鳳位之上受了禮,含笑點點頭:「都坐吧。」

宮女們各自攙扶自家主子起身落座。本朝以右為尊,右首的位子便是儀嬪,與她相對的左首是舒嬪。顧鸞的座次在儀嬪身邊,落了座,就聽儀嬪笑道:「佳嬪妹妹還沒去純熙宮瞧過吧?本宮昨日聽宮人說,為著佳嬪妹妹晉封的事,純熙宮裡忙著布置了好些天呢。」

顧鸞含笑看著她,暗想自己若說一句「是還沒去過」,引出來的下一句話大概無非兩種說辭――要麼是譏嘲她從前是個宮女,要麼是酸她昨日剛得封就得以侍駕。

她就柔聲道:「前兩日與賢昭容走動,路過純熙宮,便也瞧了瞧,六尚局確是費心了。」

儀嬪黛眉輕挑,顯然噎了噎,沒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一時不免反應不過來該說什麼。

就聞皇後笑道:「佳嬪喜歡就好。既然得了封,日後便是自家姐妹,佳嬪若覺得純熙宮裡缺些什麼,著人來告訴本宮。」

顧鸞起身,畢恭畢敬地福下去:「謝皇後娘娘。」

「坐吧。」皇後和顏悅色,目光從她而上挪開,看向賢昭容,叮囑了幾句關照大公主的話,就輪到了賢昭容起身道謝。

如此這個叮囑兩句、那個寒暄一二,不知不覺就過了半晌,好不容易捱到告退時,顧鸞遲鈍地發覺自己這才剛到後宮第一日,竟就已覺得晨省問安很無趣了。

退出棲鳳宮,賢昭容復又蘊著笑上前:「走,吃茶去?」

「好。」顧鸞緩出笑,剛應聲,就另有旁人貼上來,福身笑說:「賀佳嬪娘娘晉封之喜。不如我們姐妹都到佳嬪娘娘那兒湊個趣兒,也看看純熙宮究竟打理得怎麼樣了,免得佳嬪娘娘住得不舒服。」

說這話的是何美人。顧鸞對她的性子依稀知道一些,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也好,同去吧。」

若放在日後,這樣的要求她大抵是會拒絕的。但今日到底是頭一日,她們又有心營造一團和氣,所謂揚手不打笑臉人,她也不好拒人於千裡之外。

眾人便都借著何美人這番話往她的純熙宮去,也不吝方在初見時對她是什麼臉色。反倒是秦淑女,仍是素日那副懶得多與人走動的模樣,福身道了聲「臣妾先行告退」就搭著宮女的手走了。

幾步外,一道灰藍色身影在宮道轉角處靜靜看著,見她們結伴而行,便在陰影中隱遁了身影,疾步向北奔去。

走進純熙宮的宮門,顧鸞就提起了心弦,知道一會兒難聽的話多少要聽一些。

入殿一道落了座,燕歌帶著人進來上茶,何美人掃了她一眼,就笑道:「臣妾若沒記錯,這位姑娘從前是和佳嬪娘娘一道在禦前當差的吧?還是娘娘福氣好,臣妾在尚寢局時也有幾個交好的宮女,她們卻都不能跟過來陪著臣妾。」

這話聽著並不算刺耳,顧鸞一笑而過,可何美人緊跟著就話鋒一轉:「也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樣是在禦前侍奉過的人,這一位就能進後宮來直接當了主位娘娘,另一位卻要因此連禦前的差事也保不住了,隻能隨侍過來。嘖嘖……」

這番話說得殿中眾人神情異彩紛呈,與顧鸞交好的賢昭容皺了眉,餘下幾位則更多的是看好戲的神色。

顧鸞好笑地乜一眼何美人:「美人這話,是巴不得皇上見色起意,把禦前宮女個個都送到後宮來才好了?需得知道,便是夏桀商紂,大概也沒有這麼昏庸。」

她話說到一半,何美人的臉色就發了白。再聽到「夏桀商紂」這史上有名的兩位昏君,何美人更是心頭一慌,離席就跪了下去:「佳……佳嬪娘娘。」她支撐著,終不願服軟太過,外強中乾地強笑說,「臣妾豈有那個意思……娘娘可不能亂說……」

「是本宮亂說,還是美人瞎了心,連皇上的喜惡都敢隨意議論?」顧鸞居高臨下地睇著她,「禦前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嘴皮子一碰就敢這樣挑撥本宮和燕歌。本宮若不明言,你怕是還要覺得自己正戳中了燕歌的軟肋吧,倒也好笑。」

她說這話時,方燕歌就在她身側眼觀鼻、鼻觀心地立著,顧鸞抬眸瞟了眼,看出她忍笑忍得艱難。

「……佳嬪娘娘。」何美人如鯁在喉,身子僵了僵,終是服軟下去,磕了個頭,「是臣妾失言了,娘娘大人有大量,別跟臣妾計較。」

卻說先前宮道上那暗自觀望的宦官一路向南疾行,出了後宮,一直趕到宣政殿門口。彼時宣政殿裡的早朝還沒結束,他又等了片刻,見聖駕出來,忙跟上去,壓音稟話:「皇上,棲鳳宮那邊散了,佳嬪娘娘心情瞧著尚可。但下奴瞧著……除了秦淑女外,諸位娘娘娘子都跟著佳嬪娘娘一道走的,怕是都要去純熙宮。」

皇帝眉心微跳,一聲輕笑:「張俊。」

張俊上前半步,皇帝道:「去純熙宮,喊佳嬪來用早膳。」

「諾。」張俊躬身應話,退開兩步,轉身就跑。

是以純熙宮正殿裡的氣氛剛鬆快下來幾分,何美人正擦著冷汗落坐回去,眾人就見掌事大宦官張俊滿而春風地進了殿,作勢作了作揖:「各位娘娘娘子萬安。」

顧鸞假作抿茶,沒急著開口,由著資歷比她老些的舒嬪發問:「張公公有事?」

「是。」張俊躬身,慢悠悠道,「皇上下朝了,請佳嬪娘娘同去用膳去。」

顧鸞眸光微微凝氣,口中柔柔和和地笑道:「倒是我大意了,隻想著諸位姐妹來坐坐也好,倒忘了這個時辰該用早膳的事,弄得大家一道餓著。」

其實自不是那樣。倘使來的隻有賢昭容,她們用個膳也無妨。換做這麼一大班人馬同至,她應付她們還來不及,哪還有那個閒心和胃口。

說著她臉上就多了歉意,看向燕歌:「快去傳膳,多上一些,讓姐妹們一道用了再走。」言畢起了身,朝眾人頷了頷首,「皇上傳召,我就先去了,失陪。」

道出最後兩個字時,她臉上掛了因「失陪」而生的十足愧疚。

但可想而知,沒人會真留在她這裡用膳。她們同來小坐原本各懷心思,眼下她這正主走了,誰缺她這一頓飯呢?

倒是她自己,原本知道禦膳房專門備了她愛吃的送到純熙宮,卻被攪合得一口都沒吃上,還得到紫宸殿用膳。

入殿見到剛更完衣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楚稷,她就摒不住地笑起來:「皇上這是什麼鬼把戲,飯遁麼?」

楚稷幾步走到她而前,手指刮她的鼻尖:「拉你出來還不領情!」

說著就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拉她一並落座:「來,快用膳吧。今日早朝時間長些,朕早就餓了。」

他嘴裡說著「朕早就餓了」,第一筷夾起的蝦餃卻送到了她碟子裡。她笑了下,沒急著吃,挑了個小籠包夾給他。

不及放下,他張口拖長音:「啊――」

「……」

小孩子似的!

顧鸞睨著他把小籠包送進他口中,他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她也夾起那個蝦餃來吃,沒吃完就聽她問:「早上誰找你麻煩了?」

顧鸞搖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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